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新任务(三合一)
颁奖仪式最终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不止是负责颁奖的领导,其余领导见小熊真如说的那般乖巧,纷纷上来和小熊合影,握爪。
兴许是刚刚的领奖让小熊彻底开了眼界,以至于二憨在面对热情的大伙儿并没有产生什么害怕的情绪,之后的互动都很顺利。
而趁着这个空档,江浩瀚也终于和戴松说上了话,
“松子,这下好了,你和二憨都要出名了!
你知道这个奖章意味着什么?
这基本是咱普通小老百姓,在不当兵的情况下拿到的最高荣誉了!
比你家那个锦旗,含金量高多了!
这个可是有记录的!”
戴松看了看胸口的奖章,心情有些激荡,
“这还多亏了老舅的支持,要是没老舅帮扶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我哪有这个机会?”
“谦虚了松子,你如今的成绩不都是你自己拼出来的?
我也就刚开始的时候稍微搭了把手,之后就算我不帮,也肯定会有别的领导看到你的!
松子,你真的很优秀呀!”
戴松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在老舅面前,他难得表现出一些稚气,挠挠后脑,享受着长辈的夸赞,旋即又听江浩瀚道,
“不仅是你,还有二憨。
没想到,二憨竟然这么大一只。
上次听你说,不是才两百来斤么?
我估计也就家养猪这么大,怎么今天一看,这么大个儿!?
站起来都快能够到你妈肩膀了吧?
这家伙现在得有多重?”
“没具体称量过,不过我估计也将近三百斤了。
它这会儿站起来,刚刚好能舔到我妈脸,话说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它能长这么胖,全是我妈的功劳,
每天一日三餐,还有宵夜,小盈盈的零食也分给它吃。
一天到晚,只要是在家的时候,嘴巴就没闲下来过。
这两天稍微好点儿,放在前几天,我妈都盯着它,不准它剩饭。
直接给它撑得翻白眼儿。”
“哈哈哈,老姐是这样的,你也理解一下,毕竟是当初留下的职业习惯。”
“职业习惯?”
“嗯呢,当初在生产队的时候,很多女人都想去照料牲口,但这个位置就要几个人,哪是谁都能去的。
然后大伙儿就竞争呗,从队里领一口一月龄的小猪,一对小鸡小鸭,一个季度后,看谁养的好。
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好嘛,你哥还小,也要出去帮着干些杂活儿。
经常是干的小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口子,不说给老姐还有姐夫心疼的不行,我看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然后老姐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这个照料牲口的岗位。”
“为啥?这个岗位有啥特别的嘛?”
“也没啥特别的,说实在的,还挺辛苦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薅点奶啊,蛋的,能给家里伙食添些营养。
你妈那会儿每天天不亮就出屯子砍猪草。
你爸呢,拉大网,每天都是渔帮里头最后一个走的,搁冰面上捡别人不要的小鱼小虾,装回来喂鸡喂鸭。
而你爸妈为了牲口能长胖长好,直接就让那些玩意儿住到屋里。
不过老姐也是干净人,别人的牲口都脏不拉几,臭的要命。
老姐养的小动物,都白白净净的,还知道去院子里固定的地方方便。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她养的牲口状态虽然不错,却还是不如一些人家养的胖。
老姐当时那个愁啊,明明都已经这么用心了,怎么还不行呢?”
“那是为啥?这都快当祖宗伺候了。”
“嘿~这事儿还是你哥找到的原因。
这小子,早熟的很,小不点儿一个,就喜欢到处在屯里溜达,
谁家有小闺女,他就跟在人家后边屁颠屁颠和尾巴似的,
也不管人家年纪比他大多少,只要带他玩儿,让他干啥他都乐意。
其中一个小闺女家,就是和你妈一块儿竞争照料牲口这个活计的,他们家养的牲口是真的胖。
你敢信么,两个月不到的小猪,能喂到将近50斤!
松子,那是60年代啊,一口年猪也就两百来斤的光景,你就琢磨这有多夸张吧!”
