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了冬天 作者:徐徐图之
分卷阅读37
他夏了冬天 作者: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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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天津当地的原代理商,赵经理的岳父,去世了。
第四十五章、浴缸里的睡莲
赴津奔丧。
江老先生膝下无子,夫人早逝,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还在读书,大女儿就是赵经理的发妻。
灵堂前跪着的,只有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大女儿江琦,总角时跟着父亲去北京到迟家做过客,她小迟两岁,叫迟立冬一声哥哥,迟立冬还带她在自家院子里的大树下捡过知了壳。长大后就没再见过,现在依稀还能从她脸上找到萝莉时的几分影子,只是如今气质温婉,悲痛中也没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待人接物很是得体。
然而,迟立冬问到赵经理时,她的温婉立即荡然无存,一脸恨意。
“我爸爸,是被那个畜生害死的。”
迟家终止合作的消息传到江先生耳朵里,又听老员工透露了一些女婿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情况,大发雷霆,叫了女婿回家责问,一言不合吵了起来。赵经理是个凤凰男,讨了富家小姐做老婆,唯唯诺诺近十年,一心讨好老丈人,如今自觉翅膀硬了,撕掉了老实人面具,对岳父口出恶言,争执中也许动了手,也许没有,如今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先生前几年就因脑梗塞入过院,这下急火攻心,当场晕厥过去,佣人听声音不对,上来一看,赶忙送医,不幸抢救无效,两天后死在了医院里。
忙乱过后,江家人才发现,赵经理早不知所踪,走时拿走了放在家里的七十多万现金,还划了公司账户上的三百万美金到他的境外账户上。
迟立冬问:“报警了吗?”
江琦恨声道:“报了,警方说没有出境记录。他以前当过兵,有反侦察能力,没那么容易被抓到。”
迟立冬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这事我也有责任,上次发现这家伙有问题,就该提醒一下你们,至少和江叔叔见个面。”
江琦道:“怎么能怪到你?是我有眼无珠,才选了这么一个混蛋。”
迟立冬道:“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说。”
江琦说:“哥,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后面肯定少不了要麻烦你,我不知道谁还能信得过,但我爸在世的时候常说,你们一家都是好人。”
治丧期间事情繁杂,迟立冬多留了几天,力所能及地帮了些忙,到江先生稳妥地下了葬,才离开。
冬天了,天黑得很早,夏岳下班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随手开了灯,看到睡在沙发上的迟立冬。
迟立冬也被突然亮起的光亮晃醒,嗖一下坐起来,迷糊地看看夏岳,以为梦中,片刻后方想起来是回了家。
夏岳难掩欣喜:“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床上睡?”
迟立冬笑道:“想等你回来,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你快过来。”
夏岳快步走到沙发前,迟立冬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身上深吸了几口,说:“宝宝,我好想你啊。”
夏岳失笑道:“你这是撒什么娇?”
迟立冬仰起脸,下巴抵着他的身体,委屈巴巴:“我真的很想你啊。”
夏岳眼里满是戏谑的温柔,问:“是不是累坏了?那边处理完了吗?”
迟立冬道:“完了。我不累,你累吗?”
他的手从夏岳的腰向下挪了挪。
到晚上九点多,外卖送到,潮汕砂锅粥。
迟立冬叫夏岳起来吃。
夏岳道:“没力气,不想动。”
迟立冬就端过碗来要喂他。
夏岳张了下嘴,马上又一脸别扭,自己爬起来,接过粥碗,说:“你去给我放洗澡水,等下我泡个澡。”
吃完饭,他去泡澡。
迟立冬把沙发和床收拾了,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心里有点空落落,还有点解不开的结。
他搬了张小凳子,又进了卫生间。
夏岳正闭着眼睛泡澡,开了音乐,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
迟立冬把椅子放在浴缸旁边,坐下。这小凳子是夏岳买来当擦鞋凳踩的,结果也没用上,两个人都很少自己擦鞋。太矮了,他坐着其实有几分可笑,不过他也不觉得,目不转睛盯着夏岳看。
水里只滴了少许精油,水面下的躯体十分漂亮,匀净肤色润在水里,仿若睡莲的花瓣。
夏岳听到点动静,张开眼,道:“干什么呀?”
迟立冬道:“不干什么,看看你。”
夏岳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吗?”
迟立冬说:“我有点……无聊。”
夏岳歪头看看他,稍稍坐起来一些,问:“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迟立冬心里一荡,他的夏岳,聪明得简直可爱了。
第四十六章、命运
迟立冬把天津江家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道:“这件事我有相当大的责任。”
夏岳道:“你觉得这事怪你?”
迟立冬充满愧疚和自责,说:“决定终止合作的时候,我不想面对江叔叔,就选择了回避,当时我该去见他一面,解释清楚我做这决定的原因,哪怕他还是不高兴,起码他对女婿的真面目能有个心理准备,可能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夏岳异常沉默地看着他,听他说完,也没有表达意见。
他没有得到回应,有几分失落,道:“我想帮帮江琦,她这些年一直做主妇,和社会已经脱节了,她妹妹又太小,没人帮的话,她们会过得很难。”
夏岳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他,说了句:“人各有命。”
迟立冬:“……”
这话不是不对,出现在这里,未免过于冰冷。
他想他可能没懂夏岳的意思,小心地问道:“你相信命运?”
夏岳躺回浴缸里,水波漾了几圈纹路,他没有看迟立冬,眼睛落在上空,说:“有时候信,比如现在。”
迟立冬愈发不懂。
夏岳闭了眼睛,道:“你出去,我想安静一下。”
迟立冬:“……”
音响里钢琴曲缓缓流淌。
巴赫的这套曲子对多数人来说过于艰深。
更别说对数学美一无所知的迟立冬。
他讪讪起身,拿了小凳子出去。
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在浴缸边蹲下。
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他只好问:“你不高兴了?怎么了?”
夏岳闭着眼睛,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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