十七贤弟,自从你来到布尔津城,某对你尊敬有加,此番事,某也没有欺瞒于你,诚心相告,且以厚礼相赠,某自认对尊者以诚相待,尊者千万不要了她挑拨离间的诡计。”
从十七贤弟到尊者,国师怕了,与其说是怕了眼前这个杀手,还不如说是怕了威震西域的飞鹏堡,一个敌手,如果不能输,又不敢赢,那的确难受的很。
屋子里的气氛凝滞了下来,流火的天气,却透着丝丝冷意。杀手一动不动,呼吸连同身上的气息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蛰伏了下去,给国师三人一个错觉,人还在眼前,气息却已经消失了,飞鹏堡的独门武学的确有过人之处。
杀手不动,国师几人也不敢动,生恐不小心惊动了杀手,六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杀手的后背,就连额头渗出的冷汗也不敢擦。
度日如年。
半盏茶的工夫,只见杀手肩膀微微一耸,国师眼眉一跳,心提了来,忽听杀手桀桀笑了出声,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猛地,杀手一把捏住阿依木的脖子,将阿依木拽到了眼前,狰狞吼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我不用你答应我任何事,我能对你做我想做的任何事就够了。”
阿依木挣扎着,脸涨的通红,想要扳开脖子上的双手,只是重伤之后力气不够,用尽了力气,这双手却还是纹丝不动。
国师三人见状长出了一口气,相顾骇然,险些就要功亏一篑了。
阿依木见挣脱不开,嘶声叫道:“那样你不会得到我!”
杀手笑了,一只手紧紧扣着阿依木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柔和的宛若情人般抚摸着阿依木的秀发,平静说道:“我不会杀他们,但我可以让一个人不会死。”
还在挣扎的阿依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忽然整个人泄了气,呆呆的,无助又绝望的任由杀手摆布。
“对,这样才乖。”杀手高兴来,像一个拿到糖的孩子。
国师放下心来,哈哈笑道:“十七贤弟答应的事就是某答应的事,十七贤弟让谁不死,谁就不会死。”
杀手松开了阿依木,依依不舍的将阿依木搀扶到一块稍显干净些的地上坐下,回头冲着国师颔首示谢,嘴里说的话却大煞风景:“别忘了你答应的钱。”
国师暗骂一声,脸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含笑应道:“这个十七贤弟大可放心,只会多不会少。”
“那就好。”杀手不闻不问,一心一意的替阿依木归拢着散乱的头发,却对阿依木身上的鲜血视若无睹。
阿依木看了一眼哈里克,哈里克还是那副痴呆的样子,迷失了自我,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也认不得让自己神魂颠倒的萨热。
阿依木绝望了,终于还是没有逃出这个结局,泪已经不想流了,心也快死了,杀手扭曲疯狂的眼神固然可怖,但也慢慢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这条暗道是城主府最隐秘的机关,可以通往城外,是当年阿依木的太祖耗费了数十年光阴暗命心腹一点一点挖出来的,非血脉至亲不得传于第三人耳。
国师看了萨热一眼,萨热娇笑道:“当然是城主亲口告诉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城主府这个秘密呢。”
阿依木看着抱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成肉球的哈里克,叹了一口气,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就是眼前哈里克的写照了。
国师意气风发,如愿以偿,今日之后,布尔津城就要改名换姓,变成自己的囊之物。
国师咧开嘴笑着说道:“既然答应了十七贤弟让他不死,那就要再想个别的说法。”国师稍作沉吟,淡淡说道,“阿依木公主勾结马贼,残害无辜城民,国师身先士卒,以死相争,终于击退了贼寇。阿依木公主残忍嗜杀,竟然丧心病狂的对哈里克城主出手,不料却被飞鹏堡玄阶尊者所救,阿依木公主见大势已去,仓皇逃窜,被一个神秘人救走,生死不知,哈里克城主突遭变故,心神不属,特命国师暂代城主之职,如何?”
“国师高才。”年男子不痛不痒的赞了一声。
萨热腻声叫道:“冤家,那我呢?”
“当然不会忘了你,这些年委屈你了。”国师将萨热揽在怀里,淫笑道,“你当你的城主夫人,我当我的国师,每日每夜你我欢好都如偷情一般,岂不是更刺激。”
萨热脸一红,啐了一口,笑骂了一声,不过看着眼神,竟似已经情动了。
“无耻,恶心!”阿依木心如死灰,不过听到两人说话也止不住七窍生烟。
“记得把偷听的老鼠收拾干净。”杀手冷漠的说道。
“听了这么久,出来吧。”国师和声唤道。
萨热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间屋子里竟然还有别人,不过看到国师和年男子平淡的神色,萨热随即放下心来,想来早就知道有人藏在这里了。
屋一静,阿依木心一动,却也好奇会是什么人藏在这里。
数息之后,草垛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响,李落带着石蛋和老头走了出来,石蛋不明白其是非,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漂亮的姐姐,就一定不是好人。
老头虽有对阿依木的同情和对其余诸人的怒意,不过更多的惶恐和担忧,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落眉头轻蹙,神色有些沉重,如果仔细分辨就可以看出李落并不是害怕,而是,怕麻烦。
“哈哈,原来是公主的夫婿,竟然藏在这里,你们果然有缘。”
“坏人!”石蛋脆生生的喝道。
老头急忙捂住石蛋的嘴,石蛋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不服气的瞪着国师。
国师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岂能和一个娃儿置气。
“你们要杀人灭口?”李落平声问道。
“只怪你运气不好,偏偏躲到这里。”国师惋惜的摇头说道。
“躲在哪里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