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用力，将巧梅二人揽的更紧一些。
    觉二人脑袋落在肩头，贾琏无比享受。
    也只有在这里……自己才能享受属于大丈夫的快哉，凤丫头……太要强了。
    别的不说，就是榻上换几个姿势，数年了，都不肯。
    而在巧梅二人身上，早已经尽情尽兴，更别说巧梅还诞下一个孩子，更是了了自己数年来的心愿。
    凤丫头！
    就生了一个丫头，早晚要出阁了，也无大用。
    茂儿！
    此刻正不远处的婴儿床内歇息。
    这个婴儿床还是城中近月来才盛行的，的确很方便。
    茂儿是自己的儿子，母以子贵，自家虽非皇家，巧梅为自己立下大功，必要入府。
    更有……老爷的爵位有可能要回来。
    就是有传爵位欲要同先前的一等将军一模一样不太可能，降爵一等？二等将军？
    有很大可能。
    到自己的时候，就是三等将军了！
    茂儿将来也能受益。
    诸事虽好，入府虽好，入府虽是巧梅她们所愿，入府之后也有入府之后的难题。
    诸多礼仪。
    还有在凤丫头跟前立规矩。
    还有其它的事情。
    巧梅她们若真的入府，要有准备的。
    “二爷！”
    “府中姐姐是正妻，我和佩儿妹妹……自当谨守礼仪。”
    “有二爷在身边，我们不怕的。”
    “唯有……茂儿……，二爷，茂儿真的要养在姐姐膝下？日夜都要在姐姐那里？”
    “我……多有不舍？”
    “二爷，可否让茂儿留在妾身身边？”
    “二爷，茂儿还这般小，我也养了他一个月，他的吃喝都是妾身所挂念。”
    “能否和姐姐说说……，让茂儿以后在妾身身边养着。”
    “若可！”
    “妾身永念姐姐大恩，日后犬马之劳在所不辞。”
    忽而。
    一位杏仁小脸的俏丽女子自沙发坐了起来，锦绣着身，珠玉不缀，绾过鬓间的青丝，稍有圆润的面上多有迟疑。
    清眸多有婉约，思忖二爷之意，话音落下，多有不舍。
    入府之后，一应规矩、礼仪，自觉可以做的很好，唯有茂儿……茂儿是自己的孩子。
    入府之后，就要养在荣国府那位姐姐身前？
    不愿。
    多有不愿。
    “这……。”
    “……。”
    轻握着巧梅的手臂，看向巧梅的哀婉神情，贾琏心动，欲要应下，却……又难以开口。
    “此事……有些难。”
    “按照府中规矩，若然凤丫头有那般要求，妾侍难以拒绝。”
    “府中二太太便是养了一个妾侍的女儿，眼下生的很好，知书达理，大家之气。”
    “巧梅，无需担心，都在一个院中，虽非日夜可见，也可日日可见，无需太担心。”
    “茂儿养在凤丫头膝下，也有别的好处。”
    “你知道的……凤丫头一直生不出子嗣，近几年身子更是有碍，难以怀有身子。”
    “茂儿养在她跟前，当为亲生一样。”
    “凤丫头是王家的人。”
    “王家如今在京城多有显赫，茂儿将来也要受益。”
    “凤丫头还有许多营生体己，若然茂儿养在她跟前，那些都是茂儿的。”
    “有凤丫头在，茂儿将来出入门楣，举业做官都有好处。”
    “巧梅，当长远之看。”
    “你虽是茂儿的亲娘，难道不希望茂儿将来有一个好的前程？”
    说着话，贾琏也是从沙发坐起来，轻拍着巧梅的小手，宽慰着，解释着。
    茂儿养在凤丫头跟前。
    好处很多。
    茂儿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不会害他。
    巧梅她们的心思，自己也明白。
    “……”
    “二爷，二爷所言……妾身明白。”
    “相较于姐姐的名门出身，妾身却为卑贱了一些，茂儿……茂儿养在姐姐身前，的确更好。”
    “可……妾身就是有些舍不得。”
    “妾身怀胎十月将茂儿生下，茂儿是妾身身上掉下的一团肉，看着茂儿在姐姐身前养着，妾身很是不舍。”
    “茂儿的前程……，妾身明白二爷的意思。”
    “二爷，妾身听二爷的。”
    巧梅哀叹一声。
    终究自己的身份太卑贱，茂儿养在自己跟前，将来……难免会给茂儿带来别样的麻烦。
    甚至于屈辱！
    尤其荣国府那般的世家大族。
    养在府中姐姐跟前，则……少了那些麻烦。
    于茂儿的将来很好。
    然……自己就是有些不舍。
    “……”
    “巧梅姐姐！”
    旁边的佩儿轻语一声，亦是宽慰着。
    “……”
    “唉。”
    “事情……我已经应下凤丫头了，现在改变……凤丫头那里怕是不好说。”
    “嗯。”
    “巧梅，眼下之事，你们先行入府是关键，孩子的事情，时间还长，果然凤丫头照顾不好，我再来说道。”
    “茂儿……定不会受委屈的。”
    贾琏取了一个折中之法。
    “多谢二爷。”
    “妾身非不相信姐姐，只是……茂儿才这般大……。”
    巧梅秀首低垂，素手掠过眼角，似有泪珠。
