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的碰撞声在整个四层回荡不绝,而这其中唯一能够单凭肉眼看到两人交错身影的,只有在刘表身后的魏延而已,甘宁的能力他自是清楚的很,而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能跟对方战的平手,着实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不过并非是所有人都愿意欣赏这场视觉盛宴,对方越是胶着,刘表就越是惊心,刘路虎那边怎么样了,为何他的气息总是漂浮不定,若是他二人之间的交易来往被爆出,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做出弃车保帅的决定。
“魏延,我命令你速速拿下这小子。”刘表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就算是强制也要让对方出手。
本来对白全就生出不少赞叹之心,此刻听到刘表失态的言语,两者形象高下立判,心中不觉暗叹,“我魏延虽算不得惊世之才,可也绝非庸者,为何不得明主,刘表终究难展我一身抱负。”
“甘将军勇猛无敌,自当擒住此僚,又何须我多事。”说罢,身子向后一倾,靠在墙上,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魏延,你怎敢如此和主公说话,就是你的上峰韩玄也不敢这么嚣张,莫真以为主公手下只有你两人不成。”一人突然厉声喝道,正是刘表手中的奇将黄祖。
为何说黄祖是一员奇将,就是连乱世界的管理者都对其侧目,论武力黄祖连二流都算不上,论智力更是排不上名号,在轮回之中更是百战百败,可每次败仗,对方必然会随时一员大将,比如说东吴的筑基人孙坚,便是折在他手中。
不过虽说黄祖能力一般,却深得刘表器重,官阶自然在甘宁魏延之上,话语之中官腔十足,奈何魏延从未将他放在眼中,根本不答话,反倒是显得自己尴尬的很,无奈之下,只得抱拳喝道。
“主公,黄祖请求出战,定斩杀此僚。”
“这。”
刘表口中一沉,明显有了犹豫,尽管自己很器重黄祖,可对方有多少斤两他又怎会不知,刚刚才折损了五员大将,若是再失了黄祖,自己手中那里还有人用。
见此,魏延不由冷哼了一声,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废物有什么好嚣张的,不要拖累了甘将军才好。”
此言一出,黄祖更是怒上心头,再次请求到,更是不给刘表回绝的余地,无奈之下,刘表只得允许了,口中仍是再三叮嘱道:“将军小心行事,那小子有些手段。”
“主公放心,给我一刻钟时间,我定取此贼项上人头。”黄祖满是自信的说道,从背后抽出一把金背大砍刀,沉闷的劲力赫然爆发,一个闪身便出现在白全身后,手中的砍刀直接灌下,势大力沉。
见此,白全先是惊了一瞬,可立即从时空匣中得到对方的消息,“七等高阶,难怪只敢使些偷袭的手段。”
“给我滚开。”
然而还未等白全出手,甘宁却是突然爆发,一把铁戟直接隔空飞砸在长刀之上,凶猛的劲力生生将黄祖震退了数步,继而脚下一踏,接过飞戟横在对方面前。
“黄祖,你要干什么!”
黄祖被一戟震退,错失了偷袭白全的机会,心中自是恼怒的很,却又被甘宁迎头痛骂,那里忍得了,直接回骂道:“我要问你才是,为何阻我,莫非你与他是一伙的。”
一顶黑帽扣的密不透风,甘宁本就是恣意妄为之人,就算黄祖官阶
高于他也毫不禁口,“胡说八道,我与他之间光明正大的对决,你却突然插手,究竟是何道理。”
“哼,区区一个小儿你竟然数十个回合都拿不下,分明是有心放水,明知事态紧急还要在此拖延时间,还说你没有反心,我看刚才对方有心收伏你,使你心动了吧!”黄祖好一张伶牙俐齿,竟然硬是颠倒黑白,听的刘表心中都不免生疑。
甘宁之勇就是在月旦评中都排得上名号,怎会在一个无名小子手中耗费这么多气力,莫非真如黄祖所言,对方有心要反。
“甘宁,我刘表自认待你不薄,你怎能生出这种心思。”
听得这话,甘宁也是急了,像他这种刚直不阿的人,越是容易被所谓的伦理纲常束缚,连忙说道:“主公,甘宁绝无反意,只是对手实力不俗,还请再给我片刻时间。”
黄祖与刘表一唱一和,别人看不出来,白全心中却是明白的很,就是抓住甘宁的忠义做文章,虽说卑鄙,可这驭人手段不可谓高明。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若你真无反意,就立刻杀了此人,黄祖会为你掠阵,我只要结果。”刘表眉头一皱,口气也变得冷淡。
甘宁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对方这副神色,只能默默咽了回去,无奈转身对上白全,“抱歉,君命难为,今日甘宁不得不胜之不武以证自身清白。”
“我与你打个赌如何。”白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嬉笑着说道,“若是十息之内,我能擒住刘表,你以后就跟我干如何。”
“哈哈,真是大言不惭,想伤到主公,先问我黄祖答不答应。”黄祖嚣张的大笑起来,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想看看在那张面具下是怎样一张滑稽的面孔。
“聒噪,我在跟你说话吗?”
