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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风雨欲来
    第六百五十章?雨欲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洪承宗那边可是已经开始调集人手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洪家的私军现在可能是要动上一动了。你这边要是不抓紧一些,只怕到时候见了面不好说话啊。”宋超然坐在沙发上,轻轻摇动手里的红酒,却是真的开始替林秀秀有些操心了。

    林家和宋家昔年同为海外的巨富豪门,彼此之间也是世交,所以宋超然和林秀秀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当然也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而林家雄踞大马这么多年,尤其是到了林德武这一代,还出了林玄武这么个号称海外燕青拳第一的人物,几十年经营下来,手底下当然也不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像这次林秀秀来日不落,暗地里其实就也带了不少的人手供她调遣。

    甚至于,就连轮回这个神秘的赏金猎人组织,在私底下也受到了林家的资助,本来她这次,出了几次纰漏之后,她还认为王越是个人才,想要用些手段招揽到林家。如果能让王越主动退出,那么夏夫人的事情自然不攻自破,但可惜的是,王越的为人从来不受外人左右,面对压迫,一旦让他觉得受到了屈辱,立刻就会悍然反击。压迫越大,反弹的就越厉害。

    结果这次她借着洪承业的势压人,换了旁人也许还会仔细斟酌一下,权衡利害,可王越的反应却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不但不屈服,不退出,反倒是把洪承业给杀了。这样的一种行事手段,简直激烈无比,哪怕时候消息传到了林秀秀这里,也让她一阵阵心惊不已。

    人活一世,就不可能没有顾忌的活着,不管是什么人总会要有些牵挂的,但王越这个人不一样,再多的牵挂对他而言,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都是可以放弃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原本的王越,拿一般人的想法来看待他,当然就会出现巨大的偏差了。

    没有顾忌,所以行事肆无忌惮。

    少了敬畏,面对本心,当然就敢放开手脚。

    “是啊,时间不多了!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借助一下你在王室之间的影响力,以免得摩根家族那边再有什么变故,至于那个王越,我这边已经发动了所有的人手去找了。实在不行,那就干脆逼他出来,让轮回的人再走一趟领馆庄园……。他不是夏清菡请来的保镖么,那么我倒要看看,真出了事,他还能不能藏得住?”林秀秀嘿嘿冷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中亚北部靠近边境线的巨大戈壁中,炽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滚滚热浪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整个世界。在唐国的版图里,这本来只是一片没有人烟的不毛之地,千里之内,除了滚烫的沙砾之外,到处都是被热气蒸腾的扭曲的空气,偶尔一阵大风吹过,漫天黄沙如雾,遮天蔽日,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一般人根本是没法生存的。

    但是就在这一片戈壁滩的核心地带,却建立着一个秘密的基地,不但有营房,而且还有一条用水泥铺成的飞机跑道。

    此时,日当正午,一架墨绿色的军用飞机缓缓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一身军装,面目冷肃,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停机坪下那一排排站的笔直,荷枪实弹,肃杀整齐的“战士”。

    时至今日,距离洪承业被王越杀死之后,已经是整整第三天了,洪承业的尸体已经被日不落政府收存,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唐国的大使馆。而在此之前,国内的洪家却已经先一步得到了这个消息。

    于是在今天中午,这个中年男人,就乘坐军用飞机直接到了这里。

    一群身穿作战服,形容彪悍,目光深沉的“战士”,齐刷刷的站在飞机下方,正默默的注视着刚刚走出机舱的这个中年男人。

    “我的弟弟死了,你们去把他带回来。调查清楚一切,然后杀了所有的相关人等,不论是谁,我要他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去下面陪着我的弟弟。还有那个林秀秀,我弟弟既然欢她,那就把她也带回来,先结婚,后下葬。”

    中年人站在机舱门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脚下的这群人,淡淡的开口说着,然后一句话说完,立刻便转身回到了机舱里面。下一刻,飞机轰鸣,冲天而起,转眼间就消逝在了天边的云层深处。

