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成药。
    山石医馆这里种类不少，数量很多。
    一些百草厅独家所有的东西，就很容易缺少了。
    林山将短缺的成药之名道出，话语间，多有感慨，好像先前自己在京城的时候，百草厅内的那些成药也不为无限供应。
    扬州府这里的有钱人很多。
    不怕你东西贵。
    就怕你东西不好。
    “艾克丸之类的丸药。”
    “救命之类的丸药。”
    “……”
    “那些东西的价格一般比较高，扬州府的有钱人的确不少！”
    “艾克丸！”
    “它的效用很强，然而使用的原料药材也必须是上乘的，注定它的数量不会很多。”
    “如果以普通的药材代替，那么，它的药性有折扣，天下间可以取代它的同类之物不少。”
    “关键！”
    “京城制药工坊那里的合作者不少，就算制作出来一批，稍微一分，每个地方所得有限。”
    “接下来会好一些。”
    “采买药材的通道增加，京城那里的制药工坊也有扩大。”
    “明年夏日左右，你所言那些成药的供应翻倍不难。”
    “今早我请竹石兄你打造的一些器物，也可萃取一些特别的成药，类似艾克丸的成药，还有一些。”
    “若然萃取出来，供应也不会少的。”
    “至于那些救命、保命之物，原料更为难得了。”
    “如安宫牛黄丸中的上等牛黄，那个东西出现本就稀罕，天下间收集的数量也是有限。”
    “反倒是女子怡容之物……可以大大推进！”
    “那些东西原料不为复杂，就是配方不一。”
    “我留在江南，待制药工坊齐备，那般成品可以数倍、十倍的推出。”
    林山所言。
    和京城的情形差不多。
    缺少的东西除了女子怡容之物外，也都差不多。
    终究还是原料的问题。
    百草厅、制药工坊的合作者很多，如若单独供应一个地方，会轻松些，供应多地。
    艰难！
    也是百草厅成立的时间短，底蕴不足，若非孟总他们那里的力量，制药工坊还不会发展这么快。
    于林山、胡青石看去，说道那些事情的解决之法。
    一些成药！
    自己也没有法子。
    一些东西！
    女子之物……还是不难的。
    “哈哈，如此甚好。”
    “小神医，你不知道。”
    “自从医馆立下之后，总有人想要提前将那些东西买走。”
    “倍增乃至于数倍的价格都行。”
    “说实话，还真有些心动。”
    “然……最终还是按照百草厅那里的规则行事，赚的少了一些，却麻烦也少了。”
    “否则，今日承诺此人，明日承诺那人，后日……就会出现别样的麻烦！”
    “百草厅秘制安宫牛黄丸之类的东西，普通人其实用不到，价格太贵了。”
    “相似效果的东西也有不少，也有便宜的。”
    “女子怡容美颜之物，那些东西卖的亦是相当好，若然接下来的产量增多。”
    “上佳之事！”
    林山二人再为大喜。
    医馆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同样。
    也是赚银子的地方。
    如果医馆不赚钱，那么，他们何必趟这趟浑水？
    十一科立下，医馆之内，普通人看病更为精细一些，花费上……多少不一。
    总体上，从普通人身上赚的不多。
    从另外一些人身上赚的多。
    彼此相合，利润就来了。
    “嗯？”
    “那几个富家子弟……行事倒是随意。”
    “大街上，以弹弓随意弹射。”
    秦钟的视线被下方街道远处的数人所吸引，眉头微皱，那几个年轻人锦衣华章，仆从相随，肆意喧闹，旁若无人。
    “富家子弟？”
    “我……。”
    “我觉得眼熟，好像是那些盐商的子嗣，胡兄你对扬州更熟悉，你你来确认一下？”
    林山也来了兴趣，近前一步，顺着小神医的视线，也看过去。
    的确是几个衣着锦绣的年轻人正手持弹弓，不住将东西弹射四周，都有人受伤了。
    “是马公子他们。”
    “还有鲍总商的公子。”
    “扬州府街面上的常客，他们是扬州总商和大盐商的子嗣，家财万贯，势力非凡。”
    “他们虽常在街道上嬉闹，但……出手也是大方。”
    “你看他们身边的那些随从，正在撒钱，那些被弹弓射中受伤的人，得的钱更多。”
    “是以，只要他们出现在街道上，身边总是会汇聚一些热闹之人，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好处。”
    “不过，有几次事情也闹大了。”
    “上次，那些公子在街道上玩弄机关之物，里面安置的是绣花针，结果……有不少人的眼睛都被射瞎了。”
    “也就是他们家里有银子！”
    “再加上盐商用力。”
    “事情才压下来。”
