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沧海安慰敏儿的时候,另一边的战斗也已经到了尾声,随着拓谷怗儿的战死,这些鞑靼人也失去了最后抵抗的勇气,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顺利,一个接着一个的鞑靼人倒了下去,无声无息,没有哀嚎、没有求饶,他们都像是最坚强的战士,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奋力拼搏,甚至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当最后一个鞑靼人也倒了下去,这场夜色下的激斗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霍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方明云的身旁,“将军,我们…”
霍军的还没有说完,就被方明云用手势制止,霍军顺着方明云的目光看去,那个方向正是依旧紧紧相拥的敏儿和白沧海,一直久居在京城的霍军,从未见过白沧海,自然也不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黑旗提督,“将军,这个人…”
“他就是黑旗提督——白沧海…”方明云小声的给霍军介绍道,话音未落,方明云已经缓缓的走到了白沧海的身后,语气尽量的很轻,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到此刻的这两个人,“白将军……”
方明云的话终究还是让白沧海和敏儿回过神儿来,轻轻的分开,白沧海回过身,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年轻人,“你…认识我?”
“白将军镇守西北,声名远扬,我大明的朝中谁不认识白将军。”方明云说话的语气尽量小心翼翼,此番方明云率部潜入沙城,在得到拓谷怗儿惨败逃回沙城的消息之后,便策划今夜的这番奇袭,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还有人会先自己一步来这帅府中刺杀拓谷怗儿,恐怕他也没有想到,正是自己的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命在旦夕的白沧海,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巧合。
“你是汉王殿下的人?”白沧海久居凉州,自然是没有见过同为锦衣卫的方明云,此时自然是会把方明云当做是朱高煦的手下。
“回白将军,在下方明云,乃是锦衣卫黄旗提督——东方越的手下,此番我是奉了东方扬大人的命令,来增援白将军的,可是没想到等到我到了的时候才知道,将军您……”方明云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白沧海已经明白了方明云话中的意思,方明云之所以没有说破,那是因为凉州一战,这正是白沧海心中的痛,他不想再一次揭开这个这个伤疤罢了。
“原来是三公子的手下,真是年轻有为,我白沧海愧对东方大人的信任,凉州一战,我黑旗全军覆没,唯独只剩我白沧海一人苟活于世,东方大人的栽培之恩,我白沧海真的是没脸面对。”白沧海一想起凉州,一想起和自己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现在都已经化作了黄土,白沧海的心中也是伤感万分。
“白将军切莫再要自责了,凉州之战的前前后后,我都已经有所耳闻,这本不怨白将军,都是邱天放这个叛将,将军您能够活下来就是我锦衣卫最幸运的事情了,等到回到朝廷,我必定会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和东方大人,想必看在白将军亲手手刃拓谷怗儿的份上,陛下必定会对将军网开一面的。”
方明云本意是想安慰一番白沧海,可是白沧海似乎并没有这么想,对着方明云挥了挥手,径直的走向了拓谷怗儿人头掉落的地方,将其提起,递给了方明云,“方将军,今日这件事情应该算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恐怕我和敏儿这一次都会成了拓谷怗儿的刀下之鬼,所以这个功劳我白沧海不敢抢,你…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吧,就让白沧海死在了凉州城外吧。”
方明云有些僵硬的接过白沧海手中的人头,白沧海的这番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再回朝廷,而那个黑旗提督也已经不在了,“白将军,你…这…”
白沧海缓缓的走向敏儿,轻轻地将敏儿揽进自己的怀中,双目含情的看着那个让自己心疼的女子,“黑旗军已经不在了,自然也就没有了黑旗提督,我想我也找到了我接下来生活的方向。”
方明云将目光投向白沧海身边的敏儿,此时的敏儿就像是一个娇羞的大家闺秀一般,脸色通红的深埋在了白沧海的胸膛之中,看到这一幕,方明云怎么可能还不明白白沧海的意思?对于白沧海的决定,方明云只能是选择祝福,对于白沧海来说,‘死亡’恐怕是比重回朝廷更好的决定。
“白将军,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白将军和夫人了。”方明云说完,就已经转身,将拓谷怗儿的项上人头交给了霍军,“霍军,我们走吧……”
夜色下,随着方明云的黄旗军的离开,这处尸横遍野的帅府就只剩下了敏儿和白沧海两人,可是这里却充满了温馨。
“白沧海,你真的决定了,不再回去当你的将军了?”敏儿在白沧海的臂弯中缓缓抬起头,正好是对上了白沧海的目光,她的脸一瞬间就仿佛是那熟透的红苹果,那样的惹人怜爱。
白沧海轻轻地抚摸着敏儿的秀,语气中满是宠溺,“我前半生一直都是戎装在身,这一次我想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一次,远离朝堂那个是非之地,到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过着每天清粥小菜的平淡生活。”
白沧海常年在军营中,何时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这番话从白沧海的嘴中一说出口,就连白沧海自己也不由得红了脸,对于敏儿,白沧海早就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此时此刻他只想就这么拥抱着怀中的女子,一直看着日升日落,这便是他觉得最美好的日子。
白沧海的话就像是那催情的毒药,而敏儿早就已经沉溺在了其中,无法自拔,敏儿轻轻闭上双目,微微抬起双脚,一双薄唇轻轻的印在了白沧海的齿间,虽然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吻,但是却已经是敏儿能做出的最大胆的决定。
……
“方将军,沙城的守军已经被我们全都消灭了。”走出帅府,方明云便得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他奇袭帅府的同时,绝大多数的黄旗军却已经攻破了沙城的军营,里面还在沉睡中的鞑靼将士们,就这么在睡梦中做了刀下亡魂。
“方将军,这真的是好消息,这样一来沙城就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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