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很快,但身后始终有一个身影在跟着。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不远不近的跟着,下意识的担心他眼睛不好会撞到人。
可担忧一涌上来,就生自己的气。
他身边有崔秘书,还有那么多保镖,其实根本不需要她。
想到这里,她硬了心肠,加快脚步,没一会就甩开了他。
扭头看见身后没人时,她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提着心,又不断说服自己保镖跟着呢,不会有事的。
身旁有两个女孩走过,一边走一边心有余悸的说道:“车祸太吓人了!血流了一地!估计重伤了。”
“太可怜了,长得还那么帅,要是死了怪可惜的。”
她的脚步愣是停住了,下一秒,她转身飞快的往回跑,夺命狂奔。
后悔和焦虑涌上心头。
她怕极了。
她不该斗气丢下他的!
她在人群中慌乱的喊着他的名字:
“大叔!大叔!易铖奕!”
没有回应。
她看见前面路口围拢了很多人,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她立刻挤进去,看见一个人被盖上白布,正要抬走。
而露出来的衣服一角赫然是黑色西服。
而大叔也是穿着黑色西装!
她的脸色一白,眼眶温热,身影摇摇欲坠,正要冲上去时,手腕被猛地握住,“楚眠。”
她回头,对上熟悉的俊脸,一种劫后余生袭遍全身。
“楚眠,你走……”
易铖奕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抱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对不起……你没事太好了……”
后面的话夹着哭腔。
他低头,看见她卷翘的睫毛上坠着泪珠,惹人心疼。
心脏,被撞了一下,软的一趟糊涂。
“你以为那个人是我吗?”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看着我。”
她一动不动。
下巴忽然被掐住,抬了起来。
朦胧的眼睛对上那双清冷的双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猛然意识到此刻他们的姿势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人。
他的声音暗哑了,“你此刻的感受就是我的感觉,我很害怕你出事,楚眠。”
她怔怔的问出了那个不能问的问题,“为什么?”
拇指擦过她的唇角,粗粝的触觉压着娇嫩的红唇,令人轻颤。
“还是感觉不到吗?我在追求你,以结婚为前提,向你索爱。”
她瞪大了眼睛,眼神闪过慌乱,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不,不,别开玩笑了,我们……”
下一刻,他堵住了她的唇。
“唔!”
如蜻蜓点水一样的亲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不要拒绝我,好吗?”
楚绵绵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忘记自己怎么被大叔带回去的。
只觉得脑袋像被搅乱的池水,一片浑浊。
等回过神时,她己经回到公馆,而右手被他紧紧包裹。
“要去洗澡吗?你身上脏了。”
之前因为太担心,她往回跑时还摔了一跤,身上脏兮兮的。
她站在原地,双手捏着,却不想这么不明不白下去。
“大叔,你喜欢我吗?”
易铖奕动作一顿,“还不够明显吗?”
“你喜欢我什么?”
他思索一会,摇摇头,“抱歉,我无法精准的给出答案。”
她失望的垂下眼,“你骗……”
“在生死攸关时,我比你更希望你活下去。”
他没有说谎。
她也没有忘记那天悬崖边上,他为了救她,甘愿坠崖的决绝。
重逢后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很难忽略潜移默化的改变。
她深呼吸一口气,明明想果断理智的处理,但说出口的声音还是带了情绪:
“我也没有那么在意你,所以我不会立刻接受你的追求,但……”她深呼吸一口气,“但我想,我可以尝试……”
这一番话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
要突破自己的极限,打破曾经的原则。
她组织了好几次语言,勇气在心间不断鼓足,但话语卡在齿间,“尝试……”
他用力的抱住她,“嘘,不用勉强,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楚眠,你还有很多时间,我会等。”
她的身体软了下来,闭了闭眼,低声嗯了一声,“好,大叔,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
“好。”
“不许限制我的自由。”
“好。”
“还有,不许有事瞒着我。”
易铖奕的眼神闪了闪,深处氤氲着浓郁的情绪,藏的滴水不漏,他说:“好。”
她终于露出笑容。
也终于正视自己的感情。
她不是无动于衷,她在意。
既然大叔己经忘记了以前的事,那么……她就当做新的开始。
全新的开始,他们的开始。
……
楚小天和小瑾安忽然发现,爹地妈咪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暖了。
楚小天偷瞄着妈咪,小屁股挪过去挨着坐,“妈咪,你很开心。”
楚绵绵没有否认,“是呀,因为医生说你的身体好了很多,可以减少用药量了。”
楚小天立刻挺起小胸脯,“当然啦,我是最棒的!”
小瑾安摸了摸小天的头,“弟弟当然是最棒的。”
她看着兄弟两感情深厚,笑弯了眼。
或许……
这样是最好的。
他们不用分开,她也不用二选一,只要他们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易铖奕勾起唇角,道:“我安排了医生,到时候再给小天做一个全身检查。”
很快,崔秘书送来了一个大箱子,“老板,您交代的东西都买好了。”
打开一看,都是元宝蜡烛线一类的东西。
崔秘书在采购时好奇死了,买这些东西要作甚?
但看少奶奶上前检查的样子,明白这是给少奶奶买的。
楚绵绵检查了后,不得不承认,这些元宝蜡烛的质量比她买的好多了,心中满意。
“谢谢崔秘书。”
“不客气,少奶奶。”
易铖奕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处理,提出自己要跟着,但被楚绵绵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跟孩子似的,说变就变。
想到昨晚两人才开诚布公,她不想他误会,便解释了一句:“你命途多舛,我好不容易将养着你的命格,前面又因为坠崖损耗了一次,你不能继续靠近这些事,容易招惹上。”
到时候方丈就要托梦怪她了。
“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就给我找几个纯阳的男人,最好是没破过身的。”
易铖奕的脸色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