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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叔何日娶我?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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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之中,只依稀看得见一处屋檐。

    天下武学出少林,这一方土地多少人神往。若我当年没上少林,随便投了别的门派,或者早早的回家,那或许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冷暖知了。胸中一时感慨,怔怔然流下两行热泪来。

    晨钟响起,师兄们要上早课了吧?我转过头,山路崎岖看不到尽头,我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行到晌午,已到了市集,一路东瞧西看脚下不停,身上已有了些许薄汗。平原地区,视野开阔,胸中倒是少了几分沉闷,豁然开朗。

    我还穿着少林的僧服,当初带上山的衣服都小了,没办法穿。先到铺子里买了两套姑娘家的衣衫,寻思了一下又要了几套男人的衣衫。找了个僻静处,先换了男装。毕竟行走江湖,还是公子的身份少些麻烦。

    寻了处酒楼往雅间一坐,丢下一锭银子,等着好茶好菜。怀里的银票压箱底这些年,出了少林总算有了用处。只是食指比昨日更痒一些,让我烦恼。总不能就这么着把自己手指削了吧?

    我从桌上取了一只空碗,用匕首轻轻在指尖划开一道伤口,血色鲜亮,不像有异。我又将灵蛇放出来,把血碗放到它们面前,两蛇嗅了嗅,头一扭,不感兴趣。

    赤练灵蛇无毒不欢,我是饲主,它们无缘无故不喝我无毒的血。好吧,我心道:“看来只有指望爹爹能破解这个麻痒症,不然的话,只能找到寿大有逼他交出解药了。不过这人心机极深,就算给药恐怕也不可靠。最好偷偷拿来,找爹爹一验便知。”

    我主意已定,不再发愁。许是这几年混迹在男人堆里,少了许多纤细的心思,言行举止越发像个少年。

    “我说小二,”我招手叫他过来,“你知不知道去云州城的路怎么走?”

    小二哥机灵着呢,摇头晃脑的想了想:“这个小的真不知道。”

    我摸出十两银子放在手里,再看他。

    小二哥挠着头嘿嘿一笑,“其实小的真不知道,但是镇西边有个可大的车行,您到那一问准知道。”

    “行。”我把银子给他,不算这钱白花。

    小二哥有些不好意思,“爷再问我点别的,肯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我想了想,没抱什么期待随口问道:“那你这几天看没看到一群扛着大旗的江湖人士?有个穿黑衣戴面纱还受了伤的怪人,还有一些穿着打扮不像中原人。”

    “小的见过!”小二哥爽快道:“昨儿还在这吃饭来着。”

    我一惊,喜道:“那他们往哪边走了?”

    “这个嘛……”他好好想了想,“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特意瞅了一眼,分成四五拨,东西南北都有。”

    我忙问:“那黑衣怪人那一拨往哪去了?”

    “他们哪都没去,进了旁边的洪福客栈了。后来走没走……小的就不知道了。”

    “多谢!”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飞快的扒了几碗饭,住到洪福客栈对面的鸿途客栈,睡到月上中天,找了块黑纱蒙了面,准备夜探鸿福客栈。

    战乱刚息,世道还不太平。一到入夜,街上没什么人,静谧非常。我翻到柜台里面,查了查登记册,天字号三间房都是秦度风的名字,定然有一间是寿大有住的。

    里面的人都睡了,漆黑一片,从外面看无从分辨。我咬咬牙,干脆一间一间查看,第一间翻窗进去,走到床前借着月光仔细一瞧是那聒噪的小童,此时睡得正酣,毫无防备。他若是醒着,我非揍他两巴掌,此刻既然睡了,算他命好。

    第二间刚翻进去,脚还没落地便心道不好,屋内的人没点灯,手里把玩着一个反光的物件,正在桌前出神。他无需打过我,需要高喊一声,想要盗药是不可能了。情急之下,不能细想,我飞扑过去暗施奇袭。

    那人似乎早有防备,侧身一躲,我指抓到他的肩膀。用力一拉,一起滚落到地上。

    “别出声!”他捂住了我的嘴,低语了一声。

    我一愣,大哥这是说错台词还是怎地?我借着月光一看,那人是秦度风,那我就不意外了。

    我拉下面纱,低声问道:“你认得我了?”

    他把刚才把玩之物举到我眼前,“除了你,还能有谁用梅花五叶镖?快快收好,我趁着我师父昏迷时取出来的,他若知道你是冷暖知,非杀了你不可。”

    我握在手里,“那也得他有这个本事才行,再说当年是他对不起我,我不找他算账已经是看你面子了,他还想杀我?简直做梦!”

    “嘘!”他皱了皱眉,声音更低,“他若不是吃了你那梅花五叶镖水浸过的兔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什么?”我大吃一惊,他面目全非是我们害得不成?当即心里发慌,“他知道是我们害得?”

    秦度风摇摇头,“他以为是你爹救走了你,给他下了奇毒。”

    我道:“这下好了,不管有心无心,一报还一报,我现在中了你师父的麻痒毒,断指赔他好了。”

    他急了,“谁要你断指?我那天问你受没受伤你不答我,我便留在这听山上的消息,我这里有解药,”他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放到我手里,“你化水服了,十日不吃荤腥就好。我师父就在隔壁,你快走!”

    他快步推我到窗边劝我快走,我道:“他早晚都会知道真相,你留在他身边太危险,跟我一起走吧?”

    秦度风看着我,眼里似有波澜。好像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说巧不巧,此时正赶上那小童爬起来撒尿,听到这边动静,敲门道:“师哥,谁在你房里?”

    秦度风眼色一眼,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做了口型:“保重。”

    他快步推到窗边,佯装刚刚醒来,高声道:“哪里来的毛贼?”

    我踢翻床前陈设,翻身到二楼。耳边还能听到隔壁的寿大有咳嗽着咕噜噜的沙哑着嗓子大骂:“毛贼无耻,我去擒来!”

    秦度风高声应道:“尊使不必生气,没丢东西,被师弟吓跑了。”

    我嘿嘿一笑,沿着高墙飞奔。只听有个人开窗,怕是寿大有看出我的身手,连忙蹲下身寻个隐秘处。正巧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有急事,这么晚了驾着一辆四驾马车驶了过来。我纵身而下,一拨帘子钻了进去。

    车夫毫无知觉,仍旧挥鞭驱车。车内无光不知底细,我还是进来的姿势半跪在那儿,不敢动弹。

    “是谁?”这个声音既无惊慌也非无措,既没大喊大叫,也没有被入侵的敌意或是恐惧。这一声问让我一惊,随即心口怦怦直跳,好像瞬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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