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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战前准备
    眼见顾瑶使劲儿的挑妙妙和姜鱼的刺儿,林白不忍爱徒受人欺辱,当即起身告退。
    反正在这儿耗了许久,顾瑶像是防贼一般,根本做不成事!
    而顾大娘又要养伤,虽说时时召唤问话,可到底难以一亲芳泽。
    是故林白反而在这儿一心修行了,如今金丹三层突破在即。
    “你先去,我不日便往。”顾倾水道。
    师徒三人行了礼,本要退却,妙妙却又拉住顾瑶,说喜欢这里风景,还喜欢那野雉尾巴上的毛,想做一柄羽扇孝敬师父,祈求顾瑶成全。
    顾瑶见妙妙和姜鱼侍师如此有孝心,也不好拒绝,反正人都要走了,即便有些胡闹,但还是应了。
    总计六只野雉,各拔了三根尾羽,妙妙和姜鱼还体贴的贴补了野雉几瓶丹药。
    师徒三人一块儿往西而去,待到了黑风山,又专程停下看了看。
    杨少安和杨恕在这边商议北荒域凡俗的事务,俩人面上都有风霜。
    三人聚在一处,低声议起此间之事。
    “孟一苇说,他们不想去参与万寿山之战了。”杨少安笑道。
    “都到了这会儿了,还能逃得掉?”林白才不信,便也跟着笑,“我瞧着,他们是知道逃不掉,就想多谈些条件。”
    “他们杀戮太重,老家那边都看不下去了。”杨恕又看林白,笑着问道:“顾老祖如何了?”
    “伤势还未大好,不过若前方有令,自然听从。”林白笑道。
    杨恕和杨少安对视一眼,嘿嘿笑了几声,很有深意的看向林白。
    林白懒得跟他们多聊,乱扯一通后就要告辞,心说你们尽管嘲笑,我去找欢欢姐!
    杨恕不放人,又招呼姜鱼聊了一会儿,说寻到几个绝佳垂钓之处,但对妙妙却不怎么答理,只说妙妙人品堪忧。
    “枉我每次钓鱼还让着他!”回去路上,妙妙气呼呼的。
    到了松鹤山,林白先去大殿求见了杨老祖,却也没得什么命令,只让暂时跟着顾九重,待姜行痴回来后再做安排。
    “也没什么事,都在等姜前辈拉援兵呢。”顾九重根本不管林白死活,只让林白四处放荡。
    林白身为顾氏附庸,顾倾水座下爱将,却被顾家如此猜忌,只觉心中悲凉,连妙妙都看不下去了,“师父助顾老祖修行,他们不说感激,还跟抢了他们家灵石了一样!不就睡了老祖么?多大个事!真是的!”
    心下难受,林白便去找欢欢姐以求宽慰。
    两人相识于眠龙山外,与今日场景颇有相似之处。
    又许久未见,便更见欢欣。
    “老祖只让我安心静等,没再多说。”事后,杨欢说起了正事。
    “既如此,看来还是在等向老祖和姜老祖的安排。”林白笑道。
    “北伐已两年了,整个桥山不论人,还是物,差不多全都搬了来。”杨欢小声嘀咕,“我觉得回不去了。”
    她说着话,就又缠了上来。
    过了一日,妙妙和姜鱼找了来。
    “九遮山景前辈有请。”妙妙道。
    听了这话,杨欢也不再留人。
    出了营帐,妙妙和姜鱼笑嘻嘻的把羽扇奉上。
    林白拿在手中比划两下,俩徒弟就夸个没完,说什么一看就是运筹帷幄的智者云云。
    尽收了马屁,林白来到九遮山驻地。
    “令师如何了?”见了景思退,林白关心询问。
    景思退微微摇头,并不多言,只问道:“姜前辈如何打算?”
    林白知道一些事,但却不能多说,只能摇头,道:“景兄勿忧,姜前辈已有安排,不日便见成效。”
    两人饮了半日酒,安抚住了景思退,林白这才去找姜丫头。
    “你怎么一副要把以后的饭全都吃完的样子?”历了几番风浪,林白不由的询问。
    “我心中不大宁静。”姜小白道。
    “为万寿山之事?”林白问。
    “不错。”姜小白点点头,又来缠。
    “你家老祖何等厉害,以身入棋,横纵之间腾挪,借力打力,将化神宗门逼到绝路。”林白对姜行痴有信心,对向老祖有信心,对陈天人更有信心,“你且等着瞧吧,你家老祖就像我凡俗间的老鸨一样,把一个个恩客全都拉进店门,还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出所有!”
