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划过,鱼头分离。
三条宝鱼鱼头一一剁下,掏出内脏。
老乌龟不在乎生不生,口味不口味,一口一个,大满足!
梁渠让獭獭开把剩下三条全部烤掉。
獭獭开铺开炭火,处理好的宝鱼夹进铁丝网里,娴熟翻面,刷油,撒料,激发香味。
不知獭獭开是不是给肥鲶鱼,“不能动”烤鱼烤多了熟能生巧。
一手烤制技艺,炉火纯青,水平之高,放外头支个烤鱼摊,卖烤鱼饭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三条宝鱼下肚,鱼骨头给“不能动”当零嘴。
【水泽精华+1024】
【水泽精华+1254】
【水泽精华+1879】
三条鱼,四千精华。
“九条鱼,恐怕有一万多精华入账。”
简单换算,梁渠甚是欢喜,他目光下移,望向最后一条泽鼎信息。
这条宝鱼蕴含精华比另外两条明显增多!
靠水泽精华判断宝植品质的方法不一定准确,但不是完全没关联。
尤其宝鱼,几百上下属于正常范围波动,但第一条和第二条,差一千,结合老蛤蟆的扣……
大有潜力可挖啊!
消化掉宝鱼药力。
梁渠浑身上下暖意融融,冲脉荡涤不歇,搬运气血,纳入自身与手脉之中,徐徐充盈,进一步填满水池。
“第三条脉是过下丹田和夹脊关的心脉,又一条大脉……”
心脉凝聚难度颇大,它要过窍穴同时与冲脉相连接,但十分重要。
万胜抱元的前几条脉非常注重平衡和全面。
冲脉增长气血质量,手脉增加武学强度,心脉则增加活命几率,凝聚成功,能做到不漏气血,持续性假代心脏搏动。
心与脑,人身两大要害!
心脉凝聚,哪怕心脏被挖出,仍能存活一天以上,强横者更能坚持三天之久!
在此期间若有办法找到什么有神效的天材地宝或丹药疗伤,说不得有活命之机。
虽然心脏被挖,整个人几乎半废,虚弱之际很难逃出多远,但怎么说都是一分活命机会,万一是同归于尽,对方死亡呢?
“阿肥它们没来,剩下六条下次再吃。”
合上缸盖,“不能动”甩尾离开,咂摸两下香酥鱼骨的味道,贴上冰凉地面沐浴月光。
梁渠拎起纱布,拿上鱼内脏来到大泽。
地下河口。
圆头领一群新小弟拜码头。
面对头领的头领,还不是“豚”,是個“人”,一众野江豚内心忐忑,紧挨依靠。
故梁渠特意带来宝鱼内脏喂食,好增进感情。
简单的食物喂取加上先驱者疤头安慰,众多江豚心情稍缓,相处还算融洽。
能结合成一个大团体,竞争力总是更强的。
粗略一数。
不算两个族群里繁育的小江豚,总共有二十三只成年江豚,其中三头疤头实力的大江豚。
“数量不够,对付妖……够呛。”
江豚强是强,优点繁多,但也不是全无缺点。
成长得慢,繁育得慢。
生长周期几乎和人差不太多,并且一胎就一两个,小江豚要长成青年江豚,少说十年。
圆头的儿子江小豚,去年多大,今年几乎没怎么变,像乌龙,一年变化就非常明显,哪怕作为灵犬生长缓慢,也就两来年的事。
梁渠想快速扩张,只能依靠合并种群。
“圆头你多努力努力,平阳附近找不到,就去丰埠,海盐多找一找。”
统治二十三只成年江豚,远不是圆头极限!
河泊所两头大江豚,大精怪巅峰,实力比圆头强不少,但没有断档式强,已经可以控制百头以上,硬抗妖兽不落下风!
这才是梁渠对圆头的期待!
喂食过宝鱼内脏,关系逐步融洽,新族群江豚纷纷献上自己从香邑带过来的见面礼。
有珍木,矿石,价值不菲,卖出去是一笔好进项,恐怕有接近万两白银,不能说不珍贵,此外各类宝鱼四条,一条价值大约几百点精华,和龙人给的相仿。
可惜对比于疤头的族群,江豚们没有携带如虎噬人卣,佛雕等奇怪古董,颇为失望。
码头拜过,梁渠让圆头再接再厉,自己上岸回家,返回静室,从木箱中取出水火藤。
“舅爷”赠送,修炼《降龙伏虎金刚功》的上好相似相非宝植,放好几天,他还没吃呢。
吞服下肚,口感偏似甘蔗,汁液充沛,略甜,带不少渣滓。
比蛇胆好太多。
【水泽精华+7425】
浓烈药劲上涌,炽烈如火。
“呼~”
梁渠五心朝天。
静室内白气如龙。
……
清晨,天气微热。
梁渠起床洗漱,热身,伏波倒插入水,银光闪烁。
内视己身。
丹田处,一尊金光熠熠的小人浮现,龙虎之气交相流转,宛若祥云,如梦似幻。
仔细观摩间,已然可以从小人脸上窥探出少许细节,与梁渠有诸多神似!
大进步!