    “唉。”
    “放心吧，茂儿是我的孩子，我如何能够看着他有委屈？”
    贾琏叹道。
    “二爷，若然将来府中姐姐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一侧的佩儿眨着眼睛，说道另外一事。
    “……”
    巧梅也是猛然抬首。
    是了。
    若然府中姐姐也诞下子嗣，又该如何？期时……就算自己的茂儿再好，怕也是如草芥。
    “凤丫头的孩子？”
    “若然有那般事，对你们也是好事。”
    “凤丫头若有了孩子，你们便可各自养着所出，巧梅，茂儿那时就要你亲自抚养了。”
    “佩儿，你也是一样。”
    “府中虽有嫡庶，你们在我心中是不同的，茂儿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
    “就算爵位不能有，将来富贵也是不难！”
    女人家！
    就是想得多。
    今日自己只是说道巧梅她们入府的事情，现在……她们想的比自己还要远了，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了。
    凤丫头将来有子嗣？
    巧梅、佩儿她们……自然有自己的归宿。
    只要好好服侍着自己，一切都会有的！
    将左右二人拉至身前，细细道。
    那些事情……都有些远，还是先入府为上，先熟悉熟悉府中的礼仪规矩为好。
    ……
    ……
    “婶子，你……真的应下琏二爷，让那两位女子入府？”
    “老太太真的会应下？”
    “婶子，你喜欢的西瓜汁！里面放的有冰块！”
    申时初。
    京城的天……仍是那般燥热，更别说连稍稍狂暴一些的风都没有，此等时间，烈日行走，非常人。
    宁国府。
    前院大厅暖阁之地。
    名为暖阁，夏日里……门窗洞开，冰鉴陈列，自有丝丝凉爽席卷荡开，居于其中，多为惬意。
    临窗的软榻换成京城时下更胜一筹的舒适沙发，秦可卿一身寻常的鲜红色裙衫着身，绾发坠马，不过一根银簪束之。
    手持一杯刚做好的西瓜汁，递给正不为礼仪躺靠在沙发上的婶子，自己更喜欢喝橙汁。
    婶子来这里片刻了，上午平儿来送极品银耳的时候就有说。
    银耳！
    自己还真需要那个东西，京城之内，售卖银耳的不少，但是……其中上品、极品不多。
    钟儿的学业六月底就结束了，按照他书信中所言，会先前往武当山一趟，而后就返回京城。
    今日已经七月二十五了，钟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不知道八月十五之前是否能够回来！
    钟儿喜欢喝自己做的银耳莲子羹，近一两个月，自己正在将银耳莲子羹改进。
    希望滋味更好一些，耗费的银耳不少，都是上佳的银耳。
    所得，还是不少的。
    待钟儿归来，当品尝！
    算起来，钟儿离开京城都快一年了，不知道钟儿现在什么样？肯定生的更高了。
    应该和自己的个头相比都差不多了吧，去岁的时候，就只差一点点，或许更高？
    钟儿快回来了。
    心中欢喜。
    凤婶子！
    却是多有麻烦。
    六月中旬，琏二爷在柳条胡同养的女子……诞下一个孩子，还是男孩，根据打听，那个孩子名——茂儿！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琏二爷多有前来找婶子，有事没事来找婶子，希望拉近一些关系。
    琏二爷的心思，婶子自然清楚。
    现在……婶子应下了？
    就是看婶子现在的模样……明显不甘情愿。
    婶子若是不想要应下，其实……无需应下的，现在给自己找麻烦？还让那两个女子住在院子里。
    那个茂儿也要养在跟前。
    “蓉大奶奶，你说……你说我还能在西府管家多久？”
    “今儿他说的一些话……，不无道理。”
    “西府那里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
    “大老爷和二老爷是分开的，当初我嫁进来，因姑妈的缘故，我和他从大老爷那里搬出来，在姑妈那里掌家！”
    “珠大奶奶因珠大爷的缘故，再加上姑妈的心思，不为掌家！”
    “宝玉！”
    “现在也十二岁了，再有几年，就要成家了，你说……到时候西府是谁管家？”
    “有宝二奶奶了，我再待在那里……。”
    “继续管家，也不太可能。”
    “我膝下……只有一个丫头，并无子嗣！”
    “柳条胡同那个贱人……却诞下子嗣。”
    “贱人！”
    “贱人！”
    “贱人！”
    “……”
    “再有数年，我若不在西府掌家了，大可能要住回大老爷的院里，那时……我又该如何？”
    “蓉大奶奶，你于我说说……，我该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