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且醉山河 作者:古攸兰/悠离岸
分卷阅读47
君且醉山河 作者:古攸兰/悠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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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言,情到浓时,方恨少
他不恨他了,他想他回来,他只要他回来
可,前后左右回来报,他们道,“校尉最后说,他至始至终,心里只有皇上一人,他不想皇上孤独痛苦,他希望一直陪在您的身边,督促您,莫要操劳过度,且及时用膳。”
他曾道,“皇上,该用晚膳了。”
他曾常常道,“皇上,臣知错。”
他总是道,“请皇上责罚。”
可是,他又不忘道,“请皇上恕罪。”
现在,风千鹤道,“朕恕你无罪,君相,你回来,你能回来吗”你可不可以回来
风千灵拉着自己的弟弟,她踩着轻快的步伐,她四处寻找皇叔伯,她想告诉他,今天,她又背了好几首诗词。
可,好不容易找到英伟的皇叔伯,却看见他在落泪。
他想装作若无其事,他想彻底忘掉那个人带给自己的悲欢,然而,他就像是种在自己身上的蛊毒,他早已植根在自己内心深处,除非自己死,否则,他对他的想念,再也解不开。
“皇叔伯”
风千灵拉着弟弟风千影,他们一起走过去,风千鹤看着两个孩子,他抱起风千影,他心里道,“君相,你知不知道,朕其实知道,你在担心,这座江山,在朕之后,后继无人,可现在,有人了,你不必为此忧虑了,而你,此刻在哪里”
风千鹤放开孩子,他道,“千影,千灵,你们找叔伯,可有何事”
今日,他下朝,无心再陪孩子,便自顾一人,信步在御花园里,他想遗忘,然而,那么深刻的念想,越想忘,越想念
风千影道,“皇叔伯,千灵想出宫走走,整日,呆在宫里,也怪闷,听说,外边,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们想去看水上赛龙舟。”
“千灵想出去”
“嗯,皇叔伯,可不可以恩准呢”
“好,让泉叔叔带你们出去。”
风千鹤准许了孩子们的请求,他回身,兀自一人去了御书房,当翻阅群臣的奏折,都是进谏皇上封后纳妃之事,风千鹤再无批阅奏折的心情。
李公公端上一壶茶,他问,“皇上,何故叹气”
风千鹤道,“朕在想,千云是不是对韩大人说了什么,为什么他最近那么关心朕后宫的事。”
李公公躬了躬身道,“韩大人,也是尽作为臣子的责任,皇上,前些日,又有几位大人,送进来几位公子,皇上可要去看一眼”
风千鹤边喝茶边翻看群臣连奏的折子,他道,“不看。”他没那心情,心里惦记着那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和别人做那种事
恍然间,也才明白,为什么当年自己那般对待风千云,风千云会以死相胁,有些感情,强求不得,若非要强求,到头来,苦的是两个人,而非一个人。
一个人心里若是无意,强求无异于要他生不如死
风千鹤站起来,他一个人站在飞檐下看雨。
这一场大雨,落了整个夏季,等季节一过,一年的中秋又到,他想起那夜陪尚君相赏月的情景,而现在,却是他一个人,抬头望月,悲,油然而生。
他忽然想去南湖走一走,也不知那里的风景是否依旧
前后左右听说天子打算出宫,而且还是去曾经和校尉忘我拥吻的湖畔走一遭,他们四个人想尽办法绞尽脑汁阻止,他们道,“皇上,现在去,没什么可观赏。”
风千鹤看一眼大胆的泉侍卫,他问,“为何”
“因为现在没有雨。”
泉侍卫端紧了自己的脑袋硬起头皮回答,风千鹤睨一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道,朕若是非要去呢
“额......”
他们敢说不能吗
前后左右最终阻止不了天子的执意,他一个人去了南湖游赏。
前后左右道,“估计,到了那一日,皇上不会再出来了吧,那么繁忙于政务的人,他......”
“唉,要怪就怪校尉,太负责任”
四人萎蔫的目送持起油纸伞,独自行走在南湖畔的天子。
风千鹤一个人沿着曾经的路走,他走到曾经两个人一起并立的地方,他伸手,抚摸桥栏上的字迹:
石桥上,刻诗一首,那是他当日在尚君相的陪同下游览时,随兴提上的诗。
山瞑听猿愁,沧江急夜流。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这首诗词,他如今想寄给尚君相,他寄予他,一份断不得的思念之情
、番外之章 回首望,君不见
湖堤绊,谁相与,独流连。
竹骨伞,雨纷纷,连绵;
杨柳翠,青丝飞,一缕微风伴君怜。
夜入寐,兀思量,梦凉。
彼一程,恍多情,怅惘。
回首望,君不见,情殇。
烟雨梦,江山醉,且醉山河君莫悔。
夕阳坠,沉梦回,夜长。
他追随,一路默然不相见自追随
他跟随,此路漫漫忍不见多长远
他愿随,无路可退唯君耒相随惟与君相随
多少梦,多遥远,亦无悔。
烟雨纷飞的南湖畔,杨柳垂落碧水面,微微涤荡。
柳枝轻轻点开湖面的波纹,潋滟的波光,涟漪成圈,水纹一簇拥着一簇,起伏向遥远。
他持一把竹骨伞,走过那段曾经走过的路。
来时路,回得去,去时路,苍茫错。
彼时,他还在,他帮忙撑着挡雨的伞,他跟他走过一段长长的孤独长路;那时候,他和他,并肩而立,底下,一湖春水,水中倒影,他们成双绝对。
风千鹤,今日穿了一袭白衣,他在更衣时,突然想起,那次,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他说,“云鹤,你穿白衣,很好看。”
尚君相当时拿起李公公奉命呈上来的一套质料上品的衣物,李公公说那套衣物是司制房连夜赶制,她们在衣上,分别用银白丝线,绣制了龙云图案,龙云图若隐若现,不仔细看,实在很难看出。
风千鹤道,“我不记得,我有吩咐她们做这套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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