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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缘由
    林凡走了,酒宴还在继续。而且没有了他在众人面前看着,大家在无形中也更少了几分拘束。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放开的吃喝玩乐了,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哪点做的不好就会在上官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用怕在以后被穿小鞋。
    虽然还有巡检副使宋茂在这儿,但宋茂和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本来就知根知底。一直以来,又都是宋茂带着他们,大家同吃同住的,熟络的很,军士们对宋茂自然不会跟林凡一样,没那么生分。
    可能是林凡来的时日不久的原因,巡检司众兵丁跟林凡之间,好像始终是有着几分隔膜存在。
    宋茂送走林凡,这时也早就收回了心思。他将一切都掩藏心底,表现的看起来与平常一般无二。
    他掩饰的很好,若无其事的跟大家一块儿聚在火堆旁,围着篝火盘膝而坐。跟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借着酒劲谈天说地。
    都是出来当兵吃饷的,天天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在一块儿,连个母的都没有。时日久了,哪怕是见到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所以大家说话间总离不了女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附近村子里哪个村姑标致水灵,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又有谁家婆娘泼辣彪悍,谁谁被收拾的不轻一类的荤话。
    这说到兴头上,少不了一些猥琐的低笑声和某些家伙吞口水的声音。至于那些被点明怕老婆的,更是抬不起头来,臊的恨不得把脑袋都给塞到裤裆里不出来。
    宋茂毕竟是有官职在身,并没有太过的参与到这些话题里,但也没有端起架子,而是跟着大家一起调笑,显得平易近人。
    就这样,大家玩玩闹闹,一直喝到了后半夜,宋茂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宣布散场。
    众人中有人尚未玩的尽兴,有些不情不愿,被宋茂连训带骂、拳打脚踢之下才让这些喝的迷迷糊糊却仍然意犹未尽的人老老实实的回到营房睡觉。
    公鸡报晓,晨日东升!不论你前一天晚上玩儿的再晚,而清晨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从不会因人而变!
    林凡这次难得的没有赖床,而是早早地起来,想要活动活动身体,好让伤口好的更快些。
    他推开门,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就连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这时的他打开门,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被吓了一跳。
    林凡看着门外的这出闹剧,又气又笑,他没好气的向门外的人说道:“我说,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只见门外,金海赤裸着上身,一些带刺的荆条绑在他的身后,无精打采的跪在地上。
    只是林凡一看他的表情,就知他没有诚心,是被别人逼着来的。
    宋茂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向林凡讪笑。这里面各种缘由,林凡一看便了然于心。
    金海在门口跪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林凡出来,一下子来了精神,赶忙说道:“大人,属下昨晚酒后失言,没管住自己这张嘴,今日前来负荆请罪,请大人责罚!”
    林凡倚在门框上,大大咧咧的说道:“哦!你犯
    了什么错?昨天酒喝的太多,让我给忘了!要不然你给我提个醒?”
    金海苦着脸,苦笑着:“大人您就别挖苦我了,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林凡轻声笑道:“快起来吧,我罚你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自己人,哪来的那么多的规矩!”
    金海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脱口而出道:“真的!大人不罚我?”
    看到林凡点头,金海如释重负,道了声谢,大模大样的就要起身。
    这时只听得后面的宋茂重重的咳了一声,他只得垂头丧气的又重新跪了下去,恢复了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
    宋茂上前说道:“大人,金海不懂规矩,理应受罚,如果有过不罚,往后何以服众!”
    林凡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那宋大哥认为应当如何?”
    宋茂行礼道:“如何惩处全凭大人做主,属下不敢妄断!”
    林凡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吧!金海听令,你酒后肆意妄言,罚你围着整个营区跑上十圈,怎么样!金海,你可服气?”
    原本以为这次必定要倒霉的金海,没想到林凡竟然只是不疼不痒的意思了一下。他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服服服,属下心服口服!”
    “那你还在这儿干吗?还不快去跑?”林凡上前轻轻踹了他一脚。
    金海嘿嘿笑了几声,也不回话,赶忙爬起来就跑到一边去了。
    等金海跑远了之后,林凡对宋茂调侃笑道:“宋大哥,没必要这样做吧!大家都是兄弟,这样可就显得生分了!”