戴松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那个时候没有生长激素,也没有什么早熟的品种,光靠喂草,真的很难把猪养的这么好。
“也不知道你哥怎么哄人家的,那个小闺女就让柏子去帮她干活儿。
一回生,二回熟。
起初柏子还只是苦哈哈地帮着人家打猪草,然后抱去人家门口。
后来干得多了,小闺女见柏子傻了吧唧的,还听话,帮她干活儿,让她偷了不少懒,就想着给柏子进家倒口水喝,吃颗苹果。
柏子就被招呼进她家院子了,然后就看到啊,小猪,小鸡小鸭,都被关在很小的圈里,圈里也没食槽。
就有粗细不一样的竹管。”
江浩瀚说到这,面带微笑,意味深长地看向戴松。
戴松嘴角抽了抽,脑子里很快浮现出后世填鸭取肝的饲养方法,便道,
“这是直接把管子怼牲口嘴里,往它们肚子里灌?”
“对的。”江浩瀚有些诧异,“反正柏子回来,就兴冲冲地缠着你妈。
说他看见那谁家里就是这么养猪的,给小猪养的可胖了,咱也快这么整。
但是你妈心软啊,一定这么整,小猪不得难受死?
吃撑了没事儿,溜达溜达就好了,但将它们拘束在巴掌点大的地方,转个身的空档都没有,这能健康就有鬼了。
但是呢,她又不甘心这么失去这个岗位,也是发了狠,咋办呢?
加餐。
别人家喂猪,早一顿,晚一顿就算很不错了,你妈一天三顿打底。
那会儿人也就吃两顿。她养的牲口却是三顿。
早上就吃前天晚上你爸带回来的鱼虾,中午是鱼虾掺草,晚上就简单些,草啊,烂菜梆子居多,有时候还加餐。
呵呵,说到这个就有点犯恶心了,不过也很正常,那会儿不少人家都这么干,起初你妈是不愿意的,但是总这么喂牲口,一家子也是累的够呛,最后也是妥协了。
就用大粪掺菜梆子,烂土豆子之类的做成粗饲料喂,当做加餐。
每次这么喂完,你妈都去田里,薅韭菜、大蒜。”
“薅那玩意儿?给猪吃?”
“嗯,照她的说法,这是杀菌杀虫,不然老这么吃,猪就算不生病,肚子里也都是虫子。”
戴松点点头,这招虽然土,但确实有用。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最后称重,你妈养的牲口重量排全屯第三。
但这活儿只要两人,就差一名,就能拿下这个活儿了。”
“啊?这么努力,都没争取到么?”
江浩瀚点点头,旋即笑道,
“最后还是争取到了的,因为第一名的猪在称重隔天就噶了。
死猪不好卖,大伙儿只能给猪开膛,打算散着出去卖,
结果一开膛,我天,肠胃里,肉里,都是条线虫(绦虫)!
就算那会儿缺肉,这肉也没人敢吃,完全没法卖。
第一名那女人就说了,条件有限,要重量又要质量是不可能的,她也可以保证质量,但重量估计就只有三分之二了。
大伙儿一听,是这么个理,就当无事发生,结果过了两天,第二名的猪也噶了。
破开肚子,乖乖!
肠胃都烂了,肚子里都是烂成臭糜的饲料。
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伺候的,给猪喂的肠胃都穿孔烂了。
这猪去掉肚子里的饲料,一下轻了将近二十斤!
算上那些废掉的猪下水,重量换成钱,你就算吧,对生产队的损失有多大!
但有了第一名的说法当榜样,这人也说要重量没质量,
大伙儿虽然不懂,不是专业的,但也不是呆瓜,能被这么随便糊弄,
就直接给第一名第二名撤了,
后续的往前补,你妈这样才算争取到工作。
但还没完,被撤掉的两人不服气,一口咬定其他人的猪也有问题,只是喂的不像她俩这么狠,所以才活着,今天没死,过几天也得嘎,这么办对她俩来说不公平。
两人在队里好一通闹腾,要死要活的,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人来卖你妈养的猪。
当场杀猪、验猪。”
“那会儿猪才多重,杀了不就可惜了么?”
