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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天记 作者:焦尾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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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

    他想起来开始杨峤被俏寡妇拦轿子,而他兴冲冲来找他却吃了闭门羹。

    哼。

    杨峤问了两个时辰毫无所得,朱老三对杀了谁都认,问他为何杀人他只一句女人贱,就该杀,被挟持到一边先是哭喊后就卖弄风情企图□□过关,最后什么都没用像条虫一样毫无尊严的在他面前恳求他饶命,那样子别提有多难看,“看她穿衣带花眉眼带风的你能猜到她哭的尿裙子是什么样子?”

    “太丑,太贱了。”

    杨峤气的让人上刑,“我看你是个男人,上刑你求不求?”

    朱老三先挨了鞭刑,牛皮鞭子沾了盐水重复打在一块皮上,朱老三先忍住,后求饶,最后扯着嗓子喝到,“有本事杀了我,那些人都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一命换一命,我换了好几条人命,我这命值了,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杨峤让人不停手狠抽了三十遍,很快朱老三就衣衫褴褛,身上无一块好肉,杨峤眼尖发现一物,抬手喊停,走过去,朱老三已无神智,只喃喃道杀了我,杨峤在朱老三颈上扯出来一物,一节绳子拴着一个筛子,牛骨磨方挫孔,里头置有一颗南山红豆。

    “这筛子谁给你的?”杨峤问。

    朱老三还只喃喃的道杀了我。

    杨峤反手一个大巴掌把人扇醒,“我问你,这筛子谁给你的?”

    朱老三被扇的短暂清醒,咧嘴血和着牙齿碰了出来,朱老三眼里全是愉悦。

    “一个贱人送我的。”

    第32章 玲珑骰子(九)

    杨峤提笔写结案陈词。

    朱大根,诨名朱老三,神都人士,时年三十有一,以杀猪为生。幼时丧父,随母改嫁三次,颠沛流离,十四岁自立门户,二十五岁成亲,婚后一月,妻随货郎私奔。无再娶,无孩,于甲申年十月二十三日戌时三刻途径北坊帽儿街,偶遇落单女子,心生不轨拖至暗巷致死。甲申年十二月初二经盘查后暴露,认罪时供认不讳,服罪。

    写的并不满意,但是杨峤把纸放到一边,并不准备再看,他翻出一叠厚厚的案宗,这是他来京兆尹后看的案宗中挑选的部分,有他感兴趣的部分。

    青袖进来,把油灯挑亮一点,“少爷,还不睡吗?”

    “我再看一会,你先去睡吧。”

    杨峤翻了几页,察觉青袖并没走,就抬头看他,“有什么事不好说?哦,今天柳大人没过来?”

    “听说来过,没让进大狱,他在外和旁人聊了几句就走了。”青袖说。

    “下次来也不能让他去大狱。”杨峤说,“不是个好地方,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不过小心眼肯定生气了。这是结案,你给送过去吗。”

    青袖其实为难的是怎么安置今天在西葫芦胡同带回来的祖孙两,不会真的接到家里来吧。当年出来的时候老太太就吩咐说不能往家里拉不三不四的人。如果那姑娘执意要留下来,就送她回老家伺候老太太算了。

    青袖想,现在的日子多快活,多了一个女人该多奇怪。

    青袖去送结案哄柳大人,没想到柳大人看了结案有疑惑自己骑马得得得得还跑到他前面去了,得得儿赶上他和他一起走,“你家大人是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招惹我家少爷呢吗,都准备睡下了,又跑出来,等会宵禁算谁的啊?”

    “这些结案都是机密,非京兆尹人不得借阅,要不是你家大人爱看这些玩意,我家少爷会这样知错犯错。”青袖眉都没抬一个,笑话,他少爷这么厉害,他青袖在外和人打嘴仗可曾输过。

    “谁也别说谁了,半斤八两。”得得儿说。“你家厨娘没睡吧,到时候给我家少爷准备一点宵夜,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睡觉的时候该不舒服了。”

    青袖从鼻子里出声气音就当应道。

    “他只杀了一个人?”柳珣问。

    “不止。”杨峤平静的说。

    “可这里结案只说了他只杀了一个人。”柳珣问。

    “从前杀的人都入土为安,他们的家属也不想再起波澜。”杨峤说,“再说以至年关,你现在暴露出你抓了个连环杀人犯,会引起动荡。”

    “都抓到了,又不是没抓到。”柳珣一脸你别驴我,“抓到了只会大快人心,不会引起动荡。”

    “上级不会喜欢看到那样的结案陈词,呈上去也要打回来,何必自讨没趣。”杨峤说。

    柳珣看着他,半响后有些遗憾的生气道,“原来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杨峤看他一脸当真并且信仰崩塌的样子,怕逗弄过了就解释说,“这份是给上面看的,如果没人追问就天下太平,如果上面再多问一句,就有各种细则。就算最后定下的太平案,实际在封案的细节里还是会写上他杀了多少个人,不管怎么样,他的秋后问斩是免不了了。”

    “我现在苦恼的问题并不是他的结案。”杨峤说,“你看这些案件,你觉得有没有什么眼熟的地方。”

    柳珣看的事杨峤誊抄的,杨峤的字写的好看,柳珣看着不由自主那手在虚空模拟几下,比划完想起不在自己家,转头看杨峤,杨峤看着他笑呢。

    那笑轻又轻,像羽毛在心房上挠了挠。

    柳珣转头认真看案宗,过了一炷香一动不动,杨峤问他看出来什么没有,柳珣啊的一声,随机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看不进东西。”

    杨峤的笑一直就没下来过,起身去叫青袖,让他叫厨房做点热的过来,得得儿看到他的脸抖了两抖,“杨大人什么时候这么爱笑了?”

    青袖也是懵逼,他家少爷不是出了名的不动如山吗?这一直笑的眉眼弯弯,算什么不动如山。

    大晚上也没什么食材,简单一碗阳春面,窝个鸡蛋,柳珣也不挑吃了半碗,“我知道那些案件的共同点了。”

    “这上面写道王麻子和赵二被抓时身上都有一个骰子的装饰,当是都怀疑他们杀人是不是和赌博有关,但最后却不是这方面的原因。”柳珣说,“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在身上带着骰子?”

    “仔细看描述,这骰子是不是有不一样?”杨峤说,他拿出朱老三身上的这枚骰子,“牛骨磨方凿孔,切开后置入南山红豆。这与赌坊的骰子不同。”

    “是玲珑骰子。”柳珣失声道,“原来无关赌博,是有关相思吗?”

    “王麻子没说,赵二说这骰子是一个心爱的人送给他的,”杨峤说,“而朱老三,则说送他这个的是个下贱的人。”

    “什么样的人会让人感觉到心爱和下贱?”杨峤问。“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王麻子赵二朱老三都是底层之人,杀的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玲珑骰子到底有什么含义?如果真的是有人送给他们的,这幕后之人到底想利用他们做什么?”

    柳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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