金身没有明确的阶段划分,但有七个较为明显的标志现象。
涌金光,现金人,凝五肢,浮五相,披宝衣,活似人,端宝相!
七大特征飙到第四步,那么多宝植砸下去,金身进展相当迅猛啊!
握拳,力量,防御,均有长足进步!
“等会炼罡去找师父试上一试,看看金身到底有多强!”
金光涌动,梁渠拔出伏波。
范兴来从门外匆匆赶来:“大人,垂花门那来了一窝蜂搭巢,要不要叫人来套走?”
“蜜蜂?”
“对,垂花门那。”
梁渠放下伏波,跟上去看一眼。
影墙前的垂花门处,黑乎乎一大团蜂巢挂在门下,周遭大量蜜蜂飞舞。
看上两眼,梁渠摆摆手。
“没事,不用管。”
范兴来挠头:“为啥?”
“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它立在垂花门下面,两面通透,不挡风,蜜蜂不喜欢这种地方,多半原来蜂巢蜂太多住不下,到咱们地方暂时落个脚,后面再找好地方搬。
四五月份天气热,花开得多,这时候搬家不容易冻死饿死,待几天自己就走了。”
范兴来恍然。
“大人懂得真多。”
梁渠失笑。
他抬头望天。
蔚蓝如海。
不知不觉,初夏了。
“这两天天气热,给赤山剪毛了没?”
“今天正准备剪!”
“剪好些,能卖不少钱,到时候给赤山饲料里添点好的。”
……
日上三竿。
赤风卷到杨氏武馆门口。
天边的云懒洋洋的舒卷,大地静馨,花坛内茸茸的青草钻出。
演武场上,黄尘一震,腾空扬起。
“诶诶诶,喝药了喝药了!拿上牌子过来领汤药!喝了练武有劲,过时不候啊!过时不候!”
灶房里的厨子遣两个帮工,搬动冒着滚滚热气的木桶来到场边,顿放到案上,敲动铁勺吆喝。
听闻喝药,胡奇和向长松挥挥手,让众多学徒各自解散,自由活动。
许多学徒结束今天第一轮早炼,排队上前,领取一碗热补汤药。
演武场对角角落。
买不起伙食药补的麻衣学生三三两两凑到一起,靠坐在花坛边沿,对领药的学徒目露羡慕。
他们没体会过喝完药汤练武是个什么感觉,只听家境富裕的学徒说喝完有使不完的劲,效果比自己空炼要好得多,进步明显。
一个学徒折断半根树枝,往地上磨出绿痕:“今天杨师来指导修行,你们想好问什么问题了吗?”
什么!杨师要来?
其他学徒大惊。
右边高个难以相信:“你记错了吧,不是说月底来吗?现在月中啊。”
“记错的是你们,陈师兄前两天都说改了,以前杨师月底来三四天,现在是上旬一天,中旬一天,下旬一天,固定一月三次,你们没听见?”
花坛角落陡然寂静。
“哈哈,让你们走神!问得好,表现好,说不得咱们也有机会得到杨师看中,成为亲传弟子,学更高深的功夫!伱们倒霉了。”
一名满脚黄泥的学徒心中懊悔,面上却嗤笑:“白日做梦,早有那本事,你会坐在这?”
学徒扔掉树枝,很不满:“你笑个屁!杨师的九弟子,梁渠,梁师兄不就这样?现在到河泊所里当了好大的官,足七品!和县令老爷一样!县令啊!多高的官!而且我听说之前又立了大功,还要往上升!”
“还要升?那不是比县令还大?这梁师兄什么实力啊?”
“狼烟!大高手!”
几个面生学徒不解:“狼烟,那是什么境界?”
“好高好高的境界。”学徒又捡起树枝手舞足蹈,“李师兄和我说过,咱们练武,首炼皮肉骨血,基础四关。
后面要突破脏腑关,就能借一口气吹开窍穴,入了真道!成为一只手拉几十匹壮年大马的奔马武师!
不过这奔马里头足有九个窍穴要开,每一个都比开腑关更难!难得多!这样再往上,才是狼烟!大高手!
咱们胸里头一缕头发丝粗的气,人家能涨到和狼烟一样冲天!”
众多布衣学徒哑然,
四关,奔马,狼烟,光听听就觉得是好漫长的一段路,遥遥无期。
高个闷声:“狼烟在奔马后头,梁师兄岂不是比向师兄,胡师兄厉害?”
“可不是!梁师兄是真天才!瞧见那边的施绍仪没,他花了半年,交了两轮学费,如今堪堪入了一关,打十几个人不在话下,咱们这一批里最快的头名!但就他,连给梁师兄提鞋都不配!”
“胡师兄和向师兄一样是天才吧?还是梁师兄的师兄,为什么差那么多?”
“因为天才之间亦有差距!”
持枝学徒言之凿凿,“同梁师兄比,胡师兄,向师兄就是咱们这样的普通人了。”
胡奇,向长松耳聪目明,听闻几个学徒小声议论自己,脸一黑。
思索要不要给几个小崽子加加担,免得好高骛远时,惊哗传来。
“龙血马!御赐龙血马!”
“梁师兄!”
“梁师兄来了!”
学徒们豁然起身,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演武场内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