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
    “这两日报馆的报纸卖的真好。”
    “都突破十万份了？还是第一次吧，记得去岁最多的时候，也就七八万份？”
    “不过，《射雕》前传与《神雕》后续的选择还是没有出来，昨儿前传高一些。”
    “今儿估计是后续高一些。”
    “那些人买报纸还真是大手笔。”
    “长乐姐姐，你说今儿可能是谁高些？”
    “嘻嘻，我猜后续要高一些，肯定有不差银子的人今儿准备买数百份、上千份。”
    恭王府。
    临近巳时。
    雅园之地，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欢笑之音。
    一位金枝玉叶、般般入画的少女兴致勃勃的谈论一事，踱步厅内温凉之地，手中把玩一把纸扇，时而展开，时而合上。
    动静之间，梳就的少女双髻灵动摇曳。
    “无论是谁最后取中，报馆是不会亏的。”
    “小神医也没有什么压力。”
    “今儿……应该是后续，如果今儿选择前传的人继续多一些，那么，喜欢后续小说文字的人就很难了。”
    “那些大手笔买数千份报纸的人也不会亏，要么送人，要么转卖城外顺天府县城。”
    “名利都可占。”
    “小神医，你这个点子还真是别出心裁。”
    “接下来……我可是有不少事情要请教你的。”
    长乐公主。
    亦是在此。
    不为华丽的宫装，寻常的铅白茸线夔纹锦缎裙子，看上去很是精巧、随心。
    青丝绾成百合发髻，柔顺生光的发丝点缀一只流苏璎珞如意金簪，微施粉泽，并无多余金玉显耀。
    紫红半月水波腰封纤细婀娜，挂着海棠金丝纹香囊，初成的年岁，婉风流转，俏丽多姿。
    柳眉杏眼，芙蓉之面，皓如凝脂，淡雅如仙，言笑柔风弥漫，看向小郡主，不住莞然。
    “哈哈。”
    “公主、郡主过誉。”
    “不过，报馆这个月的确要多挣不少银子。”
    “下个月，百花大剧院，我做东！”
    “公主之意，是为了上皇交给你的那些银子？”
    秦钟乐道。
    乡试了结，诸事轻松。
    荣国府那里……因宝玉的事情，上下气息噤若寒蝉，自己也不好多去。
    林黛玉她们也不能随意出走了，倒是三姑娘那里……由姐姐亲自带着还行。
    因中秋之故，前两日也有入宫请见，怎么说自己也是子爵，尽管在京城这个爵位不咋地。
    那也是难得的赏赐。
    便是送上两幅画！
    一幅送给上皇的。
    一幅送给陛下的。
    似乎二人都挺喜欢，都有不少赏赐落下，宫里聊聊天，便是出来了。
    倒是如今的京城上下，因《京城娱乐日报》上的消息，有些沸腾了。
    说来！
    秦钟也没预料到……只是一个小点子……那些人会如此疯狂。
    昨儿的报纸销量直接突破十万。
    自报馆建立以来，还是第一次。
    主要有些人购买报纸直接大批量，一千份直接买走，既然人家买……自然要卖的。
    而后便是投票。
    前传。
    后续。
    你追我赶。
    于这个结果……报馆很喜欢看到，五日的选择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对于最后的结果，秦钟也是期待。
    如长乐公主之意，对自己而言，哪一个选择都一样，至于长乐公主所言的请教之事。
    先前在宫里面见上皇的时候，公主就有提及。
    似乎还是因为陛下追银之事引起的，临近八月底……还剩下十天左右。
    去岁，一些人因上皇的颜面，侥幸拖延了一年。
    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还上的。
    甄家！
    甄有道！
    欠银子最多的那人，六十多万两，从荣国府那里借了二十万两银子。
    上皇好像又私下借了三十万两。
    他们自身补了十多万两，已经还上了。
    观甄有道如此，上皇岁月的一些老臣也是有样学样，希望上皇可以有力。
    那些人中，又有两三位得了恩赐。
    上皇借出的银子大致在一百万两左右，其后……上皇便是不见外官了。
    长乐公主在此期间……也是得了上皇的一笔赏赐——三十万两银子！
    其中十万两是准备修建长乐公主城中府邸，内务府那里也会拿出一些银子。
    以为长乐公主接下来出阁之用。
    剩余的二十万两则是上皇给长乐公主自己支配的，银子在手，放着就不是银子了。
    花出去才是银子，故而希望花的有价值。
    “二十万两银子呢。”
    “长乐姐姐，皇爷爷待你真好，宫里所有的公主中……你是第一份呢。”
    “嘻嘻，小神医，你可得给长乐姐姐好好参谋。”
    “长乐姐姐，要不我和小神医一人卖你一成大白兔糖果的干股？”
    小郡主双手展开纸扇，似模似样的扇动着。
    银子！
    二十万两银子。
    皇爷爷给长乐姐姐的。
