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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刘备军难道是长翅膀飞过来的?(求订阅!)
    第85章 刘备军难道是长翅膀飞过来的?(求订阅!)
    “……呼,终于到了。”
    徐盛长舒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渡海不比渡水,海上更加颠簸。
    一群大老爷们儿挤在一条船上,一待就是十来天,环境更是脏乱差。
    徐盛宁肯在马上杀敌,也不愿再出一次海了。
    倒是太史慈年轻时曾任州郡的奏曹史,出海走水路是家常便饭。
    “今袁谭主力俱屯于琅琊诸县,与主公大军对峙。”
    “其在乐安的兵力反倒空虚,疏于防备。”
    “我等可先于寿光县登陆,一路南袭,攻取乐安,以断袁谭归路。”
    “待其粮道被我阻道,则前线纵有百万袁军,亦将不战自溃,不足为虑也!”
    太史慈所率领的,乃是徐州最精锐的丹阳部曲。
    李翊将这支部曲交给他,意思就很明显了,此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太史慈这一路上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每时每刻皆不敢松散懈怠。
    众部将下船,着陆。
    徐盛在陆上深吸一口气,慨叹道:
    “还是陆上好,平日也没少走水路,今日海上绕袭,方知出海不易。”
    太史慈牵唇一笑:
    “军师擅用奇计,今日这条海上绕袭,瞒天过海之计,不可不谓天马行空。”
    “日后我等怕是少不了要走海路,文向最好趁早习惯。”
    徐盛闻言,反倒笑了:
    “适才戏言耳。”
    “徐某平生快意无经纬,何惧东海几风浪?”
    “倒是军师他,倒也真敢用计,海上风险甚大。”
    “若是我等耽误时日,怕不是要延误军机,误了主公大事。”
    太史慈提起李翊时,眼眸中尽是崇拜。
    “军师之筹划韬略,非我等所能料也。”
    “主公也常言军师长于谋略,才识超群,古今罕有。”
    “我等能与此般奇人共事,当真是邀天之幸。”
    太史慈感慨唏嘘,沉浸其中。
    徐盛自嘲似的笑道:
    “子义之言,亦吾心中所想。”
    “既如此,我等当更应以公事为重,勿负军师重托。”
    太史慈颔首,心中豪气顿生,抬手向南指道:
    “今可速去攻打乐安,截断袁谭归路。”
    一声令下,两千丹阳兵斗志昂扬,直奔乐安呼啸杀去。
    ……
    琅琊,北部诸县。
    袁军大营。
    大帐内,酒香弥漫。
    “父亲常言,刘玄德雄姿杰出,有王霸之器。”
    “今失徐北,却缩首如龟,退居城内,不敢与我军交战。”
    “看来是传言有误,他刘备不过庸人之姿耳。”
    袁谭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眸中满是轻蔑之色。
    本来在出征徐州前,他心中还有几分顾虑。
    可没想到战事如此顺利,一举便拿下琅琊以北的县城。
    而刘备赶到之后,竟不赶紧领兵收复,反而据城自守。
    真鼠辈也!
    长久下去,刘备在琅琊必失人心。
    袁谭脸上已经微醺,他承认自己之前是高估刘备了。
    郭图在旁侧为袁谭斟满酒盏,小心翼翼地说道:
    “刘备此人宽仁有度,善于笼络人心,能得人死力。”
    “我军尚未与刘备正面交战过,都督还是小心为上才好。”
    不错!
    张郃难得与郭图意见达成一致。
    “这刘备不过北地一武夫,靠织席贩履为生,今竟坐得徐州牧的位置,必有过人之处。”
    “近日听闻其新得一军师,名曰李翊,此人足智多谋,善于用兵。”
    “我军南下,军马疲敝,徐州兵以逸待劳,对上我军本不该落入下风。”
    “如今却选择了固守,只恐别有图谋。”
    “末将以为,刘备李翊这君臣二人,未可轻视也。”
    袁谭嘴角微微翘起,目光满是轻蔑之色。
    “李翊之名,我也听说过一二。”
    “据我所知,彼不过一黄口小儿,又有何惧哉?”
    “倒是儁乂你,身为我军中宿将,尚未接战便如此惧怕一少年人,诚为三军耻笑耳!”
