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H) 作者:荧夜/lunarrabb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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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知道。」
载镕心头一紧,只觉得自己一瞬间似乎产生了幻觉,要不然怎么会听见杨酌霄说出这种话。
「约会?」他干笑了几声,「别开玩笑了……」
如果是在上辈子,对方说出这句话,载镕肯定会喜极而泣;但到了现在,这句话的意义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是开玩笑。」杨酌霄只说这一句话,并没有继续用言语加强说服力。
长久的寂静后,载镕艰难道:「你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所以你不必用这种话哄我。」他顿了顿,忽然想通什么,愕然道:「难道是因为郡主吗?」
杨酌霄说出这种话,若不是出自本心,那便是有外在压力逼迫,而载镕至今都还记得,杨酌霄的郡主母亲对为儿子找到门当户对的结婚(交往)物件十分热衷,或许对方是迫于无奈才来追求他的。
想到这里,刚才一度颤栗过的心脏又渐渐充斥着刺骨凉意。
彼时他与郡主各取所需,他想得到杨酌霄,郡主心心念念要延续家族荣光与权柄,谁都没有将杨酌霄的意愿放在心上。
尽管后来促成了婚事,但那是杨酌霄不得不向母亲妥协的结果。
「抱歉,我不想继续……」载镕语无伦次,「你不必勉强自己,要是郡主问起,你就说我对你没感觉,这样就够了,她会明白的。」
他说完了这段话,下意识要离开,却被牢牢扣住了手腕。
「杨酌霄?」载镕回过头,登时呆住了。
那张俊美脸孔沉静如昔,但眼神却锐利得吓人。
杨酌霄拉着他,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后,终于停下脚步。
载镕不敢说话,也没有做出抵抗。
他本能地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冒犯了对方,然而那都是实话,他早已下定决心,这辈子,不管是他自己,或者是杨酌霄身边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强迫杨酌霄做出违心的决定。
不消几秒,那张脸距离他愈来愈近,软热的东西碰到他的嘴唇,载镕浑身都在颤抖,四肢发软,若非被对方紧紧钳制着手腕,恐怕连站都站不住。
这是久违的……杨酌霄的气息……
上辈子他们极少亲近,杨酌霄心情好时偶尔会在解决欲望的过程中吻他。
那并不是情侣间难分难舍的热吻,但杨酌霄的舌尖会探入他口中,仅是温柔地轻轻吸吮交换津液而已,都能让他亢奋到立刻宣泄,事后则羞愧又满足,恨不得再来一次,可惜那种好事不可能经常发生。
「这也是不能接受我的理由?」
对方稍微拉开距离,哑声问道。
载镕浑浑噩噩顺着对方的目光低下头,自己双腿之间隐有隆起,显然是产生了生理反应。
他尴尬得无地自容,想赶紧挣脱对方,但杨酌霄的手依旧握着很紧,附到他耳际哑声道:「别动。」
美术馆里很安静,不时有人经过,载镕不敢用力挣扎,只能低声下气恳求道:「拜托你放手……」
他涨红了脸,无措之余又浑身紧绷,生怕被谁看到此刻??的情景;他今天穿的长裤紧了一些,有什么形状变化都看得很清楚,万一被认识的人看到,那可就真正成为笑话了。
杨酌霄终于松了手。
载镕抬眼,瞧见对方神态平静,只是眼底藏着一丝很难形容的情绪,居然像是自嘲,他的心跳骤然加快,有些不敢置信。
从今天碰面到刚才被吻,对方所有的举动都称不上寻常,而载镕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对方想与他发生什么。
说是玩玩也好,调情也罢,未必是认真的,只是某种消遣,但仍是出于自我意志……所以先前他认定杨酌霄是受到母亲施压而来见他时,对方才会感觉受到冒犯。
这个念头令他方才发冷的心里又重新注入一股暖意,他有点高兴,因为发现杨酌霄竟会受到他的吸引,但到了下一秒,他便克制自己不要多想。
杨酌霄在公开场合素来矜持含蓄,能说出刚才那句约会与当众吻他,已经是表现得极为明显,而他的抗拒大概也让对方感到不悦,只是杨酌霄教养良好,被拒绝之后也只是松开手,没有再做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载镕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点从后方抱住杨酌霄;然而理智及时提醒他收手,不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载镕瞧着眼前挺直的背影,尽管满心不舍,还是只能嗫嚅道:「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过一会就回来。」
杨酌霄没有说话,听着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湿润,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
刚才明明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但感觉却不像他预期的令人排斥,载镕在这方面明显很笨拙,被吸吮舌尖之后便连呼吸都忘了似的,双颊潮红,只会呆呆张口任人掠夺,一度还沉迷其中。
冲动过后,杨酌霄才想起来,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能也不该做这种事,所以在载镕恳求他松手时才听任了对方的要求。
他皱起了眉。
亲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事前没有计画,全凭一股当下的冲动,而载镕的反应也让他有些诧异。
杨酌霄以为载镕惧怕他,但刚才亲吻时,对方却几乎没有反抗,表现得也不像是厌恶,至少还因为兴奋而产生明确的生理反应。
况且,刚才载镕的话让他起了一丝疑心。
杨酌霄确定,载镕并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他的资料上也不可能连这些都详细纪录,然而载镕不假思索便认定他是受到母亲压迫才提出约会,明显是对他的家庭有所了解,甚至知道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载镕会对并无结婚打算的(交往)物件了解到这种程度?
杨酌霄很好奇。
倒不是说他喜欢载镕,虽然不到喜欢,但好感多少也是有的,更何况对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过了一会,载镕回到他身边,神态已经恢复正常,但脸上却仍浮现一丝微红,气息也有点急促,仿佛是做了什么却尚未平缓下来。
一切都很明显,杨酌霄根本不需要再作推理,就能看出对方在适才十分钟内独处时做了什么。
杨酌霄心神一荡,接着却想起一些事情。
从一开始,载镕的表现就一直很矛盾,他以为对方惧怕他,然而载镕却对他的亲近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无法让情欲自行消退,于是不得不采取正面解决的方法。
愈是观察对方,就愈不明白这个少年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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