“是这么说啊,但没办法啊,钱终究没人命重要。
谁也拿不准这俩老娘们会不会一激动,干出点什么事儿来啊。
而且那会儿你妈养的猪也有一百斤出头了,在那个年代,勉强也够到出栏标准了。
没办法,杀吧。
你妈当时那个伤心啊,不说养出感情了吧,如果继续让她养着,她是有信心,给猪养到两百五十斤往上的。
但就因为这么点破事儿,就要给一家子辛辛苦苦养大的猪杀了,她怎么不难受?
但是不杀,这个活儿就不好争取,最后她只能躲在家里,让你哥把猪送过去。
你哥当时个儿小,也就比猪高点有限。
小家伙牵着自家养大的猪,战战兢兢走到杀猪凳旁。
猪一受惊,直接给他带了个趔趄,摔的嘴皮子都开了,手掌膝盖就更别说了,全破了。
但你哥有一点好,这小子坚强,越关键的时候他越能顶住事儿。
这和年龄无关,是一种藏在骨子里的坚韧,就和你爸一样。
平时有点憨,关键时候是真往上顶。
他愣是两腿圈住杀猪凳,小手各锁住一条猪后蹄,给猪绊那儿了。
猪嚎,他也跟着嚎。
伤心啊,一块儿生活了三个多月,都当成亲兄弟了,这下要亲手送上刑场。”
戴松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江浩瀚乐了,继续道,
“也不知道那猪是不是和你哥情绪共鸣了,闹了一阵,最后消停了,认命了,不折腾了。
转头拱了拱你哥的小脸儿,不用人去搬抬,它自己跳杀猪凳上。”
戴松沉默不语,看着台上的小二憨,心里五味杂陈。
江浩瀚说到这,也看着台上跟着领导们团团转,欢快得找不到北的小二憨一眼,
“万物有灵啊。
那口猪没让你妈失望。
一身好膘,当之无愧,直接给卖猪的人都看傻眼了。
说从来没见过肚子里这么干净的猪,直接要和生产队约定长期生意。
那俩女人也不吱声了,灰溜溜走了。
后来你妈在生产队就一直负责照料牲口。
虽然辛苦吧,但能时不时地薅一点羊奶,鸡蛋之类的回家,也是因为后来才有了你。
你妈常年照料牲口,也养出习惯了,以至于这会儿喂熊也和当年喂猪似的。
虽然她这样,但是松子你要知道,你妈对二憨的感情一点也不比你弱。”
“嗯!我明白。”
戴松点点头,江浩瀚眼底划过一丝欣慰,转而道,
“话说回来啊,有了这个奖牌,你们就不用担心有谁敢伤害二憨了。
这玩意儿算是给它上了户口了你明白么?
政府认可的小英熊,要是伤害它,那和伤人可没什么区别,后果指不定还更严重,可不得好好掂量掂量。”
江浩瀚说着话的功夫,台上合照已经结束。
二憨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看着呜呜泱泱一大帮人朝着戴松这边走,它哪肯落于人后?
那可是它亲人!
于是也立马屁颠屁颠冲下台,一阵风似的跑到戴松身边,四仰八叉往戴松脚边一躺,
唇皮子撅得老老高,小眼睛也闪烁光芒,手脚并用地托起胸前亮晶晶的小奖牌,好一阵嘚瑟:
戴松你看!你看!
俺也争到奖牌咧!
见戴松乐呵呵地瞅着,它也美的不行,转而衔着小奖牌,麻溜地人立起来,搭着戴松肩膀,用嘴里的奖牌去碰戴松胸口的奖章。
叮——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小熊激动地搭着戴松,原地蹦跳不停,小眼睛也随之眯屈成缝:
俺出息咧!
戴松!俺出息咧!!
一群领导看到这一幕,对小熊的喜爱更甚,更有人去问拿着相机的女同志,这一幕有没有拍下来,
听到拍下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派出所的领导走到戴松身前,
“戴松啊,表彰大会已经结束,但还需要你共同参加一个小会,现在就一起来吧?”