    姜小白闻言愣了下,道:“我不是怕老祖找不来人。”
    她坐直身子,又往前稍稍探了探,低声道:“我是怕人来了,到时候再来一场黑风山旧事。之前死的多是周回山旧人,他们翻不起浪。九遮山和云霞宗尽能平息的下去。可若是再死上几个,我家老祖……”
    林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怕向老祖若是不成,她家就要自绝于东海域了。
    当然,若是向老祖能成,那姜行痴就算再祸害死几个元婴也能安安稳稳的喝酒吃肉。
    俩人扯了几日,也没论出个什么。
    匆匆又是一月过去,北伐联军与万寿山的默契仍旧在,都是当对方不存在,一个缩在万寿山冰封大阵中,一个窝在松鹤山防护阵内。
    两方不起冲突,和谐的像过家家。
    这一日,林白正在静修,师晴雨找了来。
    “老祖召唤前辈。”师晴雨恭敬非常。
    见姜行痴回来了,林白赶紧抄起羽扇,匆忙奔向松鹤山顶的大殿。
    到了地方,也没别人,只姜行痴在。
    另还有十余名金丹修士,都是各家元婴代表,如顾九重、杨少安、景思退、孟一苇,另还有石氏石青蓝、天衍剑宗孙十七和破云子等人。
    姜行痴面上和煦温善,也不谈正事,先问了问各家长辈的情况。
    顾家老祖在梦湖葫芦岛养伤,石家老祖在老家石头城养伤,离火道人在火焰山养伤,孟山禾在黑风山养伤,云无咎不知踪影。
    虽说都个个带伤,战力堪忧,可姜行痴不以为意,反认真安抚各家金丹,莫让底下子弟们躁动。
    一众金丹没自家长辈在跟前撑腰,也不敢说啥,反正老实听命就是。
    “如今已积蓄了许多物资,各宗门各家族,还有许多散修挤在一处,千万莫要出了岔子,给守天阁寻到可乘之机。”
    姜行痴看向殿内诸金丹,最后落在景思退面上,道:“景思退,你有长者之风。”
    他取出一令牌,接着道:“你与杨少安,顾九重巡视地方,协调各处。防备有无知之辈或鼓动,或逃窜,乃或欺压弱者之行,稳住军心。以你为主,执此令牌行事,筑基修士可先斩后奏,金丹修士犯军律可报与我来。”说完,把那令牌递给景思退。
    景思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入了姜老祖的法眼,可也不敢推却,只得上前恭敬的接下。
    然后姜行痴又点了林白和孙十七的名,让他二人随行在侧。
    这孙十七不是别人,正是天衍剑宗之主,已故元婴孙抱朴的后辈,是一年轻女金丹,也是剑修。
    自打孙抱朴没了后,天衍剑宗失了主心骨,一群人在争掌门之位。
    这孙十七却没多掺和门中事务,直接带着一批亲族来投,说要为老祖报仇,是以得了姜行痴赏识。
    待散了会,姜行痴带上林孙二人,还有一个姜小白,便往万寿山而去。
    “万寿山福地自不是黑风山能比的。”姜行痴和善笑着,指着前方冰封雪域,“此间灵气浓郁似水,无穷无尽。再以极高手段布下阵法,即便常年开启,万寿山福地也尽可支撑的住。”
    “想必谢前辈已有破阵之法。”林白笑着问。
    “不错。谢青玄大才,其人有通天彻地之能。”姜行痴言语中对谢青玄极为钦佩,负手看着万寿山的霜雪,“阵法之道,借人借地借天地大道之力,即便玄妙无比,总归是人力所为。谢青玄已有破阵之法。”
    他不再多言,带着三人绕着万寿山细细走了一圈,也不知是否看出了端倪。
    反正林白是没瞧出来。虽说修习入阵一书,可到底境界所限,眼界自然也差了些,只觉万寿山为冰雪封禁,即便有迹可循,也难寻破阵之法。
    又过十日,姜行痴见景思退三人已将北伐军整顿完毕,便命林白将夏荷带来。
    夏荷先前骚扰货船通道被林白诱捕,已关了许久。
    此人被关押其间,不求饶,不求死,不求降,也很有意思。
    “你是夏予丰后人,我敬其为人,放你归去。”
    姜行痴十分和善,道:“你既是林转轮擒来的,便让他再送她回去!”
