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妃 作者:落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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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璟烨蹲下身来,从田埂上拔下一株草在手里把玩着。
慕子衿望着他好看的侧脸,虽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感慨,却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可是,草有重生日,人却不能再少年。”
人这一辈子,最无奈的便是再不能回到曾经。
这一辈子做过的后悔的、遗憾的、不可挽回的事,再也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他忽然就想起十几年前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慕容璟烨眼底一刺,望着远方不再言语。
……
第五十六章、看朕今晚怎么收拾你!
慕子衿得宠的消息如同一阵风似的吹进了宫中。
落缳宫院内,关雎鸠坐在石桌前恨恨地掐着手中的帕子,胸中气闷,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好不气恼。
楚落衣本要出去,只是出了落英阁却要经过落缳宫的正殿院落,偏偏被正在气头上的关雎鸠撞了个正着。
平时关雎鸠没少欺负她,轻则嘲讽,重则打骂,心中略有不快便拿她出气。偏生这楚落衣又是个性子软的,被她这般欺负了去,也不敢找人告状,只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若是往常,楚落衣远远望见关雎鸠就会绕道走了,只是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只得带了香儿硬着头皮朝前行礼道:“臣妾见过贤妃娘娘。”
却不料关雎鸠二话不说执起面前的茶杯就扔到了楚落衣的身上,滚烫的茶水渗进衣裳里,烫得皮肤发疼她也不敢吭声。
只是屈着膝立在关雎鸠跟前任凭她将满腹的怒气发在自己身上。
“本宫不想看见你,就偏生往本宫眼皮子底下撞,本宫看你就是成心让本宫心里不痛快是吧?”关雎鸠似是不解气,又猛地伸出手去,狠狠地掐在了楚落衣衣衫单薄的胳膊上,“如今皇上不在宫里了,你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给谁看?”
楚落衣满心委屈却不敢吭声,只得衔着泪低下头忍受着。
关雎鸠一看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来气,又扭头吩咐了身旁的冬青:“给本宫把她这身花枝招展的衣服扒下来!”
冬青得令,遂带了两个宫女朝楚落衣走去。
这满宫院里不是太监就是侍卫,若就被这般扒了衣服,必定会有辱名声。
楚落衣当即就跪了下来,膝盖砸在落缳宫的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贤妃娘娘,臣妾知错了,您就绕过臣妾这一次,臣妾保证,下次再也不这般穿了。”
两行清泪润湿了她漂亮的脸蛋,长长的睫毛似受了惊的蝴蝶的羽翼似的扑扇着,叫人好不心疼。
冬青虽心有不忍,可迫于自家主子的命令却还是不得不走上前去,动手扒起楚落衣的衣裳来。
楚落衣不停地挣扎着,奈何她一介弱女子又怎会挣得过两个干粗始活的宫女,只得哭着恳求坐在石桌前的关雎鸠:“贤妃娘娘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关雎鸠满脸惬意地从杯盘中取出一个茶杯,又为自己斟了杯茶饮了几口道:“既为落衣,衣裳不剥落,又怎会名副其实?”
说罢以手掩嘴大声地笑了起来。
很快,楚落衣的外衫便被剥落,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来。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面前的女人根本没有丝毫心软。
冬青又伸手去扯她的中衣,忽地她手中的动作被守在宫门外的太监的喊声打断:“何小仪到——暮良人到——”
“她们怎么来了?”
关雎鸠愣了一下,又朝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与那两名宫女立刻收了手恭恭敬敬地退到了关雎鸠的身后。
原来暮凉夏昨日本约了何青槐与楚落衣一同游湖,奈何两人在碎玉湖边等了楚落衣许久也不见她人影,只得来落缳宫寻她,只是却没想到,刚进宫门就看见了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楚落衣和石桌前盛气凌人的关雎鸠。她们心下明了,知是那刁蛮的贤妃在难为楚落衣。于是两人互换了一下神色,行至关雎鸠跟前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道:“见过贤妃娘娘。”
关雎鸠眼神在她们二人身上一晃,又转回到自己手中的茶杯上:“今儿个不知刮的是什么风,竟把何小仪和暮良人给吹来了我这落缳宫?”
暮凉夏本想如实回答,奈何却被身旁何青槐的眼神制止。
只见何青槐默默低下头去,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道:“昨儿长公主命臣妾带两位妹妹去禧祥宫抄写佛经,却不料楚妹妹久久不至,遂与暮妹妹前来寻找,希望没有打扰到贤妃娘娘才好。”
关雎鸠一听,心中有些慌了,谁都知道长公主虽然平时不问后宫事务,但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得罪了她,自己怕是少不了挨训。这何青槐又是长公主和皇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到时候她到长公主面前一顿添油加醋,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她心中略略计较了下,忙伸出手去虚虚扶了何青槐和暮凉夏一把,笑道:“二位妹妹快快免礼。”又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请她们坐下:“本宫还说呢,这楚良人怎么就走得这般急,似是没看见本宫一般,本想教教她这后宫的规矩,原来是长公主找她呀!”
说罢,又让冬青将楚落衣扶了起来:“快去带楚良人换身干净衣服,可别耽误了给长公主抄写佛经!”
冬青便扶着满脸泪痕的楚落衣回了屋。
刚踏进屋子,冬青便扶着她的手迅速抽了回去:“楚良人,您是个聪明人,到时候到了长公主跟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应该知道。”
被关雎鸠欺负过的恐惧还未散去,楚落衣瘦小的身形还微微发着抖,听见冬青这般说,她刚刚平静了些的身子又是重重一抖,忙点头称了声“是”。
……
伊人宫院内,黎落伸手扯过树上的一枝梨花将上面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揪了下来。不一会儿,她的脚下便散满了洁白的碎瓣儿。
日光将她曼妙的身影印在青石砖上,在这样和煦的春风里,淡淡的梨花香气在空气中氤氲着,不知怎得,竟也夹杂了些许寂寞空庭的悲凉,就连门外来了人也不曾发觉。
安清绾让依云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去与黎落并肩站在树下。
“再继续扯下去,这一树繁花该被你揪残了。”
黎落闻声,扯着梨枝的手蓦地一松,那被扯得光秃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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