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娇记 作者:桐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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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锦娴原本不想和许蕙有什么交往,在她心里,她比许蕙尊贵多了。宫里的太后娘娘可是她的姑祖母,许蕙算什么东西,敢和她套近乎。
可看着大家围着许姝团团转的样子,她心里不免堵得慌,也就随意搭理了许蕙一句,“许妹妹似乎也在不开心?”
许蕙搅着手中的帕子,“方才见殷二姑娘替我四姐姐出头,我其实觉得殷二姑娘挺讨厌的。前些日子不是才闹出了那么一桩事,京城流言蜚语那么多,她出来蹦跶就算了,还是那么趾高气昂,觉得自己那么尊贵。”
“就她这仗着自己是嫡出的姑娘,平日里没少欺负殷姐姐吧?”
许蕙这话真是说到殷锦芙心坎儿上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人说笑的殷锦芙,嘲讽道:“你说的没错,她就是这么一副自恃清高的样子,讨厌极了。我真恨不得她快点剃头到庵堂做姑子算了,别连累了府邸姐妹的婚事。”
两人说的忘我,竟忘记了背后说人长短是会遭报应的,她们浑然不知,许老夫人一时兴起,说后花园的梨花开得极好,便让顾氏陪着众人一起去观赏。
苏氏过来的时候,见殷锦娴和许家五姑娘站在不远处,低语些什么。她原也没多想,见许姝和芙姐儿没在,就准备打发娴姐儿把其他姑娘也叫来。
没想到,她刚走进,依稀就有低语声传入耳中。当她听清两人再说什么时,整个人直接就僵在了那里。
苏氏向来也很给许蕙体面,知道她大了,也是要轮婚嫁的时候了,可她从不知道,她能这般不知所谓。
同府姐妹,竟然也学着别人落井下石,而且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丝毫不知收敛。
顾氏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上前轻轻道,“夫人!”
苏氏其实也没想着现在就发落了这孽障,可心里仍然是气不过,直接吩咐粱嬷嬷道:“娴姐儿身子不舒服,让外面的婆子先送她回府吧。”
殷锦娴瞬间就慌了,她今个儿来是给许家老夫人贺寿,阖府姐妹就她一人被中途送回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可在苏氏的威严下,她根本就无从辩解。
这边,殷锦芙也闻着风声赶来了,平日里她鲜少见母亲动怒,今天众目睽睽之下,却险些失了分寸,不用想,也是因为自己吧。
许蕙看着眼前的变故,她忐忑的看看苏氏,再看看殷锦芙,直接就晕了过去。
第25章 责罚
许老夫人寿辰,今个儿一大早宫里就来了赏赐,因为是整寿,寿席连摆了八十桌,许老夫人难得也这么热闹,等到宾客尽欢,曲嬷嬷轻轻给她捏着肩膀,荣春堂的大丫鬟玉竹则跪在地上,不轻不重的给她捶着腿。
“主子,今个儿前院宴席大爷他们被灌了不少的酒,奴婢已经让厨房弄了醒酒汤,往几位爷那边送去了。”
许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不知为什么,五姑娘在水榭吃了茶往后花园赏花时,竟然晕过去了。”曲嬷嬷又道。
许老夫人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半晌,她抬眸道:“你直接说吧,蕙姐儿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了?”
论起揣摩心思的本事,曲嬷嬷还瞒不住许老夫人。
尤其是许老夫人一直都了解自己这孙女,平日里为了讨好自己,每日都陪自己在后花园散步,身子康健的很。怎么可能突然就晕过去呢?
曲嬷嬷笑了笑:“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夫人。”
说完后,她直接道:“今个儿五姑娘似乎和定国公府三姑娘暗暗嚼舌根,被定国公夫人直接逮住了。您也是知道的,自打郑太后想让殷家二姑娘做五王爷的继妃不成之后,外面就流言蜚语的。定国公夫人肯定因为这个伤神多日了,如何能想得到,自己手下讨生活的庶女竟然跟蕙姐儿落井下石。”
许老夫人淡淡道:“真有此事?”
曲嬷嬷缓缓道:“老夫人,奴婢侍奉您多年,难不成还拿这个扰您清闲,尤其还是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这会儿五姑娘已经被大太太罚跪在了祠堂,说是让她不吃不喝跪上三天三夜,以示惩戒。”
许老夫人直接愣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亏得她平日里对她怜惜不已,没想到,惹了这么一桩是非。
可动怒之后,她又觉得,蕙姐和殷家三姑娘都是庶出,因为这个,才难免感同身受一些。
这么想着,她吩咐曲嬷嬷道:“即便如此,三天三夜,那也太重了。老大媳妇虽是她大伯母,可到底这是二房的事,让人把蕙姐儿拘在屋里抄抄经卷就成了。”
这厢曲嬷嬷暗暗叹息的去给顾氏传了话,正懒懒的靠在引枕上的许姝,也听到了些风、声。
许姝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忽明忽暗的烛光。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么怒极攻心了。
因为大伯母罚了许蕙跪祠堂,她才没插手此事。可祖母真是宠着许蕙,这才跪了没一个时辰,就心疼了。
她微蹙着眉,一把把手中的话本丢在了一旁。
昏黄的烛光下,她一字一顿道:“琥珀,让人请了孟姨娘和五妹妹来。”
自小到大,许蕙得许老夫人宠爱,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她以为装晕就能躲过去的,没想到,还是被大伯母罚跪祠堂。
外面寒风刺骨,祠堂的寒意更是冻的她膝盖刺痛。
只跪了没几分钟,她就觉得受不住了。
还好,祖母还是怜惜她的,派了曲嬷嬷来帮她求情。
孟姨娘正让人拿了浸湿的热帕子给她敷着膝盖,“蕙儿,还痛吗?你忍一忍,姨娘再给你敷敷?”
许蕙一脸不悦:“敷这破玩意有什么用?姨娘你快点儿差人去外面请郎中来。”
孟姨娘欲言又止:“蕙儿,今个儿是你祖母寿辰,这会儿请郎中入府,未免有些不吉利啊。”
许蕙一把就把膝盖上的帕子给甩在了地上:“姨娘,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祖母素来疼爱我,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许蕙也知道姨娘是真的担心自己,可她需要的不是这些热帕子,她需要的是别的东西。当年如果不是淮穆长公主从中作梗,母亲如今该是父亲的嫡妻,而不是这么尴尬。
想起这些,她就心中不免怨恨,那许姝,有淮穆长公主那么一个蓄养面首的母亲,到底她尊贵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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