    胡青石也是近前，看向街道那处的明显的热闹之地，一眼便是认出来了。
    进而将那些人的身份讯息也一一道出。
    “盐商！”
    “总商！”
    “两淮维扬这里的盐商总商一共有四位吧？”
    还真是会玩。
    的确在一边弹弓射人，一边有仆从在撒钱。
    秦钟开了眼界，京城之内，就没有这般的场面，若是有……估计他们家早就倒霉了。
    盐商！
    扬州府内，最有钱的商人自然盐商。
    盐商中实力最强大的自然是总商！
    总商是朝廷特别任命的，可以世袭，方便朝廷对于盐务的处理，方便朝廷对于那些人的管理。
    “不错。”
    “一共四位！”
    “四位总商的引岸加起来占据两淮盐道引岸的六成以上，其余引岸则是剩下的盐商分润。”
    “小神医现在住的宅院，先前是鲍总商所有。”
    “除了鲍总商之外，还有马总商！”
    “还有季总商，还有虞总商！”
    “四位总商也有一位领头的首总。”
    “国朝定鼎以来，首总一般都是虞家的人，当年虞家的人在国朝定鼎天下的过程中，出过大力。”
    “所有的盐商中，四位总商是特殊的。”
    “他们身上都有朝廷加封的闲散官职，品级都不低，除了虞家之外，都是正三品的副都御使衔！”
    “虞家一般都是从二品的布政使衔！”
    “其余盐商则是没有那个恩宠，那些人一般也会捐官，身上也都有闲散官职。”
    觉小神医有兴趣，胡青石将盐商的事情说的多了一些，那些人在扬州府的地位很高。
    不仅仅是有钱。
    因地位特殊，一些事情上，就算扬州知府也得给他们面子，细究起来，扬州知府也才四品官。
    “听闻扬州盐商的生活很是奢华？”
    盐商的事情，秦钟从孟总那里听到不少，一些书上也有说道，算是了解。
    “小神医。”
    “两淮之地，稍有名气的盐商已然家资不俗，那些大盐商、总商更是豪富。”
    “奢华上！”
    “的确有些。”
    “吃喝玩乐皆不同，一月里，总会多次相邀各种文人雅士开盛筵，具体如何奢华，小神医你在扬州稍有停留，应该也可一观！”
    胡青石点点头。
    奢华！
    这一点的确有，今岁以来，因山石医馆的缘故，自己和林山也有前往赴宴。
    至今记忆犹新。
    “若可，当见识见识。”
    秦钟颔首。
    从街道上那些盐商公子的玩乐花样来看，明显属于会玩的一些人。
    ……
    ……
    “青莲姑娘天分还真是……高！”
    “每一次看……都进益明显。”
    “这样的画道和姑娘先前所习画道当迥异，如此，还能进益这么快。”
    “啧啧！”
    “……”
    从李青莲手中接过一叠画纸。
    每一张画纸上都有各种不同的图画，有花瓶，有案几，还有亭台楼阁，还有一些鸟雀之物。
    有些画的很不错，有些则是欠缺。
    大体上。
    很令秦钟刮目相看了。
    青莲姑娘才习练这般画道多久，就掌握技巧了？固然有自己的指点，然而，自身悟性也是其一。
    “画道！”
    “秦公子这般画道的确非凡。”
    “同国朝盛行画道不一样，有些西洋的画道，却又有一些不一样。”
    “写形！”
    “写意！”
    “形意相合！”
    “这种画道很适合画各种人物云身像，还有各种写实的风俗、花鸟画！”
    “单单一个花瓶，若是取意，寥寥数笔便可有成。”
    “若是取形，多有艰难。”
    “而今，算是小成，这张花瓶之画，宛若在纸上立起来一样，真好看！”
    “公子。”
    “这般画道更为精进，想来也是形神兼具。”
    “之前船上，我有见公子画过一幅《日升图》，一轮明日，万点碧波，金光闪耀，别样的玄妙内敛。”
    李青莲一身淡红茱萸纹绣朵花蔓草纹锦长裙，待在宅院，不为出去，珠翠不显，绾着的发髻也是披散，一条红色的丝带束之。
    傅粉施朱，天然明丽，更显娇俏，闻某人评价，眉间含喜，脆语柔柔。
    能够学得新颖的画道，是令人开心的。
    “殊途同归，作画……是心意之动。”
    “眼下我所教青莲姑娘的画道，用来画一些人物云身像还是足够的。”
    “至于那幅《日升图》，涉及的变化、技巧就多了。”
    “需要长时间的习练，方能掌握。”
    画道！
    写实！
    写意！
    形神兼备！
    透视之法，光影变换之法，布局之法……。
    眼下，青莲姑娘也就刚入门，画一些简单的人物画像，还是足矣的，若是熟练了，画的就好看了。
    “高邮湖中落水，本以为是劫难。”
    “万幸，得遇公子，现在，画道又有精进。”
    “真是机缘。”
    李青莲抿嘴一笑，看着秦公子手中自己的画作，自己还能够再停留两日，当更为用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