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易劫的眼读完,
老头子的最后一字时,
又是一股难以抗拒的晕厥袭脑,
李易劫就头重脚轻地倒了下去。
在眼闭前几秒,
他只见到,
整片星空在不停地旋转,
身下好似有什么神秘的图案,
在快速地凝结。
同时,
他也感觉到,
身体好像在不停地向上旋飞,
然后,
他就没有知觉了。
就在李易劫晕后,
星光大放,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十二颗又大又亮的超级星辰,
红的,绿的,
白的,黄的
紫的,蓝的,
……
十二颗各色不一,
神秘璀璨,
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玄秘感和美感。
又见,
那十二颗星辰演迹着诡秘的星迹,
划过的地方,
留下了一道道亮丽的星线,
恰似一条条浩瀚的银河,
挂在星空中徐徐流动。
不一会儿,
一幅浩大宏伟的图案,
便铺排了开来。
只见那十二颗超星星互相牵连勾引,
两两组对,
构成了六对抢眼的双子星系。
这时,
所有的星辉都内缩到了星线内,
光亮凝而不散,
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星河中的星辉像洪水般汹涌滔天,
哗哗声,
响彻了整片亿里星空。
就在隔着这片星空,
约莫亿万公里的天战星界,
老头子一个人屹立在,
破天之巅的破晓涯前,
苍白褪去,
银辉尽显,
鱼尾不在,
月颜归来,
一道若隐若现的剑印,
在他的额心喷薄银辉,
活脱脱地在世银青年。
此刻,
老头子星眼微凝,
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易劫所在的星空,
目光悠悠,
仿佛能穿透亿万光年的星海阻隔,
直视李易劫早已晕过去的双眸。
突然,
老头子回神低语道:
咳,
这个小家伙,
不管在哪里,
还是改不了,
他那跳脱的小性子,
真让我放心不下啊。
真不知道此番“逆转时空”,
对他是好还是坏,
他真能抗下如此大劫吗?
为何歪传对他的评价如此之玄,
都快赶得上那个混元无极界了。
易劫啊,易劫,
真希望你能平安地渡过这场大劫,
我也不知道此去九天喵星,
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
我们都必须各自争渡,
各自徘徊!
不过,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
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的身旁,
直至世界,
为我们而改变。
我相信你,
你也相信我嘞,
对不对?
真希望耳边,
还能再次响起你的怒怼狂潮啊。
时光,时光,
时光啊,
啊呜,啊呜,
啊呜,啊呜,
……
也许吧,
人在至情至性时,
往往就越想像野兽。
……
“大家警戒,
这好像是天狼皇的声音。
都给我精神点,
娇女和美酒就在此一举了!”
风流七人组的大当家曾爱流,
对他的队员们低喝道。
还未待他说完,
队员们便默契地各自掩藏了起来。
“嘿嘿,
这几个小家伙真是大胆包心,
竟敢把我当作那低等的孽畜,
不过,
看在我今天‘高兴’的份上,
便不与你等计较了。”
老头子说完,
就见他大手一招,
那深不见底的破晓涯底,
黑雾翻滚,
轰轰声似骇浪搏击绝壁,
由下而上,
越来越大,
震耳欲聋,
直击九霄。
紧接着,
涯体剧晃,
那烙印在涯壁上的亿万剑痕,
仿佛受到了王的感召一般,
光芒大放,
涤荡出的剑气,
五光十色,
肆意地激荡纵横,
那隐而不发的剑意,
又仿佛,
欲直击那九层青天!
突然,
哗啦地一声,
像电光直射天心,
雷霆狂击大地,
一道方圆万丈的剑峰,
轰然地从涯底直插高天,
又见那剑峰上,
成万上亿的剑气互缠互绕,
好似构成了十二条,
巨大无边,
而又环环相扣的剑玄寒铁链,
红的,绿的,
白的,黄的
紫的,蓝的,
……
十二色交相辉锋,
气势恢宏!
