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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趾公子[红楼] 作者:孤光与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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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玩笑都叫人讪讪然。

    只是这样死板总有死板的好处。政事上他从没有偷奸耍滑,故意耍花招的地方。不会因为自己握住了权柄,就趁机弄些事端出来。就连皇后娘家都没有被特殊照顾过。好的说,不好也说。除了主张与他这个做父皇的完全不同,据理力争也要求个结果以外,真的是没有一点点叫永嘉帝不满意的地方。

    可越是这样,就叫永嘉帝心中生出一股意难平来。

    “最近……”永嘉帝拿着手背挡住自己的嘴,咳了好几声,好容易叫嗓子舒服了,才继续道:“最近京城里头挺热闹的。”

    张保寿拿不住他要说啥,干脆笑眯起眼睛,一副年味吃饱意足的模样,“天气变暖了,人舒坦了愿意走动,自然就热闹了。”

    “爱走动,爱走动……”永嘉帝点着头,似是累倦地闭上眼睛,“爱走动好啊……”

    不过一句话之间,永嘉帝仿佛又睡着了。张保寿挨着近了一些,叫了两声:“陛下?陛下?”

    听到微微鼾声,张保寿不再打扰,叫了一床柔毯给皇帝盖上就退到了一边去。

    大约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昭王便到了。

    “殿下,”张保寿迎上去,“陛下睡着呢,要不殿下一旁等一会儿?”

    梁煜不赞同地皱眉,“又睡着?若到晚间睡不着,才不宜病体。”

    还不等御前总管说什么,凉亭里头便传来永嘉帝干哑的声音:“煜儿来了?进来吧。”

    梁煜拾步上阶,掀开垂帘便看到父皇那张蜡黄干瘪的脸,瞧着永嘉帝发白翻皮的嘴唇,他冲外头吩咐:“倒一碗润喉的蜂蜜水来。”

    永嘉帝鼻子一哼:“不爱喝那玩意儿。”

    梁煜可不管他爱不爱喝,端来了就递到父皇手里。永嘉帝一阵气闷,却也不得不灌了一口。

    “今儿朝上可忙?”

    “扬州盐税算出来有账对不上,儿子叫他们回去重算。”

    提到这个永嘉帝就心烦,怒道:“一点账簿都算不好,要他们何用。”

    梁煜没有搭这个话头,干脆说起旁的事情来。永嘉帝漫不经心地听着,插了一句毫无关系的,“你近日可有去看你二哥?”

    话说了一半被打断,梁煜也没有愠色,显然是习惯了。只说:“昨日去了。”

    永嘉帝忙问:“你二哥如何了?”

    “不知道,”梁煜老实作答。

    “不知道?”永嘉帝微怒,“你怎么能如此不尽心?”

    梁煜看着父皇说:“我还未到东宫门口,太子便传话出来说不愿意见我,叫我滚回去。朝中尚有事未完,自然也就回去了。”

    许是病了一场,叫皇帝感叹时日无多。又担心自己去后,几个关系不好的儿子闹出那等血脉相残的丑事。于是就叫梁煜去探望自己的二哥,联络一番兄弟情谊。梁烨与梁煜的关系不要说势如水火,那也是两看生厌。偏永嘉帝当不知道似的,总叫梁煜不要忘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梁煜正向永嘉帝报禀今年农耕粮种之事。结果这当皇帝的半点正事都不讲,一直老调重弹地说着兄弟情深的鬼话。昭王殿下控制了很久,好悬没有甩袖而去。

    实在是受不了父皇的不靠谱,当晚回去抱着闻颐书,难得抱怨了一二句。

    闻颐书抱着梁煜,瞧他眉间深深一道褶子,显然是近日忧心太多下意识一直皱着。听完永嘉帝的挂心之事,他倒是很想说你爹大概是苦情剧爱好者。可这梗梁煜不明白,只好遗憾地说:“你爹……大概是……嗯,戏精?”

    “戏精?何解?”

    同样是戏精的闻颐书张了张嘴,半晌道:“嗯,就是,戏很多。”

    梁煜皱着眉细品了一会儿,恨声说:“不是很多,是太多!”

    “好吧,”闻颐书怜悯地瞧着他,“应付着就好呗,不去还能打断你的腿了?”

    被气到了的昭王殿下自觉此话有理,觉得凡事不要太较真,学学心上人的无赖还是不错的。于是抱着闻颐书,好生用下巴蹭了他满脸郁闷。

    “他,叫你,滚回去……”永嘉帝神色黯淡地重复了一句。

    梁煜嗯了一声,道:“父皇若是惦念太子,不妨唤太子前来叙话。交心一番,说不得对父皇的病愈有好处。”

    怎么可能有好处?父子俩怕不是要打起来。

    一旁的张保寿没忍住撇了撇嘴角,心道这些天昭王殿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明了。

    “罢了,不提这些,”永嘉帝挥了挥手,提起别的话,“这几天,京中倒也热闹……”

    “不知父皇说的什么热闹,”梁煜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永嘉帝用奇怪的眼神瞧着儿子,“那些个热闹不正在你府上?朕听说可是有许多显贵高门、朝廷重臣前去拜访你。”

    这话说得简直可以杀人!一旁的张保寿听得心肝颤,心道:原来方才说的是这个!我怎么就没听出来!

    “找我?”梁煜显然也很奇怪,挑眉道,“我几乎日日都在宫中,他们去我府上寻我作甚?非休沐之日还能上门来,可见他们无需费心实务,闲暇得很。如此哪来什么朝廷重臣?”

    永嘉帝被儿子的话一噎,人都给噎精神了。

    咳嗽了一声,他说:“不光是你,还有灼儿。他们见你监朝,自然是要上门求见的。便是为儿孙求一二份小事情来做,也是为君分忧,略表忠心了。”

    梁煜托着茶杯,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朝事无大小。若是求了一二便能做事,那还要吏部的考核做甚?朝廷岂不是养了一群闲官。”

    永嘉帝算是听明白了,因为自己方才提了太子一二句,所以这孩子就专门来赌自个儿来了。一时之间,永嘉帝有些气急败坏。心中分明已经信了他的话,可还是忍不住道:“便是不求你,那灼儿呢?”

    提到兄弟,梁煜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放下茶杯,正视父皇说:“前儿阿沅又犯了咳嗽。阿灼带着他去郊外的温泉庄子里养着。听说这次厉害了些,昨儿传话来叫我与父皇说一声,说要在外头住上半个月才回来。”

    父子二人对视着,静默无言。

    最后是永嘉帝败下阵来,说了一句:“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张保寿送昭王出去,回来时见皇帝还捧着那碗蜂蜜水发呆,人瞧着似乎又憔悴了一些。他忍不住上前唤了一声:“陛下?”

    永嘉帝望着那碗蜜水,问道:“前儿,烨儿传话来,怎么说的?”

    压下了腰,张保寿垂眸答道:“说是病得难受,极是想念父皇,想一近圣颜。又恐不孝徒惹陛下伤心,只得日夜对窗空叹。”

    “是啊,病得难受,”永嘉帝闭着眼睛,嘶哑着嗓子说,“病得难受,下不得床来。还能在煜儿没走到东宫门口就派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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