    袁谭天性骄纵傲慢,无情地嘲讽张郃。
    其实,方才张郃与郭图都在劝谏袁谭大意不得。
    可袁谭偏偏盯着张郃一个人骂。
    一方面,是因为郭图这人确实善于谄媚,话说得委婉。
    而张郃表述太直,在袁谭听来有长敌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之意。
    另一方面,则是立场问题。
    张郃是韩馥旧将,投靠袁绍后,直属于袁绍本人。
    在袁家立嗣之争中,并未着急站队。
    不像郭图,他虽为袁氏效力。
    但他本人其实是颍川士人。
    去往河北,完全是为了避难的。
    与之同去的,还有荀彧、郭嘉,只是两人都没看上袁绍而已。
    郭图人虽留在河北,但过得却相当不愉快。
    河北士人早已将本地利益给瓜分完了。
    河南士人与河北士人又一直不对付,谁也瞧不起谁。
    所以当河北士人在立嗣斗争中,清一色站队袁尚时。
    以郭图、辛评为首的河南士人,果断选择了袁谭。
    郭图确实是尽心竭力辅佐袁谭,不为别的。
    一旦袁谭将来继承袁家基业,他们这些河南士人便有从龙之功,立马翻身做主人。
    那些被河北士人瓜分完的美职,也都会重新易主。
    对于郭图这样的自己人,袁谭自然要友善些。
    张郃于他而言,至多只能算是“外人”,自然不客气。
    由此,也能看出袁家内部的斗争已经相当激烈,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罢了。”
    袁谭放下自己的骄傲。
    “这刘玄德一直坚守不战,也不是办法,或许那李翊真有几分诈计。”
    “若当真俄延下去,我军也难以久持。”
    “诸公有何妙策啊?”
    袁谭一边问计,一边又暗自觉得奇怪。
    他的探马明明探听到郭贡、袁术同时出兵了。
    刘备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应付的了三路兵马。
    现在他既然出现在了琅琊,与袁军相持。
    按理说,他应该是最渴望先结束战争的,怎么会选择与自己打持久战呢?
    张郃不假思索,提议道:
    “今青州未定,乐安空虚,万一刘备使人绕袭。”
    “则我军有来路,无归路矣。”
    “今久战未果,不若退回青州,修好刘备。”
    “待日后徐州有变,再伺机而动。”
    张郃作为一员不站队的河北武将,出发点自然是为大局考虑。
    他的建议,完全是为了袁氏着想。
    这也是袁绍定下的战略方针。
    “尔这匹夫,说些什么疯言!”
    袁谭脸色一沉,拍案怒叱道:
    “今我大军横扫琅琊,北部县城一夕而落,琅琊不日可取。”
    “汝却劝我撤军回青州,是何用意?”
    现在撤军,就等于要把之前的战果全部吐出来。
    因为袁谭不可能直接管理这些打下的县城。一旦他带大军撤走,都不用刘备出手,只需派一支小股部队,便能轻易将失地收复。
    那袁谭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
    钱粮也耗费了,人也死了。
    打下的那几个县城,也剐不出什么油水来。
    都还不够他们大军来一趟的“油钱”呢。
    这是袁谭万万不能接受的。
    袁谭心中不悦,不再理会张郃。
    郭图善于察言观色,迅速揣摩出了袁谭的心思。
    “……既然刘备坚守不战,我等只能再从青州调兵过来。”
    “以优势兵力,强攻琅琊,逼迫刘备收缩防线。”
    “有郭贡、袁术为我们分担徐州军力,料刘备抽调不出更多人马来。”
    “届时,纵然那李翊有通天之谋,斗车诈计,也无济于事。”
    郭图这番话,甚合袁谭心意。
    袁谭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酒杯微微一扬:
    “公则之言,正合我意。”
    “传本都督军令,速去青州,再调——”
    话音未落,一名流星快骑突然传入,拜倒在地。
    “都督不好了!后方急报。”
    “数千徐州军自海上登陆青州,偷袭乐安得手,一路南袭,已截断我军归路了!”
    咣当!
    袁谭酒杯脱手,跌落在地,眼睛瞬间瞪得浑圆。
    “你……你方才说什么?”
    袁谭暴怒而起,上前揪住那快骑的衣领。
    “回、回禀都督。”
    “徐州人从海路绕袭青州,一举攻下了乐安,截断了我军后路。”
    唔……
    袁谭两眼一黑,只觉头晕目眩,摇摇晃晃跌坐在地。
    “都督!”
    郭图忙上前将之扶住。
    “这、这刘玄德竟有如此胆识,敢从海路绕袭我军!”