    说完,姜行痴又传音叮嘱。
    林白没法子,当即抓住夏荷肩膀,往万寿山而去。
    “乌木兄何在?桥山故人来访!”来到近前,林白喊老相好的名号。
    万寿山冰封大阵开启一角,乌木谦黑着脸出来了。
    他见林白手提夏荷,身后远处有许多修士远望,而自身后面也是一群人看着,他没好气道:“你有何事?”
    “夏道友在鄙处做客日久,愈发思乡,便央我送归。”林白将夏荷丢了过去,反手取出羽扇轻摇。
    乌木谦接过夏荷,稍稍一看,就直接丢给身后的人。
    “转轮兄仁义!”乌木谦到底是脸色好了些。
    “不过是看在乌木兄面上罢了。”林白笑。
    “你还有何事?”乌木谦皱眉问。
    林白笑着行了一礼,高声道:“我桥山姜老祖有言,贵派孔前辈道法通天,一战灭杀五元婴,实乃惊天动地,不敢再与争锋。又知贵派人才济济,胜夏荷之人不知凡几,惟愿明日摆下擂台,双方各出三金丹,一比高下。”
    乌木谦听了这话,立即道:“自当奉陪!”
    次日,双方在松鹤山与万寿山之间划下地盘,也无元婴到场,主持之人乃是景思退与乌木谦。
    双方观战之人极多,十数个金丹,上百筑基修士。
    己方三人是姜小白、杨少安和破云子。
    自日出打到日落,姜小白重伤落败,杨少安直接被打到昏迷,唯独破云子干脆利落的赢了一阵。
    景思退交了赌资,又邀乌木谦明日再战。
    到了明日,己方是高元元、石青蓝和孙十七。
    这一次倒是好了些,高元元大胜而归,石青蓝与对方拼了和局,孙十七差点跟对方同归于尽才博了险胜。
    如此一连十日,先是金丹打了三天,后面都是筑基上场。
    因为越来越热闹,双方近前观战的人愈发多。战到激烈处互相谩骂不休,可到底有一众金丹压着,还算和谐,有好事者甚至开了盘口。
    这是难得的盛况,但凡有上进之心的都要上去斗上一斗,盼能有些进益。
    曲如意和黄如也跑去丢了脸。因着黄如自承是仙子劣徒,更是被人家往死里打,即便有青蛇相助也是被打的一人一蛇乱窜。
    林白还让俩徒弟和独孤靖也去试了试,人家早知姜鱼和妙妙的跟脚,上来就以命搏命,把两个丫头揍的不轻,独孤靖也顺带落了败。
    “哎呀,还好我押了自己输!”妙妙脸皮极厚,她还要找姜鱼,却被人告知姜鱼羞愧难容,已回去受罚了。
    妙妙没法子,也不顾嘘声,单独到北伐军开设的盘口兑了灵石,然后又拖着伤躯去到守天阁那边,“我也买了你们的!要讲诚信!”她见对方不想兑,就说人家没诚信。
    没法子,守天阁的人捏着鼻子给兑了灵石,
    “过来吧你!”也不知是谁喊来了朱见羊,反正是火冒三丈,一见妙妙就提溜着回去了,显然要动家法。
    如此连番比斗之后,景思退又邀乌木谦军阵比斗,双方各出三千修士,五个金丹。
    乌木谦自然接下。
    如此双方斗了一阵,死伤没几个,好似闹着玩一般。
    而后又逐渐加码,先是五千,再到一万。
    刚开始如同儿戏,可随着越打越凶,双方血性上来,便开始拼死而战。
    这般打了数场,双方死伤惨重,金丹共死了七个,筑基死了六十多,练气修士死了近两千。至于伤重者更是不可计数。
    松鹤山和万寿山之间的战场上血迹遍地,残破的法器飞剑无数。
    到了这会儿,双方才终于想起来,此番是死生之战。
    过了十日,自南方来了一道遁光,小打小闹一般的军阵斗法被喊停。
    林白去跟景思退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来者竟是九阴山元婴郑野河。
    又过两日,合欢宗宗主、天火城祝城主登门,随后大部修士还在后方。
    而后虚云门薛流风,古阳派古藏松和清心玄门梅凌寒,依次到来。
    先前养伤的诸位,桥山顾倾水、九遮山离火道人,黑风山孟山禾,石氏石化玉也都来了。
    如此一来,再加上桥山姜行痴、杨养心,云霞宗云无咎和九遮山杜觉明,总计十四元婴。
    而且这还是明面上的。另有桥山之主未到,周回山旧人谢青玄也没来,爱凑热闹的狐狸也没动静。
    没人知道姜行痴许了什么条件才请来这么多人,反正压顶之势已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