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短篇 作者:不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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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身边却从来不会累也从不做停留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一直守着向阳这棵歪脖子树？

    可也正是因为夏非凡是那样的人，所以在他答应向阳时那一句缓缓又无奈的“我还真是败给你这呆子了啊”才更让向阳坚信他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向阳问过夏非凡会不会还是觉得没跟他在一起之前那种不受约束的日子比较好。

    夏非凡说：“反正生命里的前二十年已经那样了，还有什么好怀念的呢。以后的日子都有你，应该更有趣吧。”

    向阳感动了。他爱上的这匹野马，即使知道自己给不了他草原，却还是愿意跟他回家。

    想到以前朋友笑他简直是在用生命追夏非凡，向阳忽然觉得，为了那个笑起来几乎能把他的心都融化的人，就算真的是付出生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4.

    所以在夏非凡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分手吧”的时候，向阳的反应就像遭了雷击那样震惊，难受，以及不可思议。他没有说话，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让对方无法原谅的错误。但早晨还光着身子在床上恶意逗弄他让他帮忙穿衣服的人，在他下午上完课回家之后就突然对他说分手，他怎么也想不到原因。

    向阳皱着眉想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为什么。

    夏非凡说：“哦，厌倦了而已。”

    夏非凡说他厌倦了，说向阳的认真，向阳的付出带给他的只有压力，说他受不了这种一尘不变的日子了，受不了向阳努力打工却只能租到的这间只有30平米的小屋，受不了……后来那薄情的嘴唇里又吐出了什么样的话语，向阳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紧紧攥着双手直到手心发疼，从来舍不得对夏非凡说一句重话的他居然恶狠狠地推了那个单薄的人一把，像受伤的野受那样对夏非凡咆哮着：“厌倦？受不了？那你他妈的早说啊！老子因为你一句不吃樱桃睡不着半夜环城跑了一圈才给你买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把路边想要轻薄你的老男人打到半残差点给关进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老子为了追你像狗一样满学校追着你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他妈现在跟我说这些算什么！”

    5.

    向阳不是外人眼里看到的二十四孝男友，他也有脾气，追夏非凡的这三年不容易，也会有委屈。可种种的负面情绪，在夏非凡偶尔给他的一个笑容，一句晚安的面前都会消散得干干净净。

    可是现在，一想到夏非凡以后再也不会对他那样笑了，不会再在嫌他唠叨的时候干脆用吻堵住他的嘴了。以后把懒懒的那人拥在怀里的人再不会是自己了，一想到这一点向阳就感觉好像有人在把属于他身体血肉里的一部分硬生生地扯出去。向阳疼得眼睛都红了。

    “你好像现在才知道我是认真的？哈？”向阳死死瞪着夏非凡。“认识你之前我喜欢的全是小姑娘！我他妈要不是认真的我追你三年我有病啊！”

    这话不假。

    活了18年的向阳一直是个正直的家伙，直到大一入校的文艺汇演看见舞台上顶着烟熏妆领着一帮女生扭了一段妖娆爵士的夏非凡。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冲动了一回，跑到后台直接就向人家表白了。

    结果夏非凡一开口，向阳就傻逼了。

    夏非凡问：“你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向阳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男人的声音？

    没错，头发半长画着妆，和女生穿着统一服装的夏非凡，被向阳错认成了女生。

    6.

    可向阳并没有因为夏非凡不是女生而退却。虽然他在那之后想了好多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实实在在的被一个男生吸引了。至于后来为什么会演变成对夏非凡死心塌地的喜欢，向阳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庆幸自己当时没有退却，不然错过了夏非凡，再没有人会让他这样掏心掏肺的喜欢了吧。

    和夏非凡在一起之后，再说起来初识时这个总是能让对方捧腹大笑的乌龙，向阳只能故作无奈地叹气道，你看，这果然就是命中注定吧。

    就连后来夏非凡带向阳去见他哥哥，饭桌上微醺间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向阳这家伙啊，为了追我简直快要把半条命搭进去了，我怎么能，怎么敢不和他好呢？”

    向阳不好意思地看着夏非凡他哥憨笑着，夏非凡他哥不说话，拿起酒瓶轻轻磕了一下向阳的酒瓶，然后喝了一口。向阳知道这是认同他们了。

    7.

    夏非凡的哥哥……躺在冰凉河水里的向阳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可以说是手脚并用地快速爬上岸，跑到马路上去拦出租车。一边焦躁地等着一边骂着自己，向阳你果然是个大傻逼，非凡说你是呆子都抬举你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那你怎么还不了解他？

    向阳啊向阳，夏非凡要不是对你认真了，怎么可能带你去见从小把他拉扯大的唯一的哥哥？

    他想了那么多种夏非凡要跟他分手的原因，却唯独没有想过，万一，万一他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苦衷呢？想到这里向阳简直想要揍自己一顿。要不是急着去找夏非凡，他可能会再跑到桥洞上再往河里跳一次。

    向阳骤然发现，原来在自己和夏非凡的感情里，他从没把自己和对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即使两人在一起之后，他潜意识里却还是怕夏非凡会离开自己，所以他努力地付出，一味地对夏非凡好，却没发现，在自己的种种感情背后，隐藏的居然是对夏非凡的不信任。

    向阳苦笑，他居然没相信过夏非凡！所以在对方提出分手时，自己就轻易地相信了他所说的厌倦，却没试着站在他的角度上好好地想想。

    出租车朝着某个酒吧的方向行驶过去，向阳庆幸永安河的河水让他头脑清醒了过来。

    他觉得很难受，湿透的衣服搭在身上冰冷又黏腻的难受感是其次，更多的是后悔，是心疼。一想到夏非凡走之前说：“那，让你睡了一年也足够偿还你付出的感情了吧？”的时候他失控地打了对方一巴掌，向阳就后悔得要死，反手抽了自己一下，“混蛋。”

    向阳一边焦急地想着为什么出租车不能再开快一些，一边暗自后悔。为什么夏非凡拖着行李箱走的时候自己没去拦他，反倒跑去那劳什子永安桥边发神经。

    8.

    酒吧即使经营得再灯红酒绿，也总归是有那安静的一亩三分地。只与夏非凡和他大哥来了一次，向阳循着记忆找到二楼那最安静的包间。下意识地就觉得夏非凡会在这里，向阳推开了包间的门。

    准确来说，是一个小个子的人与他同时推开的。那人动作比他快得多，推开门一个箭步就窜了进去。

    包间里的长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夏非凡从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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