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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她想,她至少得坐个四五年牢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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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弘开乘高铁从北京回到文州,夏何峻、谷采宣、白三博等人已经知道陈自然律师答应为舒子真案件辩护,对这过程颇感兴趣。
    杨弘开把他和姜永从巴黎飞到北京,如何求助于陈自然,陈自然如何摆平两个案子之间的平衡等方面,作了简单的讲解。他们对姜永、陈自然大加赞赏,说有了陈自然律师的亲自出庭辩护,舒子真必定逢凶化吉。
    “你在巴黎怎么见到姜永的?你不是说他不见你吗?他后来怎么愿意见你了?”夏何峻问。
    “也没什么曲折啊,开始的时候他有些事情比较忙,抽不出身,后来事情解决了,回到巴黎,我就见到他了。”杨弘开不假思索地缓缓道来,“我跟他讲了子真的事情,他没说什么,马上跟陈律师联系,陈律师很为难,没有答应,于是我们两人一起飞到北京了。”
    “就这么……简单?”夏何峻狐疑地问。
    “在北京待了几天,这个过程我刚才已经说了,有些事情我不明白,有些事情陈律师不方便公开说,反正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很圆满。”
    “和姜永接触下来,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夏何峻斟酌地问。
    “不错啊!为人热情,肯帮人,是个难得的好人。”
    “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花这么大代价帮我们?你有没有打探到什么?”他继续追问。
    杨弘开道:“我也很好奇,我特地问过姜总,他说,也许是缘分吧。”
    “缘分?无缘无故?”夏何峻自言自语道。
    谷采宣道:“夏警官,我说了嘛,这里面没有什么秘密,更没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是你这个职业病让你疑神疑鬼,把人家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嘻嘻嘻,不管怎么样,只要陈大律师愿意为真姐辩护,肯定是好事不是坏事,其他的,先放一边吧。”
    下周一,北京大自然律师事务所陈自然律师带
    着所里的一名金牌律师苗律师和两名助理,一行四人声势浩大地降临文州。
    由于事先通过律师事务所这个渠道放出了风声,有意做了提前铺垫,当晚,文州三家律师事务所共同设宴为陈自然一行接风洗尘。文州分管政法的几个部门负责人也一起参加酒席。
    酒桌上其乐融融,陈自然大谈近来发生在京城的几宗案件,并恣意点评了近期的几宗热门官司,若隐若现地透露了一些内幕,让席间人等咋舌不已,频频举杯向大律师致敬,表达了顶礼膜拜之情。
    陈自然不卑不亢地一一笑纳。席间他一句不提舒子真的官司,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又都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两三个月后将要在文州代理的这宗官司。
    第二天,陈律师和金牌苗律师兵分两路,高调地将舒子真所涉案件进行了调查取证。
    两天下来,文州满城风雨,很多人都知道曾经帮助舒子真打赢了“马奔腾凶杀案”的京城大律师陈自然将再次亲临文州,代理舒子真“非法集资案”,亲自出庭为舒子真辩护。
    第四天,陈自然律师的行踪突然变得隐秘,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去调查什么东西。
    其实,陈自然返回了北京,为前一个案件忙活去了。这一次短暂的文州之行,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实现了先声夺人的震慑。接下来具体的事务,暂时交给苗律师负责,而他会抽空每隔几个星期大张旗鼓地来一趟文州。
    苗律师长驻文州,除了调查取证“网络平台非法集资案”,还重新把舒子真状告马一铭的腾兴煤矿股份补偿款案子给拎了起来,没多久就把一纸诉状提交上去。
    从某种程度上说,马一铭就是大顺财富p2p网贷平台“非法集资案”的幕后设局者,她通过谭政这颗棋子,设计了网贷平台,拖舒子真入局,然后又引爆了这个案件。
    “网贷非法集资案”曝光、舒子真被逮
    捕后,她又使出全身解数,推动案件的深入。
    现在苗律师把她告上法庭,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完全出乎马一铭的意料,打乱了她的阵脚,令她不得不把部分精力用于应对这宗官司上。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被取保候审的另一名被告谭政,一个晚上在大排档吃夜宵时,与人发生争执。当时谭政这边四个人,对方只有两个人。谭政自恃人多,想教训一下对方,对方身手不凡,三两下就把谭政这边四个人打趴在地。
    谭政等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低头服输求饶,不料对方一下子露出狰狞面孔,其中一人穷凶极恶,一把抢过大排档上的一把尖刀,手起刀落,谭政一声野兽般的号叫,痛晕过去,等他从剧痛中惊醒过来,已被挑断了脚筋。这一恶行,将导致谭政终身残疾。
    事后警方追查两人,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警方也根据有关情况,调查到杨弘开这边,查询了很多问题,一无所获。杨弘开、谷采宣等人因此知道了这件事,无不拍手称快,称恶人自有恶报。
    夏何峻分析说,从对方两人作案手段和方式看,似乎有备而来,有针对性,就是要找谭政的麻烦。从犯案后全身而退,不是一般的社会闲杂人等。
    杨弘开闻者有意,独自一人时拨了个电话给姜永,问姜永这件事是不是他找人做的。
    姜永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说:“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杨弘开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里沉默了一会儿,没作声。
    杨弘开道:“再过一个多月,案件就要开庭审理了,你真不回来?”
    “再说吧。”他轻声道,“我即使回去,又有什么用?帮不上任何忙。”
    他的话里有无限深远的叹息。
    杨弘开收起手机,茫然仰望,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