    袁谭方寸大乱,声音几乎都在颤抖。
    从海路绕袭,需要具备的条件太多了。
    第一,你得精通海上航线,否则容易迷失在海上。
    第二,你所带领的战士,必须要个个健壮如牛,否则承受不起长久在海上的风浪与颠簸,容易染病。
    第三,着陆之后,你与你的士兵必须及时调整过来,然后要保证一定能够打下目标郡县,因为你们没有补给做后援。
    以上三个条件,每一个都十分苛刻。
    要三个全部具备,更是难上加难。
    这刘备到底有多少高人相助?
    “都督!现在可如何是好?”
    大营中有不少将领都慌了神。
    大家都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太清楚被敌军绕后的严重性了。
    他们一旦敢调头回去,刘备那边立马就会抓住战机,主动出击。
    无论怎样,袁军都会首尾不能相顾,必败无疑。
    因为古代军队,调头是非常麻烦的,即便对统帅能力极其优秀的将领而言也是如此。
    稍有不慎,军令传导一失误,军队就会混乱。
    而且更重要的是,太史慈这一绕袭,把袁军的补给线给掐断了。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就好比隔壁打得火热的曹操、吕布。
    历史上,吕布输给曹操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没粮了。
    以至于吕布麾下前期能够吊着曹操打的部队,最后被李典的家族暴打。
    还不是李典亲自出马,仅仅是李典的族人,就把吕布给暴揍了一顿。
    可见没吃饭多可怕。
    吕布又拉不下脸来,像老曹那样吃“小肉干”,只能饿着肚子打仗。
    这样能不输吗?
    现在袁谭的粮道被截,归路被断,自然方寸大乱。
    古代粮食运输是十分困难的,袁谭的主要运输方式还是陆路运输。
    这种运粮方式,哪怕仅是七天路程,都得消耗一半物资。
    袁谭在短暂的震惊与惶恐之后,转而变为了愤怒:
    “他刘备一介织席贩履的匹夫,怎敢偷袭我的乐安!”
    一怒之下,直接将案几掀翻。
    郭图忙安抚道:
    “刘备断无此谋略,定是那李翊所谋。”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瞬间使袁谭找到了发泄口。
    瞪了郭图一眼,冲着他嘶吼道:
    “枉你为我父亲帐下谋士,今日竟识破不了一个山野小儿的谋略!”
    这……
    郭图被质问的羞惭满面,额头冷汗涔涔直流。
    虽然他确实没想到李翊还有这么一招,但他也不是没有提醒你要防备不是吗?
    “……属下惶恐。”
    郭图只得俯首认错,不敢和袁谭顶嘴。
    大帐中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谁也没了主意。
    当初袁谭执意要打徐州时,军中将领大半都反对。
    现在出了事,谁来担责?
    谁都没有胆子敢让袁谭本人来担责。
    自己出来抗吧,心中又不服。
    那就只能用无言的沉默,来表达内心的愤慨了。
    张郃最先冷静下来,上前安抚袁谭道: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有撤军了。”
    这一回,张郃再提撤军,袁谭叫不出来了。
    郭图也在一旁帮腔道:
    “乐安失陷,我大军没了粮草供应。”
    “军中之粮已不足十日,将士们一旦闻知,定然军心大乱。”
    “继续俄延下去,刘备真的可以不用与我军接战,便能不战自胜了。”
    郭图越说越觉得后怕,愈发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张郃一起劝袁谭不要出兵。
    也是猪油蒙了心,见着两路大军伐徐,真的误以为能够在徐州分一杯羹。
    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
    他和袁谭都低估了刘备与李翊这对君臣之间的能力。
    “都督,就趁着粮草尚未食尽,撤军吧!”
    “对,现在我们以雷霆之势,迅速调头,杀回乐安,兴许还有转机呢!”
    营中诸将纷纷谏言,劝袁谭速速作出决定。
    袁谭心中迟疑不定,他其实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该如何向父亲交代?
    父亲明面上与刘备是同盟。
    他敢趁着父亲不知情的情况下,攻打徐州,就是以为自己能打下来。
    这样才能堵住河北的悠悠之口。
    现在兵败,河北士人会如何趁着这次机会,在袁绍面前狠狠地参自己一本?
    他们本就心向袁尚,有了擅作主张的兵败,更是落了他们的口实。
    父亲一旦知道了,怕不是连自己这个儿子都要不认了。
    刘备,你害我没有爹啊……
    袁谭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都督!不要再犹豫了。”
    “继续拖延下去,大军军心必然瓦解。”
    “趁着刘备还未发现,我等徐徐拔营,定然来得及!”
    郭图真慌了,苦口婆心地劝说。
    “唉。”
    “传令,全军即刻北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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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