也好如十二条交错纵横的东方神龙,
在一起拱卫着那中央的插天剑峰!
曾爱流在黑雾开始翻滚时,
便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想也不想,
下意识地命令其它六人迅速后退。
其它六人也一丝不苟地,
立刻执行了命令。
他们大当家的命令
已不知道,
多少次在鬼门的关头,
抢回了他们的小命。
选择忠诚,
就等于选择了生存。
十二载以来,
这个信念已如呼吸一般,
根植于他们的灵魂深处,
从未动摇!
当他们全速后退时,
曾爱流依旧紧盯着那破晓涯底,
他有一种直觉,
一件可破天乱地的绝世神器,
就要问世了,
而且很有可能就藏在,
这涯底的无边黑渊之中。
说不定他和此宝正有缘什么的,
那不就一朝扬名天下知了吗,
想着想着,
脚步便慢了,
双眼也一动不动地,
注目着周遭的一切。
元炁早已在家传“风流玄功”的指示下,
高度运转了起来,
一层薄而坚韧的青炁层,
早已布达体外,
好似在时刻准备着给意外,
来上一致命一击。
又当剑痕震颤时,
曾爱流就知道此宝,
绝非现在的他能够拥有,
强行夺取反而会有性命之危,
虽然话说机缘险中求,
但生命价更高,
更何况还有他的其它六兄弟呢,
他不可能让他们犯险。
在他的生命信条中,
他只要一日为队长,
就必须守护好每一个队员的生命底线。
于是,
风流七人组就退得更快了。
就在他们快要退出破天之巅时,
突见一插天奇峰,
寒意透天,
威势凛凛,
不可直视。
然而,
这个奇峰在老头子看来,
一般般啦,
老头子看着那剑峰,
眼眸慵懒地对着那峰说道:
你个老家伙,
还那么臭屁,
你就不知道像我一样,
谦逊而又低调吗。
诶,
这世道变了,
十几年不出来,
像我一样完美无瑕的君子,
是不是都快濒危了。
那剑峰好似有灵,
仿佛也在认真地打量着老头子,
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只顾而无言,
但思念早在眼瞳里,
汇聚得深邃如海。
听见老头子开口,
好似为了回应老头子似的,
那剑峰上的亿万剑气,
飞动得更加活泼了,
搅得那方圆千里的云气,
也聚散无常。
犹其是缠绕在剑峰上的十二条剑玄寒铁链,
哗哗声大作,
仿佛传遍了整个天战星界。
老头子见此,
慵懒全收,
一股霸绝宇内,
有我无敌的凌天雄气,
从内而外,
像涟漪般,
缓缓“肆放”开来,
把远在千里之外的风流七人组,
也压得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
老头子双眸狂绽,
一道细不可察的目光,
像情人的手一般,
轻柔地抚摸在了,
那插天剑峰上。
然后,
老头子的满头银辉向天长仰,
大嘴如龙般咆哮道:
“天喵九星,
你们这群龟孙儿,
王十八蛋,
我颜帝又回来了,
当年之仇,
我们一并清算,
你们就给我洗净脖子,
等着吧!”
咆哮完毕,
老头子怒意回缩,
整个人突然间好似温柔如水,
上到眸光,
下到脚底,
一种由心而发,
柔到发梢的倾世长情,
在口中徐徐低语而出:
”我可爱的小九啊,
十二年了,
你过的可好。
现在我的神功已大功告成了,
再也没有人,
能阻止我们走向幸福了,
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那些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杂碎,
不管大小,
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还有小劫子,
我答应过你,
要让你见见你师娘嘞,
请相信我吧,
那一天不远了,
希望你那时的你,
已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加油,加加油!”
说完,
老头子柔情内收,
霸气侧漏,
对着那凌天剑峰亢奋道:
老家伙,
这么多年都让你埋名于这无聊的深渊,
是不是寂寞难耐啊,
没关系,
今天就让你我重踏上,
这茫茫星海,
去绽放你我的绝世无双吧!
