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 作者:关山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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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被赤沛扣上偷取武学的帽子,届时反而不美。
岳隐为人机警,此举不仅反驳了苏景研,还反手将一个跋扈的锅扣到了他的头上,可谓是一举两得。
苏景研笑道:“是赤沛跋扈,还是你们墨奕欺人太甚?昨日任松年自赤沛出逃以后,我们便四方查问,最后才在他的朋友口中得知他偷偷摸摸上了墨奕,加上一封他写给萧少陵的密信,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墨奕甘愿庇护如此小人,可想而知背后得了多大的利益!”
岳隐听他这般说罢,心里暗道任松年之事果然有诈。
任松年昨日本应该被赤沛看管起来,无法逃脱才是,但偏偏看守之人忽然腹痛,任松年就跑了出来,跑了出来也就罢了,还碰巧遇到他的朋友,一路帮他逃到墨奕,其中关节,未免太过顺利,如今看来,全是赤沛之人有心使计,顺水推舟。
一句“人证物证俱全”,便要墨奕有口难辩。
岳隐凛然道:“这全是你们一面之词,墨奕与那任松年素无联系,至于他逃入墨奕之事,更是子虚乌有,你们与其在墨奕撒泼生事,还不如早些回去,还能赶上个晚饭。”
岳隐说话向来重点分明,上述简单来说就是我不知道任松年是个什么人,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认就是不认,不服滚吧。
苏景研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弯绕,遂也不跟岳隐争辩,只是不依不饶道:“你话里不敢认,心里却是心虚。任松年分明就在墨奕,若今日你们不肯交他出来,就别怪我赤沛把此事宣扬出去,让大家评理了。”
这意思就是你们解释就是掩饰,再不交人出来就别怪我出去乱说话了。
岳隐笑道:“没凭没证的事……”
苏景研抢着接他的话:“若你们敢让我搜上一圈,便知道凭证何在了。”
岳隐嗤笑,心想今日若是让你搜了这一圈,哪怕是没找到任松年这个大活人,只要苏景研想方设法在墨奕里留下任松年的一个物件儿,届时便是想怎么搜就怎么搜,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岂不是真成了人证物证俱全?
但要是不让苏景研入内搜查,他又要说你们心虚。
此事实在难办。
岳隐沉吟了片刻:“我墨奕乃是剑宗大派,岂有你一个小辈说搜就搜的道理。”
苏景研笑道:“哦,看来墨奕现在是要端着名门大派的气势,欺负我一个无名小辈了。”这话里话外嘲讽之意明显至极。
岳隐却不恼怒,温言道:“此话过了。若是赤沛执意要搜查我墨奕,也并无不可。”
苏景研挑眉。
岳隐:“若是赤沛掌门亲至,墨奕定必倒履相迎。”
他话中之意便是,我不和你们小孩子多讲,没意思,还是让你们大人来吧。
苏景研一听,顿觉此人老谋深算,实在不可小觑。
岳隐话已经抛出来了,苏景研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只因赤沛掌门向来做法稳健,一旦掌门亲至,墨奕赤沛之间的交恶就注定没有转圜余地。再说了,他带人闯上墨奕之事其实并没有得到赤沛掌门的应允,原是想着一得到消息就快刀斩乱麻,一边匆匆让人回去告知掌门任松年的去向,一边就带了人打上来了。
如今祸已经闯下,他却一无所获,要怎么向掌门交代?
岳隐见苏景研久久不答,便知道他猜想得没错,赤沛掌门说是为人稳重,实际上却有点优柔寡断,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派个小辈上来墨奕要人的事,想必苏景研此举是他自己一时冲动。
想到这里,岳隐决定给苏景研一个下台阶:“苏小友,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如还是趁早回去请示你们掌门罢……”
这话听到苏景研耳朵里,却自觉是岳隐瞧不起他。
苏景研本就是冲动易怒的性格,吃了这样一个挂落自然脸上挂不住,脑子又是一热,竟然往前踏了一步,手中的剑随之出鞘:
“我闻墨奕向来以比斗定是非,我苏景研今日就客随主便,请战岳隐岳前辈!”
岳隐见他突然拔剑,本就吓了一跳,又听他要邀战于自己,一时也是愣了。
苏景研的实力,岳隐是素有耳闻,确实无愧“小萧少陵”之名,至于岳隐自己,剑道修为在墨奕里确实不算出色,能担任巡守之位大多是凭借他的谨慎和机警。
因此,若是两相比较,两人大概只能打个五五开。
虽然岳隐是墨奕中人,向来是不怕你要打,只怕你不敢打,但对这事还是不免踌躇,只因万一输了,他定要背锅。然而正在纠结之时,却忽然听见一人的声音破空而来。
“岳隐!”
从内堂里走出一人,身穿玄色行衣,腰间佩着长剑,神色端方,姿态飒然。
岳隐见此人来了,只心想这锅有人接了,遂喜闻乐见道:“二师兄!”
原是沈知秋来了。
岳隐的年纪比沈知秋要大上一些,又是掌门之徒,但真要说来,辈分却不如沈知秋,因此平日里大多称呼他为沈师兄,此刻却无端要强调他的辈分,沈知秋虽觉奇怪,却也不知他所为何事,只是淡淡点了头,吩咐道:“掌门师叔有事要你亲自去办。”
岳隐暗道如此正好,遂领了命便要走。
苏景研见这二人旁若无人一番交接,越看越气,大声问道:“到底打是不打?”
沈知秋瞥了他一眼,问道:“打什么?”
苏景研:“以比斗定是非!若是你们输了,便让我入墨奕捉拿任松年!”
片刻以后。
沈知秋缓缓道:“……我是问,打谁?”
苏景研:“我。”
沈知秋想了想:“你是谁?”
苏景研脸上青筋直跳:“我是苏景研。”
沈知秋:“哦。”
苏景研见他神色漠不关心,几无波澜,以为他是故意装傻,一句“你是谁”只是为了折辱于自己,一时怒火攻心,喝道:“你们墨奕若是怕了,不如直接认输,何必在此拖延时间。”
沈知秋无端被他一喝,心下也是茫然,只得问道:“你要和谁打?”
苏景研答道:“岳隐!”
沈知秋认真地解释道:“他没空跟你打。”
对沈知秋而言,墨奕比斗之事日日均有,很少会问缘由,他上述几问,全是真心实意的一无所知,岳隐没空跟人比武也是平铺直叙的实话,只可惜这番无心之言落在了苏景研耳朵里,就跟嘲讽没什么区别。
因此,苏景研确实觉得岳隐是怕了,遂嗤笑道:“不敢就是不敢,何必诸多借口,不过是切磋一场,能浪费多少时间?”
沈知秋觉得苏景研讲得有道理,遂转头对岳隐道:“比武乃头等大事。”
岳隐欲哭无泪,想着师父你到底是让沈知秋来坑我还是救我,又正色道:“师父有命,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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