戴松搂着二憨脖子,瞅了眼江浩瀚,又瞅了瞅围在周围的苏绍大、李庆海等人,
从大伙儿的眼神中看到殷切的希望和鼓励,便猜到,奖励结束后估计就要下任务了,便笑着答道,
“好的领导。”
参加小会的只有三人一熊。
齐顺利领着派出所领导、林场厂长和戴松进了一个办公室后便自觉关门离开。
派出所领导开门见山。
“戴松啊,你之前通过老关给我们的建议非常精准。
齐屯长都和你说过了吧?
苏毛狼患的起因,真就是那个林继雄!
具体的地点,我们还在审讯,但对最终结果我们所有人都不抱乐观态度。
刚刚台上其他人和二憨合照的时候,齐屯长抽空和我沟通过了。
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当下唯一可靠的。
所以,我们打算组织起一支探查队,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找到苏毛人越境地点。
然后将地点信息传回来,我们来和军队对接,设置边防站,同时也审讯林继雄。
如果真是同一个地点的话,一箭双雕,那就更好了!
这支探查队,戴松同志你有兴趣带队么?”话到最后,领导态度无比亲和,看向戴松的眼神也是充满期待。
“可以是可以。
但是领导,我想问问,让我带队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听我的吗?”
“没错!”领导一听有戏,激动拍手,“不仅是队员听你的!
如果你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对应后勤,全都听你调遣,要提前准备什么,你尽管开口!
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快的,找到苏毛盗猎者越境地点,并将消息传递回来。”
戴松举了下手,
“领导,消息咋传递?”
他依稀记得,第一台大哥大要87年才会上市。
军用通讯设备都笨重的很,需要一个人专门背运,显然十分不便,而且真要他接下这个活计的话,他肯定要提别的考量,肯定不愿意带着笨重的军用通讯设备翻山越岭。
领导却是皱紧眉头,
“通信的话,目前只能靠人力背运通信设备这一个办法来解决。
不过你放心,设备的运输、使用都不需要你学习,我们会派专业的同志跟进的!”
“好吧,领导既然和我说这些那就是对我的信任,不论如何,我都应该尽力去做。”
两位领导闻言表情顿时一松,坐姿都放开了几分。
“但是,我有几个要求和建议。
如果这些领导们觉得都可以的话,那我现在就回去和家人们沟通,准备起来。
如果领导们对我的要求感到为难,那我可能就无法领命了。
毕竟从这里去往黑江,不算山路,就算直线距离,也得.”
戴松掰弄手指,眉头皱了好几秒也憋不出个数字,还是关海福道,
“最近也得两百三十多公里。”
“对,将近五百里的直线距离。
换算成山路,就算一天走一百多里地,至少也得五天时间,日夜兼程也得将近三天。
关键是现在压根不知道对方到底从那个地方进来的。
这个距离说不定更长,路上要耗费的时间说不定更久。
离家这么久,家里总归要担心的,另外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
最关键的是这些天,不是普普通通进山,而是要穿过最原始的大兴安岭老林子。
里头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不够熟悉彼此的一队人进去,很容易出事儿。”
“嗯。”两位领导对视一眼,微微颔首,“那戴松同志你说吧,具体是哪些建议和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绝对尽最大方便!”
“好!”戴松也不含糊,当即从椅子上起身,“首当其冲的,就是队伍人选。
就最近林场闹狼这个事就可以看出,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做。
我不知道领导们安排的队伍水平如何,我只说我所见的。
屯子里那些民兵,和人对抗,各个都是一把好手,完全不带怂的,昨晚上山,给那些苏毛人打的屁滚尿流!
但是哪怕在屯子里,和山牲口对上了,一个个都不行了,更别说在深山老林。
其次,打围的有句话,叫人齐心马合套。
进了山,遇上危险,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不熟悉的人不敢托付性命,
所以队伍的人选,得我来挑。”
领导皱眉,“那通信问题如何解决?
时间紧迫,你能在半天内学会如何操作设备吗?”
“这是我第二个建议,不带设备。”
“啥?!不带设备?”
“嗯!”
戴松拍拍二憨脑瓜,后者兴奋劲还没过,以为还有啥好事儿呢,立马人立起来,等候戴松差遣。
“进了大山,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要带干粮和水,算上枪,子弹,刀斧,毛皮小毯,药物,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少说都得二三十斤。显然是不可能去背设备的。
唯一能背设备的,只有二憨。”
“吭?!吭!”
