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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一举拿下
    周府的堂屋内,烛影摇曳,窗外凄冷的北风呼号着,似乎是勾魂的地狱使者。昏黄的床榻上,周仲望蜡黄的脸上透着一丝苍白,他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荀谋的左手,语重心长地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谋儿啊!你是为师毕生心力所教导的关门弟子,一直以来为师以你为傲……”

    “师父……”荀谋双眼湿润,“徒儿知道,知道!一直以来徒儿也以您为荣,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等您好了,弟子还要听您的教诲呢!”

    周仲望欣然一笑,“为师自知命不久矣!你早已出师,不必哀恸。为师有两件事要托付于你,你……能答应否?”

    “师父莫说是两件,就算一百件一万件,徒儿也依得,也应当照办的!”

    “嗯……”周仲望欣慰地点点头,“为师的几个儿子都是不成器的,为师走后……”

    “师父,您的几位子女,徒儿一直视若自家长兄长姐一般,徒儿一定会好好照顾的。师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荀谋鼻头一酸,兀自压抑着眼泪。

    周仲望继续说着,“你能这么说为师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与你有关!”

    “何事?”

    “如今朝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太子和宁王暗中争斗,对皇位虎视眈眈,朝廷中上下官员很多人都各自站队!”周仲望嗓音沙哑的道,“谋儿啊!”

    荀谋一怔,接着应道:“徒儿听着呢!您说!”

    “说实话,你真的要站在太子一边吗?”

    荀谋低头不语,地上黑黢黢的影子在灯光的掩映下摇摇晃晃,荀谋的脑中嗡嗡作响,这个问题实在太尖锐,与太子长久的相处下来,发现太子虽然野心勃勃,能力在诸位皇子中也算是个中翘楚,但是太子刘衍有时心胸狭隘,难以容人,这一点性格和他的爷爷当今的圣上倒是极为相似,就算太子以后成功登基,只怕日后也很难相处,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翻出旧账除掉当年辅佐他上位的心腹呢?可是宁王呢?他如今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也是太子的芒刺,如果太子倒台,想必宁王是最有实力登基的,可以当今圣上的性格,太子没有犯什么重大的过错,很难会将太子之位交给宁王,不过宁王手下有陆佐帮忙,只怕也很有胜算。荀谋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太子是国之储君,理应顺位登基!”

    周仲望轻蔑一笑,“如果没有宁王,你说的这些也许不错!”

    “哦?”荀谋一声惊呼,“师父难道并不看好太子殿下?”

    周仲望轻叹一声,点点头,“你知道,为师这一辈子最大的对手就是你师伯故知禅师,他自幼和为师一起追随你们的师公,从小我就嫉妒他的才华和智慧。后来没想到他也收了一个徒弟,和你相比也在伯仲之间,如今陆佐重新回到朝堂……”周仲望说着轻声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如今陆佐选择辅佐宁王,想来一定会成为你的劲敌!”

    荀谋愕然,“师父您的意思是……”

    周仲望的眼里冒着幽幽的绿光,“除掉他!”

    “这……谈何容易,他如今不仅是宁王的心腹,而且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想要除掉他,简直难上加难!实不相瞒,徒儿今日也想找到陆佐的尾巴,可是实在是难以抓到他的把柄。”

    “想抓住他的把柄只怕你这辈子都无法除掉他!”

    “师父……”荀谋的眉头一皱,“您的意思是让徒儿直接除掉他?”

    周仲望用力的微一点头,“为师已经在探听到了一个消息……”

    荀谋好奇的问:“是何消息?”

    “还记得《鬼谷纵横论》吗?”

    “这……”荀谋一怔,眼神里闪过一丝忧惧,“真有这本书?”

    “一直以来,江湖中对这本书只是有所传闻,你师公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到底是否真的存在,现在为师可以确切的告诉你,这么书确实存在,而且确实就在陆佐的手上!”周仲望斩钉截铁的说道。

    荀谋刹那间沉默不语,原本紧握师父的手,缓缓滑开,兀自低着头思索着,江湖传闻这本书是鬼谷祖师毕生费尽心力所书,只要能得到这本书,可以说是得尽人间智慧,看来当初陆佐在牢里并不是为了气自己,而是真的存在这本书了。荀谋抬头继续问:“师父您是如何得知的?还有那本书现在具体在哪里?陆佐把他藏在哪里了?”

    “哪里得知的你就不必打听了,这个消息却是千真万确。至于次此书藏在哪里,那人并没有告诉我。陆佐自从步入朝堂以来,虽然他都在家稳如泰山,但其实背后许多事情都是他暗中操控。”

    荀谋既困惑又好奇,师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操控?操控什么?”

    “比如高筠,比如夏敬营,还有安远山!”周仲望在说这些人的名字时,极为平静,

    “这……”荀谋的脸颊抖动着,感觉一切简直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高筠是高翰的亲弟弟,他也是我们的人,还有夏敬营是因为他的儿子得罪了范恩羽,安远山可是陆佐的老泰山,难道他手眼通天不成?”

    “高筠一直以来就是陆佐的人,他们两人早在参加科举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还是结义的兄弟。”

    “怪不得,怪不得……”荀谋喃喃道,“怪不得高筠会那么轻易的就夺得帅位,怪不得西征鄯兰,他们二人能够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怪不得他在官场中能够如此平步青云,原来他不止是皇上的心腹,也是陆佐和宁王的人。”

    周仲望淡淡地道:“还有夏敬营一案,其实是陆佐设下的一个局!”

    荀谋吓得面色铁青,“这……怎么可能?师父可有证据?”

    “你想想,范恩羽是本朝巨富,又是鄯兰一带的名门望族,他认识陆佐,又何足为奇。至于他和范恩羽之间所设的局也只是为师的内线告知的,并无证据。”

    “怎会没有!”荀谋有些激动,“既然有内线,只要让那人站出来举证不就可以了么?如此一来不是可以将陆佐等人一举拿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