    说是提前给长乐姐姐的出嫁之物，宫里的公主只有长乐姐姐有这个荣耀。
    听说福清公主很是羡慕。
    但……这件事可是羡慕不来的。
    二十万两银子……长乐姐姐这几日正琢磨着给于做一些营生之类，留在手中并无大用。
    正好小神医现在乡试结束了，有的是时间。
    嘻嘻一笑，近前两步，携带一股少女独有的芬芳，奔至某人跟前，很是一板一正的说着。
    “哈哈哈。”
    “郡主这般下令，我自当全力而为，争取不让公主失望。”
    秦钟颔首大笑。
    似乎……自己现在的个头已经超出小郡主一些了，是自己长得太快了？
    观小郡主齿若瓠犀、玉润冰清的香草之颜，如沐春风，很是天然之气迎面缭绕。
    “嘻嘻。”
    “算你识相。”
    “给，这柄扇子送你了！”
    “我早上和母妃去父王书房找一份文书，顺手拿的，好像是苏扬之地名家所做！”
    小郡主傲娇的昂扬小脑袋，轻捋鬓间一束秀发，更是开心，旋即，将手中的纸扇递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钟伸手接过纸扇。
    和小郡主之间，自然无需这般客套。
    “真好！”
    “大白兔糖果的营生现在……很好。”
    “一人一成？”
    “璇儿好意。”
    “若是如此，倒是如何让小神医于我参谋？”
    长乐公主亭立在旁，闻小郡主之言，不由抿嘴一笑，璇儿倒是真豪气。
    随着内务府那边对于乳牛、乳羊，还有其它原料的采买，再加上工坊之人的扩大。
    还有京城内外铺子的铺开。
    通州那边都有铺子了。
    自七月份以来，大白兔糖果的账目自己有看过，上个月盈利超过十一万两银子。
    这个月只会更多！
    因为中秋节！
    城中各大铺子都在做活动，一个礼盒包装卖的很多，关键那些东西价格很高。
    还有工坊又有扩大。
    再加上各大王府和仕宦大族的采买，只要制作出来，就不愁卖，这个月盈利十五万两银子？
    估计差不了。
    内务府那边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
    自己？
    二十万两银子……两成干股？
    若是依从这般盈利，一年不到，便可回本，然……没有那般必要，思绪间，又观小神医和璇儿之间的亲近。
    不由细眉弯弯。
    璇儿对小神医很是……关心。
    今岁以来，小神医虽说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外读书，但……璇儿都有专门派人去书院打听小神医的学业。
    得知小神医在书院次次考试名列前茅，很是欢喜。
    后来……又撺掇着恭王妃相邀小神医的姐姐前来府中聊天，要么就是相邀小神医的姐姐前往百花大剧院看戏。
    大白兔糖果营生……也是用心用力，嘴边时常挂着：这是我和小神医的营生！
    小神医。
    也是不错。
    而且个头长得还真快，若非知晓小神医的年龄，真不敢相信他才十一岁。
    看上去比璇儿都高了，都快追上自己了。
    “制衣工坊那里……公主可有兴趣？”
    秦钟将手中的纸扇展开，扫了一眼落印痕迹，果然是苏扬之地的名家。
    ——郑冬心！
    他书画双绝，苏扬之地很有名气。
    京城这里士林多有追捧他的作品，这把扇子就出至他手下，竹林幽静，字体狂野，颇为独特。
    再加上独有的印章痕迹，已然价值不俗。
    二十万两银子！
    天下间，什么生意几乎都可以做。
    看向长乐公主，说道一个营生。
    “制衣工坊！”
    “那里的事情……数月来也有听宫里说过，五月份以来，那里逐步盈利，亦是逐步增多。”
    “那里……虽好，但……君子不夺人所好，小神医，要不来一个新的营生？”
    长乐公主樱唇轻扬，笑语摇头。
    小神医好意。
    那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每个月盈利也都是数万两银子以上，距离十万两也没多远了。
    而且，长远来看……比起大白兔糖果的营生还要好些。
    糖果！
    有些人可吃可不吃！
    衣裳！
    只要价格合适，那么……许多人都愿意购买，很是省心省力，省出来的时间还能做一些其它事情。
    “哈哈，制衣工坊那里，若是别人……自然要考虑。”
    “若是公主，自当别论。”
    “公主真的不想要来几成制衣工坊的干股？”
    秦钟轻拍着手中纸扇，银子……于现在的自己愈发接近一个数字的概念了。
    看向长乐公主，再次一言。
    长乐公主于自己也是贵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是自己的做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