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承宇跟着江斐走到偏僻无人的楼道，刚要开口。
    江斐倏地转身，强行将一个大馒头塞进他的嘴里，一顿暴揍。
    一只手还紧紧地捂住尤承宇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馒头堵住了嘴，尤承宇无法说话求救，又不是江斐的对手，被打得痛苦闷哼，肠子都悔青了。
    什么下跪道歉，分明是骗他的谎话！
    他就是个煞笔，上了江骗子的当！
    打够了，江斐一手刀砍晕尤承宇。
    本以为心情会好点，却更加烦闷。
    估计是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
    江斐戴好防毒面具，下楼找到了在停车场的苏流远。
    “队长，不知道是因为戴着防毒面具，看东西模糊，还是路灯的问题，雾气好像变浅了。”
    苏流远将他的发现告诉江斐，说不出的心慌难受。
    以往会冷静分析的江斐，此刻反常地觉得很烦。
    “别摘下面具，我先送你回家。”
    苏流远：“你不回去吗？”
    “不，我要去杀个人。”
    —
    某座平房里。
    严南俊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着末日前的一本旧杂志。
    孙毅帆坐在斜对面的木箱上，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
    “这都几点了，赵壮和黄小怎么还没把江斐抓过来？”
    “会不会被人发现了？”严南俊紧张地坐起身。
    “不可能，他俩帮我干了那么多次见不得人的勾当，有经验。”
    “你开车去平安小商场看看……”
    吱嘎——
    房门打开。
    见门口空无一人，孙毅帆和严南俊瞬间僵住。
    “门，门怎么突然开了？！”
    “可能外面起风了吧……”
    孙毅帆努力保持镇定，砰——！
    门又重重地关上。
    “有鬼啊帆哥！”
    严南俊吓得跑过去抱住了孙毅帆。
    下一秒，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侧脸上。
    转头一看，孙毅帆的脖颈插着一把匕首。
    “啊！！！”严南俊尖叫地松开对方，噗嗤一声。
    心口被刀捅进。
    踉跄地倒在地上，咽了气。
    江斐的隐身符也失效了，有点可惜。
    隐身符都用完了，希望下次大转盘能多抽到一些。
    干坏事还挺方便的。
    找出严南俊口袋里的车钥匙，江斐将两具尸体收进超市仓库。
    平房的位置偏，闹出多大动静都不会有人听到。
    但以防孙家严家的人，知道孙毅帆严南俊来了这里，江斐拿工具清理了地上的鲜血。
    而后，开着严南俊停在外面的车，来到一座废弃的工厂。
    踩紧油门，径直冲向墙壁。
    就在汽车快要撞上时，江斐迅速进入超市。
    等了几秒退出来。
    她站在地上，前方的汽车已经狠狠撞在了墙上。
    引擎盖被撞得拱起，冒出了白烟。
    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纹。
    江斐取出孙毅帆和严南俊的尸体，塞进车里的驾驶室。
    又拿了一把锤子，彻底砸碎前挡风玻璃。
    捡起几块大的玻璃碎片，扎进两具尸体的致命伤上。
    伪装成是他们车祸身亡的样子，江斐取出皮卡开走。
    找了一个荒凉的地方，把赵壮和黄小的尸体也扔了。
    回家的路上，偶尔会听到路人吵架的喊声。
    “我站在这里一动没动，你还能走过来踩到我脚，你眼睛瞎吗？”
    “雾气那么大，我怎么知道有人在？对不起行了吧！”
    “你什么态度？！想打架直说！”
    “打就打！老子怕你就是你孙子！”
    还有哭泣的声音。
    “呜呜呜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我害怕。”
    “大姐你别哭啊！我回家也是这条路，你要是不放心，那我走你前面。”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很怕呜呜呜……”
    江斐听得愈发暴躁，有一刹那，甚至想下车杀光这些人，让他们都闭嘴。
    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戾气，江斐加快速度回到了11号别墅。
    第一时间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想杀人的念头是没了，但依旧烦得慌。
    换上干净的家居服，江斐回卧室把大黄送去了猫房，便钻进被窝里，试图用与外界隔绝的方式，来静心。
    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睡了一觉，江斐的头不疼了，心不烦了，仿佛从一个暴躁狂恢复了正常。
    仔细地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太反常了，她以前再闹心，也不可能会想去杀无辜的路人。
    昨晚所有人的情绪，似乎都放大了无数倍。
    烦躁……恐惧……愤怒……
    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却让人大打出手，当街痛哭。
    忽然江斐想起苏流远的那句话——
    “雾气好像变浅了”
    起身去拉开卧室的窗帘。
    之前外面漂浮的雾气是浓郁的深灰色，如今变成了浅灰。
    现在的灰雾，是不是可以影响到人的情绪？
    她昨晚收拾赵壮和黄小的时候，有几分钟没戴防毒面具。
    7:20，大家还没有出门上班，江斐拿对讲机调到公共频道，说出了她的想法。
    苏流远：“我也有被放大情绪的感觉！”
    “我昨晚发现灰雾的颜色变浅，就一直心慌，像是要发生很危险的事情，还跟兄弟吵了一架。”
    凌昭睿：“其实就是一个夜宵吃什么的问题，流远想吃泡的方便面，我想吃煮的，我俩为此争执起来。”
    “如果是以前，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吵架。”
    “可我没有吸入过雾气。”
    “难不成雾气顺着缝隙飘进室内了？”
    江正康：“不能，咱们的空调和抽油烟机都封死了，门窗也没缝隙。”
    凌昭睿：“总不能是我更年期提前了吧……”
    江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昨晚近距离接触过苏流远吗？”
    “流远腿受伤不方便，我每天要帮他擦脚，扶他上厕所。”凌昭睿顿时明白了江斐的意思。
    “江姐，你怀疑雾气会残留在身上，再影响到其他人？”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你为什么会反常。”
    江斐声音一顿，察觉到不对：“陆昱呢？”
    这个时间，队友应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