    宋茂说道:“大人教训的是!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你啊!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也不会改,省的我白费口舌!”林凡无奈,索性不再搭理他,扭头朝着安宁王虎两人的屋子里走去。
    宋茂正要跟上,林凡摆摆手说道:“宋大哥,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我去看一下安宁他们酒醒了没有!”
    宋茂闻言只好停下脚步,不再跟着,他朝林凡的背影拱了拱手,便去督促金海跑步。
    除此之外,他又去让人把那些队正们都叫起来一块儿受罚,让他们长长记性,不要再犯类似的毛病。
    那些队正们昨晚几乎都喝的烂醉,这时候睡得正香,被从床上强拉起来,怨声载道的围着营区跑圈,始作俑者金海更是被所有人一起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凡并不去操心这些事,而是优哉游哉的走到安宁王虎的屋子外,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门进去。一看屋里的情况,林凡一下子就乐了,差点笑出声来。
    在屋里,只见到安宁蹲在地上,抱着马桶不撒手,吐的是一塌糊涂。而王虎就要好的多了,但也是爬在床上,把头伸出床外,手耷拉在地上,两眼无光、脸色发白,可见之前也是吐的不轻。
    看着眼前的这种情况,林凡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哎呦,我说你们两个没事吧?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啊,逞什么能啊!
    ”
    安宁听到林凡的话,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大人,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我们变成这个样,还不是为了你?你可真是忘恩负义!”
    安宁从小和林凡一起长大,关系要好,说话也就少了许多顾忌,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而王虎与林凡的关系就要更生疏一些,只是苦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安宁和王虎的表现,更是惹得林凡哈哈大笑,调笑了片刻,安宁和王虎脸色也好了不少,气色也恢复了一些。林凡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们了,这次来找你们是有正事!”
    经过林凡的插科打诨,两人酒后的难受劲儿终于过去了一点儿,气色也好多了。两人听到林凡的话,也都打起精神来,侧耳倾听林凡接下来要说的话。
    林凡接着往下说道:“安宁也应该知道,我这次进县城,除了去要甲胄军械之外,就是为了试探。如今看来,这巡检司果然有问题!”
    王虎有些诧异,好奇问道:“试探?大人是在试探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还不等林凡开口,安宁马上说道:“王虎大哥,是这样的!昨天早上大人出发之前跟我说道,他这次出去可能会有危险,让我在他走两个时辰之后,再带人往县城的方向去接应他!”
    王虎瞪着眼看着安宁,被气的不轻,他怒吼道:“那你就答应了?既然危险,你怎么敢让大人一个人去,如果大人真出了事,你可担待的起?”
    “呵呵!王虎大哥不必生气,是我让他这样做的,当时安宁不放心,死活的非要跟着我一起去,是我把他拦下了。再说如果不是安宁带人及时赶到,我这条命可就交代在那青木岭了!对了,安宁,当时你是怎么把大家都给带出去的?”林凡见王虎真的生气了,主动的替安宁解围道。
    安宁心虚的看了王虎一眼,连忙转过头去,他接着说道:“昨天过了午时的时候,军士们刚一用过饭,我用临时加训的理由带着他们出营,然后就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县城。”
    “而就当我们行至青木岭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大人被伏击,正在与贼寇对峙,辛亏我们到的及时,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见到大人虽然被包围,但是并无大恙,放下心来,便领着众军从后面对他们进行了包抄。可是没想到,以众击寡,再加上偷袭,却还是被许多贼寇给跑了!”
    看着安宁有些遗憾的表情,林凡笑了笑,安慰说道:“他们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剿匪一事,可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
    王虎这时气也消了大半,却仍是抱怨说道:“大人说的有理!可大人既然知道,又为何要亲自以身犯险?如果大人出了什么意外,这些事以后又都该依靠谁来完成呢?”
    林凡只觉得有些头疼,知道王虎老成持重,更是担心自己,只得妥协说道:“王虎大哥说的是,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会先跟你商量,绝不冒险。怎么样,可以了吧?”
    王虎这才轻轻嗯了一声,点头说了声“这还差不多!”才算是放过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