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陛下……陛下怎么来了？”
    进去专门的区域内，没有遇到什么拦阻，小步近前，至小胖子身边，低语一声，又看向立于敞棚门前的数人。
    轻装简从的陛下？
    自己还是认得的。
    还有英姿不俗的诚王殿下。
    还有御前军机大臣李衡山。
    还有上十二卫的将军，为何知道是将军？
    因为那两个人自己也眼熟，其中一位还是冯紫英的老爹冯唐，另一位自然也在位同。
    四周锦衣卫的人估计也有很多很多。
    皆乔装打扮，寻常人看不出来。
    “小神医！”
    “你来了。”
    “今儿的天候不为暖和，你的额头都有汗水了，一上午没有闲着吧。”
    “嘿嘿，原本本王是在宫里的，后来，父皇心意所动，便是来了。”
    “皇爷爷也出来了，太子殿下、恭王叔、长乐和璇儿她们在其它的坊地。”
    “走吧，随我去见父皇。”
    小胖子正双手轻抚着大肚腩，站在一旁无聊的察看四周，瞅着熟悉之人，胖胖的脸上满是欢喜。
    迎着小神医的疑问，嘿嘿一笑，低语快速应着。
    观小神医眉宇间的些许汗水，趣言不已，随即，拉着某人，行至父皇处。
    “上皇！”
    “都出来了？”
    “这……。”
    秦钟更为愕然了。
    在这里见到陛下也就罢了，上皇也出宫了，太子殿下在上皇身边，长乐公主、小郡主也在。
    荣王殿下呢？
    小郡主倒是闲心。
    记得先前小郡主说过要同林伶俐、探春小姑姑一块看今日的盛事，因西府之事，便是变化了一下。
    思忖间，脚步相随小胖子的拉扯，已至陛下身侧。
    “小臣见过陛下！”
    秦钟连忙跪地一礼。
    “快起来吧，这里就不要多礼。”
    身穿一件藏兰大锦袍子的德正帝笑语间伸手一礼，束发而冠，气宇轩昂多脱俗。
    “小神医，起来吧。”
    小胖子拉了某人一下。
    “谢陛下！”
    秦钟起身，这里距离正在看病的病人很近，过于大礼的确不合陛下此刻低调的心意。
    “小神医，你当初提议的这件事甚合朕心。”
    “真的很不错。”
    “太医院的那些人就该如此，多多诊治，也有助于他们的医术提升。”
    “而这一次除了百草厅之外，愿意参与的郎中也有不少，朕也是欢喜。”
    “你……，今儿一上午没有歇脚吧，都有汗水了，去一个个坊地看过了？”
    “可有不妥的问题？”
    “昱儿，去取一杯茶水，于小神医润泽一下。”
    德正帝近前一步，抬手间拍了拍某人的肩头，万分赞赏，万分欣赏，万分欣慰。
    这样的事情，京城上下之民皆受益。
    花费多少？
    不多！
    据说，都有许多人愿意捐款为此等好事。
    朝廷出面，太医院、京城百草厅、一些药堂……齐心协力为此事，临近年关，这是难得深深入心的一件事。
    近距离一观小神医的眉宇，稍有动容，看向一旁。
    “是，父皇！”
    诚王闻此，先是惊讶，而后颔首，便是行至旁侧，准备取来茶水，父皇对小神医还真是……看重。
    “陛下。”
    “赖陛下洪福，正阳门以南的坊地区域，加上正西坊这里，小臣算是走完了一遍。”
    “大问题没有，不过一些突发的小问题，解决不难。”
    “就是诊治出来的一些病人症状不已，先前备好的药材和药剂，倒是不为对应。”
    “有些多了，有些少了，眼下也吩咐人去尽快解决了。”
    “当不会耽搁许多。”
    秦钟再次一礼，将一些事情缓缓道来。
    “没有大问题，朕就放心了。”
    “因病人症状不一，药材和药剂不合，那件事谁也不能够预料的，不过朕想来……风寒之类的应有不少吧？”
    “朕刚才在这里看了一会儿了，都有好几个风寒病人，也都有药剂和丸药相送。”
    德正帝笑语颔首，在这里待了片刻，的确没有大问题。
    一个个人进来，一个个给于诊治，有病治病，无病安心，再好不过，还有不远处放置成堆的药材。
    小神医一上午跑了那么多坊地，还真是……不容易。
    “喝杯茶，歇息歇息。”
    随即，看着昱儿将茶水端上来，于小神医示意。
    “这……。”
    “多谢陛下厚爱。”
    “有劳诚王殿下！”
    秦钟再次一礼。
    双手将茶水接过来，一饮而尽，别说……自己还真有点渴了，好在事情无大碍。
    自己心中畅快。
    “风寒的确占据不少，对于那种病症，提前备了好多。”
    “其余一些病症却是难料，如五脏生出的病症，还有肌肤上的病症，还有呼吸之间的病症。”
    继而，再次一言。
    “不着急，今儿才是第一日。”