白全怒斥一声,冰冷的气息轰然弥漫在黄祖身侧,惊的他一个哆嗦,脸上满是忌惮,这一瞬切实感觉到来自对方的杀意,心底里竟然止不住的发怵,再看向那张面具却是如厉鬼般恐怖。
听此,甘宁有些不解,不知对方此言是何目的,可他也是骄傲之人,若是真让白全在十息之内擒住刘表,岂不是更显自己的无能,随即反口问道:“你若是擒不住又如何。”
“若是十息内擒不住,我立刻束手就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全自信满满的说道,眸光之中一阵光亮跳动。
“此话当真。”
不等甘宁答话,刘表便是抢先问道,纵然对方实力不逊色甘宁,可自己身边可还有数名猛将,十息之谈根本就是个笑话。
“那是自然。”
“好,就跟你赌,若是十息之内你擒不住我,便束手就擒,若是可以,我便将甘宁给你。”刘表奸诈的一笑,在他看来对方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如何不做。
只是这番话落在甘宁耳中却是尤为的刺耳,我替你冲锋陷阵,你却把我当做交易的筹码,心中顿时凉了大半,这样的主公当真还值得自己追随吗?
“来吧!领教阁下高招。”既然刘表已经答应了,自己还能怎样,心如死灰的说道,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不甘,体内蓬勃的战意越发涌动,仿佛抑制不住的要喷发而出,这次不再为谁,只为自己而战。
“很好。”白全手指轻点脸上的面具,浓
郁的死气蓬勃而出,一阵幽光轰然从虚空射出,鬼面遮还有十息的存在时间,所以他才敢用这十息来赌。
“记住,我叫白全,你的新主公。”
一瞬间,整个房间忽然暗淡无光,仿佛坠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虚空中一双暗紫色的双眸缓缓睁开,带着诡异的光芒。
幻世瞳九份假一份真,但凡是被那道目光扫过的人,便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幻境,看似失去了五感,其实只是被幻象蒙蔽了而已。
浓郁的死气轰然爆发,仿佛要在这十息之内将所有的存储全部释放而出,影七影八的灵体惊掠而出。
刘表众人在失去五感的瞬间惊诧不已,几人连忙护在刘表身侧,黄祖拼命散出神识扫向半空,可根本察觉不到任何气息。
甘宁同样陷入黑暗之中,却显得比几人冷静许多,双戟在虚空中点动了几下,如同石牛入海一般没有一丝反馈,心中惊了一分,“果然有些手段。”
“唰。”
突然一道飞掠的身影从半空中闪过,黄祖瞬间察觉,口中狂妄的大叫起来,“在这里,哈哈,我以为你有什么厉害之处,这等障眼法,真是简陋。”
金背大砍刀划裂气流,包裹着浓浓的本源之力从下自上抡出个满圆,直接将眼前的混沌斩成两截,可在刹那间脸上得意的神情便凝固在一团,这一刀分明看砍中了,可怎地感觉差了许多。
却在下一刻,另一边又有身影掠过的声音,竟是距离刘表不过半米,身边一人连忙喝道:“在这里。”
话音落下,几名武将立刻围了过去,手中兵刃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可仍是似有似无一般的差异感觉。
“五息,四息......”
其间甘宁始终没有动,口中默默数着,他肯定对方既然有能力封闭自己的五感,就绝对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他并不着急,虽然此刻无法锁定对方的位置,但对方总会出现在那里,只是时机还未到。
“二息,一息。”
一息数出,甘宁忽然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双戟交错,涛涛本源仿佛地泉一般升腾而起,六等修为顿时彰显无遗,凌厉的气息在空间中震出层层涟漪。
“折戟沉沙。”
甘宁爆喝一声,身形赫然冲出,两柄铁戟所叠加的战意分明达到极限,闪耀着灼目的光华,在这混沌之中就像指路光标一般在奔走路径中拉出两条长长的光线。
不管白全藏在那里,最终的目标只有刘表,那么只要瞄准那里,对方一定会在。
“看戟。”
霸道的威势倾盆而下,惊的刘表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惊呼出声,“甘宁,你是要杀我吗?”
然而黑暗之中分明还有一道气息,在感受到那股无敌的战意时,脚步突然一顿,手中一条光影拉出,黄金残剑轰鸣起来,粘稠的死气像胶水一般舞出,同样是威势大盛。
一戟对一剑,黑暗中只能看到两枚光点稳稳撞击在一处,震耳欲聋的声浪充斥此间,如同打铁一般火星飞溅,爆发的能量风暴滚滚扫出,将所有刘表身边所有武将全部震倒。
就在爆炸之中一团黑色东西突然飞出,精准无误的落在了魏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