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之想了一下心情,问晓琴,“除了我以外,府里还有别人的受邀吗?”
晓琴摇头,“没有,奴婢向大长公主的传信人打听过,咱们府里就请了小姐,就是夫人也没有收到邀请。”
这是为什么呢?为何这位大长公主单单就邀请了自己?云含之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罢了,天色已暗,多想也没用,不如先好好睡上一觉,打起精神直面明日的挑战。
次日一大早,云含之没有赖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配合晓琴进行穿戴。
云含之不了解长公主的性子,但她知道有些贵人喜欢拿人的礼仪与穿戴说事。初次见面,慎重点总是没错的,这也是她前世里得到的经验。
厨房得了云含之的吩咐,老早就将早饭送了过来,比平时足足早了三刻钟。
用过早饭后,云含之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容,确认无误后,带着晓琴前往忠王府。
深秋的早晨是寒冷的,夏宜院里却是人来人往,一片火热。
“兰儿,洗脸水凉了,赶紧换一盆!”
“眉儿过来,准备给郡主梳妆!”
“巧儿,你手脚麻利点,裙摆后面整理。”
“沐儿,去厨房盯着,马上上早饭。”
“……”
音儿看到丫环们都忙了起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回头看了眼她家主子,这个时候还一幅睡眼惺松,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她眉头一锁,上前走了两步,郡主的衣领处稍微有点不服帖。
音儿抬手,将萧天语的衣领抹平,退后两步打量了一下今日的穿着,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兰儿将温热的帕子递上来,服饰萧天语洗手净面。
萧天语抬手打了个大大的吹欠,慢条斯理地坐到梳妆台前。小丫环眉儿立刻就开始替她梳头。
泪眼朦胧之中,萧天语看了音儿一眼,边打着哈欠边劝她道:“你不要着急,看你把这一屋子人给吓的。”
音儿闻言背过脸去,心中默默腹诽着,要是您早起那么一点,这一屋子人用得这样着急忙慌吗?
一阵忙碌过后,萧天语收拾妥当,她坐到了饭桌前。
“郡主,云小姐来了。”丫环匆匆来到室内,向正在喝粥的萧天语禀报。
萧天语放下勺子,疑惑地看着来人,问:“是英王府的云小姐?”
“正是。”除了英王府的云小姐,您也不认识别的云小姐啊。
萧天语觉得奇怪,云含之不是清楚她今日要去参加大长公主的宴席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暗道不好,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萧天语赶紧起身,匆匆走出门去。
音儿还来不及问萧天语发生了什么,她担心萧天语会迟到,连忙跟着萧天语向院外走去。
两人刚走出夏宜院的门口,便看到云含之主仆二人也来到了门口。
音儿松了一口气,还好郡主没有走远。
萧天语看到云含之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她小跑至云含之面前,半开玩笑半感叹道:“云含之你今日怎么了,穿得这样隆重,以咱俩的交情,你大可以随意些的。”
“打住打住。”云含之白了她一眼,制止萧天语想继续打闹的念头,道:“我有正事找你。”
同时,她也在不动声色打量萧天语。
她见萧天语穿得很是随意,与平时并无二致,她心中疑惑,不是要去赴大长公主的宴么?这样可以么?
她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戴,她俩俩这是谁穿错了?
萧天语听到云含之的话,收起嬉闹的心思,她一边将云含之向她的院内引,一边询问起她这次过来所为何事。
等云含之三言两语讲清来意以后,萧天语很是震惊,“你也受到邀请了?”
云含之点了点头,她正是来向萧天语打听宴会相关情况的,她不认识这位大长公主,听说她性格怪异,云含之心里没底,来和萧天语合计合计。
音儿听到她们的谈话,忍不住指着漏钟提醒了一下两位主子。
萧天语一口气喝掉一碗白粥,让音儿拿了两个包子带到马车上去吃。
音儿又是一阵忙碌。
萧天语和云含之匆忙向院外走去,半路上还和偶遇的王妃打了个招呼。
因为云含之有话要问,两人决定同坐一辆马车。
萧天语先一步来到车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向云含之道:“有什么话你问吧。”
云含之刚才注意到了,王妃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去参加宴会的,她问:“王妃也不去吗?”
萧天语笑道:“对啊,母妃不去的。皇姑祖母这个人有些奇怪,每次寿宴的时候都只让我们这些小辈参加,说是她年纪大了,要想保持活力,只与年轻人接触。”
听着像是个有意思的人。
云含之见萧天语随意坐着,面上挂着十分惬意的微笑,丝毫没有之前那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她笑道疑惑道:“你已经想好应对之法了?”
萧天语眼神一亮,道:“知我者,云含之也,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我已想到了应对之法。”
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云含之催促她道:“说来听听。”
萧天语接过音儿递过来的包子,微微一笑,道:“我就和皇姑祖母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云含之闻言吃惊:“心上人?谁?”
她快速地回忆了一遍萧天语前世今生的情史,没见她提到中意哪位公子。她心中一动,道:“难道是云之智?”
萧天语听到这话,差点没有被一口包子噎死。
在接过音儿递过来的水囊咕噜了几口水之后,萧天语才将哽在嗓子眼里的包子咽下去,她咳嗽刚停,立马反驳道:“笨!我这是缓兵之计!再说了,云之智,你还真能想。”
因刚被呛过,萧天语的脸色还有点红。
在云含之看来,那颜色和不好意思差不多,她笑道:“我有什么不也想的,你看,你脸都红了,不要不承认了。”
“你的眼睛是忙着吃包子去了吗?没看到我刚才噎到了?”萧天语白了云含之一眼。
“好好好,说正事,为什么你这个计就能奏效?”云含之也适可而止,还有正经的事情没有弄清楚。
萧天语懒得理她,在吃完一个包子这后,才不紧不慢和云含之道:“皇祖母这人虽然爱替人作媒,但从不棒打鸳鸯,我如果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了,她是不会再给我安排相亲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