二憨激动地蹦了蹦,小眼睛熠熠生辉。
背东西?!
俺力气大,贼能背!
“且不说那玩意儿多重。
二憨本来就要闻香,寻踪,背上以后体力指定是不够用的。
更重要的一点,那设备,应该不便宜吧。
二憨终究不是人,纵使它真的很努力去做事儿,也难免毛毛躁躁。
它脑袋瓜看着大,但实际也就和孩子差不多,领导们就不怕设备坏了?”
“噗?”
二憨吹了吹唇皮子,小眼睛略带鄙夷地瞅着戴松:
这话咋感觉不老对的?
戴松是不是拐着弯的骂它呢!
“那可咋整?”林场厂长关海福无奈叹气。
“信号弹。”
戴松扶正二憨脑瓜上的小红帽,
“给队伍每人配信号弹。
等找到地方以后,直接通过信号弹传信。”
“乍一听可以,但信号弹的光传不了那么远吧?”关海福看向派出所领导。
“顶多10公里,还得看天气,时间。”
“所以我这个招就得领导们帮忙了。”
戴松边说边看向林场厂长关海福。
在他的记忆中,前世87年的时候,大兴安岭发生了一场大火,那次山火造成的直接损失高达五亿,间接损失更是达到了69亿之巨。
当时四个林业局下多个林场几乎同时起火。
最后是出动了3.4万解放军。
民兵,老百姓加起来两万多人,昼夜不停扑救了28天,才将山火扑灭。
相比之下,昨晚上沟子山山火就和小孩儿在屯里放的小呲似的,不值一提。
也是在那件事后,国内诞生了一个全新的工种——森林看火人。
而这一世,因缘际会之下,戴松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提前引出这个概念。
既能承接昨天的山火,也能配合这次行动。
关键是提前推动这个工种的落实,兴许就能避免前世87年的大火,避免损失。
戴松将想法仔细一说,尤其是关海福,脸上的褶子都撑开了,小眼睛也瞪得老老大,直接给小二憨吓得一屁股坐回地上,时不时扭扭屁股,蹭着腚沟子里的“貂丁”。
“戴松,你咋会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老关?
这想法,我觉得可以啊!
在林子里开辟空地,建一个高塔,配望远镜,分区域监控林子!
不管是辅助完成这次任务,任务结束以后,对防治山火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啊!”
“何止是很大的作用!
这个主意简直天才!”关海福激动的不行,“我出去就和外头的几个林业局领导商量,回去共同和上头领导提建议,争取今天夜里就能出结果!”
关海福握住戴松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而派出所领导在思索片刻后却突然皱眉,
“恐怕还是不行。”
“嗯?这话怎么说?”
“老关,修建看火塔需要时间,短时间根本不可能修出来,就算提前采用地窨子的方式,在山里行进也需要时间。
我们现在连个大致方向都没有,根本无法做到提前派人就位,等待戴松同志的信号。”
“这个也有办法解决。”戴松倒也不意外,
“等我们出发以后,会沿途留下记号。
就算我们一天行进百里山路,只有白天出发的话,那领导只需要掐好时间,算好信号弹观察距离的极限,派出看火队员沿着我们的记号跟上就行了。
比方说,一枚信号弹升空,最远观测距离是十公里。
而我们行进50公里山路大概要11——12个小时。
就按12小时来算,这样稳妥些。
那只需要在白天的时候,每隔两个半小时派出一队人出发,沿着我们的方向前进就好了。
大伙儿保持速度一致。
等到我们最后找到地方,信号弹升空,看到的人都跟着发射信号弹,当然了,得提前约定好,用信号弹数量来确定方位地点,但这个我不太懂,要靠领导研究了。”
啪——!
派出所领导拍手叫好!
“好一招烽火连城!”
关海福也激动道,“这招高啊!
后派出的队伍最后停留的地点都是现成的看火台落点了!
就是距离近了点,不过无所谓,后期可以删掉多余的嘛!”
“还有么戴松同志?