    这个人千里迢迢的飞过来,竟然是只为了说这么几句话……。

    “大少放心,二少爷的仇,我们一定会替你报的。所有敢于冒犯洪家虎威的人,都会死!”眼望着飞机,停机坪上的人群中,一个身材并不高,显得还有些干瘦的中年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挥了挥手,当先走去:“潜龙小队的人,跟我走。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也该到了我们洪门出动的时候了……。”

    这个人的眼角上有一条刀疤,颜色暗红,乍一看上去就像是脸上爬着一条大蜈蚣,但他人虽生的其貌不扬,可走起路来却像是一阵风似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消失在了跑道的一侧。空气中只留下他的声音,袅袅不绝。

    却不说因为洪承业的死,到底是在国内和一些人中间掀起了多大的一股暗流,到底有多少人在疯了一样的寻找着王越的踪迹。躲在安全屋养伤的他,却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每天自得其乐。

    又是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过去了,王越身上的伤势,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短短几天便外伤痊愈,内伤好了一多半,虽然还不能频繁发力,但也让他通过这几天的沉淀,看到了自己身上更多的不足。

    拳法这东西,练是基础,但也不能一味的苦练死练,偶尔放松下来,仔细的回味琢磨一下,也未尝不是一种修炼。尤其是功夫到了王越这种地步的,单纯的练习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更多的时候,还在于自身的悟性和灵气。

    就好比现在王越这样,自从苏明秋传了他云手的全部练法和打法之后,他每日里便也时时琢磨印证,借着这几天难得的时间,一来修生养息,放松心情,二来也开始把自己的拳法和练气功夫逐步融合。

    苏明秋的云手,蕴含阴阳易理,隐隐又和五行变化相互关联。得其意,忘其形,王越又时常以精神遁入剑器青莲之内,观摩其中的变化道理,继而推陈出新演化成最适合自己的手法和变化。

    短短几天时间里,这一路云手竟也被他琢磨的七七八八,彻底入了门,双手如阴阳,上下牵引,如双鱼在手,时而云卷云翻,轻柔曼妙,时而又怒涛狂涌,暗藏杀机。

    他的拳法也越来越精纯,连带着精神上的功夫也默默的进了一步。云手出自道家,走的是清静醇和的路子,练拳时自然返照周身,可以保养精神,对于王越这样曾经的精神力大师来说,这门拳法就好像是润滑油一样,对他的精神恢复也十分有好处。

    而就在这一周里,苏明秋也时不时的出去一趟,不时的带回来点儿外面的消息。

    这一天,夜幕低垂,出去一整天的苏明秋却把常真如这个龙骧卫的密探头子给带了回来,并且一回来,就把王越叫了过去,三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准备吃晚饭,一边商量事情。

    “这下你们的麻烦来了。洪家的人已经暗中到了曼彻斯特,开始和林家那边接上头了,带队的人叫洪森,是洪家的旁支,名气虽然不大,但功夫却相当了得。而且洪家的这些人都是私军,不但个个都是战士,而且每一个人都是圈子里的高手,很多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这些人一到曼彻斯特,就隐藏起来,真要找到了你们,估计立刻就会下手了。”

    常真如一手拿着碗,一边往碗里调配各种调料,一边也不忘郑重其事的说出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把最新的情报告诉给王越和苏明秋两个人。

    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吃的饭菜很简单,就是火锅,桌子中间摆着一个黄铜的锅子,下面火炭通红,上面热气腾腾,旁边四碟子八碗,放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和上等的牛羊肉。然后,酒是苏明秋自己泡的药酒,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日不落的饭菜是典型的黑暗料理,苏明秋和常真如都吃不惯那种西式的口味,一个锅子,简单实惠,味道还好。

    就连王越这个从小长在这边的人,头一次这么吃东西,也吃的眉开眼笑!

    不过他不喝酒,相比之下,常真如就显得更加豪放,酒也用瓷碗装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再配上他那一副虬须怒张,眼似铜铃的长相,活脱脱就是古代的一位占山为王的草寇土匪,从骨子到外面都透着一种匪气。

    倒是苏明秋明了养生的道理,平日里虽然喝酒,却也绝不多喝,哪怕是在这种场合上,也只是拿了个小酒盅,意思意思而已。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叫常衡,是常真如的大徒弟,这次也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