老家伙,
来吧,
让我们一起拿回,
只属于你我的王者荣耀吧!
只见老头子刚语毕,
那剑峰就通体大震,
仿佛一个血气方刚的绝世青年,
正热血沸腾一般,
轰隆声响彻了整片云霄,
震得周遭亿万里的云气纷纷破碎。
至于处在破天山脚的风流七人组,
那就更不用说了,
震惊之意难以言表,
曾爱流更是被吸引得目不转睛,
仿佛看见了什么绝世美女一般!
又是哗啦地一巨声,
仿佛巨龙挣脱牢笼,
神凰完成涅槃。
曾爱流只见那插天奇峰,
飞涯而出,
碎石滚滚犹如猛洪,
黑雾崩腾恰似狂河,
剑气如龙,
四出纵横激荡,
把那雷劈不动,
风吹不闻,
历经亿万劫难,
但仍傲然屹立的破晓涯壁,
也削砍得千疮百孔,
仿佛一下子沧桑了千年的岁月!
老头子见了,
欣慰地笑了笑,
他很了解“老剑”的脾性,
也和他一样:
即心随意,
放荡不羁爱自由,
讲求心缘,
不求世俗!
当年他有幸在这破晓涯渊底,
遇见了老剑,
于是他俩就一见钟情,
结为了异种兄弟。
在老头子的心里,
老剑早不是一把剑,
而是他的战友,
他的知己,
他的生命!
他相信老剑是有生命的,
只不过可能是受过什么大劫,
暂泯了它的灵性罢了。
这样也好,
如果老剑活过来,
作为一个人的话,
他不仅要忍受人的空虚和寂寞,
还要忍受生命的无常和无奈。
更残忍的是,
人与人之间,
是不可能天长地久的,
在这趟单程的旅途中,
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而这其中的任何一项,
都比前几项痛苦百倍,
千倍,万倍,甚至亿万倍。
人之所以会痛苦,
也大多是因为,
没能和“喜欢”的人,
永远在一起吧!
有时候,
老头子也想成也一把,
像老剑一样的剑,
和着自己心怡的朋友,
一起狂战这九天星海!
作一把剑,
想怒时,
便剑气狂涌,
激荡九天,
取敌首于千里开外,
事了一抖,
便置身于亿里之外,
既逍遥又自在,
这样的情怀,
又是何等地惬意啊!
这尘世仆仆,
红尘往来,
又是何等地羁绊非常啊!
为一把剑
想笑时,
便如龙乱抖,
也不用去管那抖姿何如,
只求嗨心一抖,
这样的洒脱,
想抖就抖,
说走就走,
又是多少人梦寐的追求啊!
老头子的心里曾无数次地,
这样祈祷过:
如果有来世,
我要生为一把剑,
一刃在烈火里,姿意纵横,
一刃在山川里,欢心跳跃,
一刃手持着那,天理公心,
一刃脚镇着那,如霜世情,
最后我双刃归一,柔刚并济, 达者无敌!
那万能的存在啊,
就让我来世为一把剑,
将那不羁进行到底吧!
老头子这一笑里,
包涵的所有感情,
可能只有他的这个老朋友,
老剑,
能心有灵犀吧!
老头子还没来得及,
沉浸到无以自拔
思绪就从过去回到了现实,
老头子又再次笑道:
老家伙,
跟我走吧,
低调点,
不要吓那几个小家伙了。
出来混,
谁都有本难念的经!
你懂的,
对不对?
我总有一种感觉,
他们不是坏人,
虽然他们的嘴有点坏。
而且直觉告诉我,
他们会和小劫子成为朋友!
刚一讲完,
便说走就走,
只见老头子一脚踏巅,
如夜的黑袍,
逆着狂风激抖,
它仿佛也嗨心得,
控制不住它自己了,
和着那狂风,
抖起了“恰恰”!
只一眨眼,
风烟具散,
唯余那沉默的破天之巅一如既往,
像一个等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