    “接下来可以给于更好的准备。”
    “朕刚才看……那些人都将讯息记录下来了。”
    “来年的时候，就会有完善准备。”
    德正帝话语之音不高，看着秦钟将茶水一饮而尽，不由欢悦，抬手指了指远处的许多人。
    又点了点笔帖式之人。
    那些人记录的东西不少，坊地、姓名、年岁、大致病症都有的，可以为很好的参照。
    “陛下所言甚是。”
    那也是秦钟所想的。
    “花费如何？”
    德正帝好奇一问。
    “花费？”
    “暂时还没有最后的统计数目。”
    “百草厅那边预备了十万两银子，大体上，应该够用！”
    “太医院那边也有五万两银子！”
    “此外，周王爷、恭王爷、恒王殿下……，加起来也有近五万两银子。”
    “原本京城还有一些仁义铺子也想要参与进来，也想要献一份心意，我拒绝了。”
    “近二十万两银子，都不一定用完。”
    “那些银子都有详细账目，事情结束之后，会将详细账目汇总，一两一钱都会花在刀刃上。”
    秦钟没有隐瞒什么，何况……那些银子的数目太医院都有名录的，加起来共二十万两左右。
    “周王他们有心了。”
    “康儿，你也有心了，你刚开府，明岁要娶王妃，可是需要不少银子的。”
    “也这般慷慨。”
    “不过，百草厅更为入心了。”
    “数月来，百草厅的事情，朕一直有所知，数十万两银子就那样流出去了。”
    “小神医，莫不是你年岁小， 不知道银子的好处？”
    近二十万两银子。
    皇族中人也拿出不少，德正帝心中宽慰，总归还是懂事的，看向身侧的胖儿子，赞誉一声。
    百草厅也拿出了十万两，可见其心，做这等事……可没有什么好处，银子都拿出去了。
    数月来，百草厅更是拿出数十万两银子，先前水灾的时候，百草厅也有那般举动。
    现在亦是如此。
    银子！
    银子可是一个好东西，天下间的许多事情都可以用银子解决，小神医过了这个年就十一了。
    是不知道银子的好处？
    “父皇，儿臣就是觉得小神医当初提议之事甚好，历经十日，京城许多人身体康健，可以过一个好年。”
    “无灾无病，居家和美，京城也就热闹了。”
    “至于明岁娶王妃，若是缺钱了，儿臣……儿臣就去问父皇借钱，父皇放心，儿臣会还钱的。”
    小胖子一礼。
    自己拿了三千两银子，其实不算多。
    小神医说过，十万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银子多一些，那就采买一些略微珍贵的药材以为所用，自己的银子……开府之时许多的。
    现在还剩下不少的。
    父皇担心自己府上空空，小胖子不由乐道。
    “哈哈哈。”
    “问朕借钱？”
    “嗯，若是你明年娶妻之前，这个身子可以不这般胖硕，朕可以考虑借你！”
    德正帝舒朗开怀。
    点了点胖儿子的大肚子，也不知道怎么吃的，怎么就那么胖了呢？好歹减一减才好。
    “……”
    诚王立于一旁，感此，也是浅浅一笑，扫了胖子一眼，又看了小神医一眼，没有多言。
    “陛下！”
    “银子自然是好东西！”
    “蒙异人授道，有了一些粗浅的医术，还有一些丸药方子，百草厅乃有今日之势。”
    “异人当初授业之时曾说，以其所传，我将来豪富不难，却不能够将银子看的太重，银子看得太重，就容易生出祸事。”
    “医者仁心，若是可以将银子用来帮助人，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更好不过。”
    “国有战事、灾事，为臣为民，都希望出一份力，多一份力，将士们在沙场就可多杀一人，国家也就更可安平。”
    “只有国家安平，为臣为民才有安稳的好日子在。”
    “若然国家不安，则一人有再多银子又有何用？”
    “爹爹也常教导于我，为人者，日食不过三餐，睡榻不过数尺，就算吃的好一些，睡的好一些，也花不了太多。”
    “倘若留下太多的银子，对于子孙后代也非好事。”
    “若然子孙争气，则一点银子就够，若然子孙不争气，就算亿万两银子在手，也是无用。”
    “也让我多做善事，多多布施善事，也算积德，为子孙后代计！”
    “百草厅只要还存在，就一直会做那样的事情，每一年都会拿出一些银子添为那般用处。”
    数月来，小胖子也拿出不少银子为事，明岁娶王妃？以小胖子的家底，还是足够的。
    倒是小胖子所言多诙谐。
    秦钟一礼，回应陛下刚才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