你的建议都非常犀利,一针见血,为我们的工作提供了非常多的帮助!”
“再者就是装备了,山里终究危险,我也怕有万一。
野兽,地形,万一那帮苏毛人没离开,被我们撵上了,免不了又要发生恶战。
可以的话,能不能支援一些劲儿大的装备。”
“吭!吭!”
在旁坐了半天的二憨终于等到自己能听懂的玩意儿了。
劲儿大的东西,说的不就是那个什么,手榴弹么!
“嘿!咋一提到劲儿大,小二憨也激动了呢?”关海福忍不住笑了。
“呵呵,二憨昨晚上让手雷崩了。
得亏是离得够远,另外它也重,腿都陷在雪里,身子埋得够低,避开了弹片。只是当时被震迷糊了而已。”
“喔喔~难怪呢!
小二憨记性还挺好使!
一下就记住了手榴弹了,行!
这个不是问题,林场保卫科里就有!
到时候让老江去拿给你!你要多少,让他写个条儿!”
派出所领导见戴松没啥要补充了,忙道,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戴松同志,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发?
我和上级也要交代一声,另外,尽量快。”
“嗯呢,明白领导,我家里的事儿交代一下,然后选几个人。
大后天吧!
估计大后天就可以开始了!”
“大后天,气味儿不会散么?”领导有些担心,似乎还是嫌慢。
“哎呀!不会的,你终究不是专业的,相信戴松!”关海福拍了拍派出所领导的胳膊,“人家肯定是怕气味儿这点考虑进去了!
而且我也和一些老猎手打过围,对香头好的猎犬来说,要沿着三天前的气味找猎物不算什么难事儿!
何况二憨是熊,嗅觉指定比狗强,是吧,二憨!”
“吭!吭!”
二憨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是得意,又似乎有些害羞,
今天对它来说实在是太幸福了。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离开妈妈。就没经历过这么大排场,也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多人对它的喜爱。
它感觉这会儿溜达在路上,就和跑在秃子山山顶周围的云里一样,整个熊都飘飘忽忽的。
甚至感觉,妈妈就在天上那些白白云里面看着它~
确定了时间和任务,戴松领着小二憨离开办公室。
替关海福去招呼几个林业局领导进去开会后,顺带和迎上来的齐顺利道:
“齐屯长,看时间也不早了,快准备饭菜吧,我早上从山上搞回来一些野味儿,一会儿回去给你拿点来,咱做东的,得拿出好东西来啊。”
“好好!”齐顺利一听这个顿时激动得找不着北。
体制内工作最缺吃饭敬酒拍马屁的机会。
戴松这一下子,全给他安排妥了,要不是周围屯长一个个羡慕的不行,他得端着面子,这会就直接搂着戴松隔壁称兄道弟,八拜之交。
“松子,我多嘴问一句,你那都是什么野味儿啊?
我要不要再额外.”
“不用,我那有飞龙、沙半,还有野鸡,顺道再带两条猪腿,几套猪耳朵来下酒,绝对够排场!”
“好好!”齐顺利美了,小跑着地去张罗晚宴。
一个陌生的中年人马上走了上来,伸手握住戴松,满脸都是欣赏,
“戴松同志你好!其实我们早该见面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石松屯屯长,丁宝山。”
戴松瞬间恍然,原来对方就是当初因伤缺席的那位屯长,遇事真往上顶,也确实是条汉子。
这会儿对方只身前来,那些墙头草一样的屯干部影子一个都没见着,戴松也不需要顾忌,直接顺着心意道,
“丁屯长客气了!伤好些了么?你们屯那个姓郑的猎手如何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丁宝山脸色一凝,震惊的情绪从皱纹中缓缓渗出:
“戴松同志,你都知道了?!
真要说起来,郑晓建也算是作孽活该,他被他老婆赶出家门,今天直接卷铺盖,离开石松屯了。”
戴松一怔,皱了皱眉,“咋了他这是?”
“呵呵,他非要带他儿子打夜围,结果好像是不小心走火了,人没了。”
早早地发出来,不让大伙儿多等了。
八千字三合一,算补一章昨天的休息。
今天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