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楚绵绵发现自己被人绑住手脚,嘴巴封住,呆在一个窄小的房间里。
门外隐隐有说话声。
“外面都被封锁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怎么转移出去?”
“不能继续耽搁,后面还有一条破旧的小路,从那边出去。”
很快,脚步声朝着这边来,她立刻闭上眼睛。
门被推开,男人走到跟前,忽然说道:“小姑娘,醒了就别装睡了。”
她只好睁开眼睛,盯着对方。
还是那个长相憨厚的护林员。
此刻在她眼里等同于魔鬼。
护林员笑眯眯的说道:“小姑娘别这么盯着我,我也不想的,你的年纪和我女儿差不多,所以你乖一点,就能少吃点苦。”
另一个人也走了进来,“和她啰嗦什么呢,赶紧带走,没时间了。”
“行。”
护林员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往外走。
他的职位的确是护林员,三月天前任职,摸清楚周围一带的环境,知道还有一个隐蔽的出口,准备把人带出去。
以防万一,他们将楚绵绵塞进一个大垃圾桶里,推着走,佯装护林员推垃圾的状态。
楚绵绵缩在密不透风的垃圾桶里,手脚绑得很紧,一点余地都不留,嘴巴也被封住,无法发声。
两人推着垃圾车走在石路上,没走多远,就碰到了来找人的人。
“站住。”
两人立刻停下,开始默契的演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准进来的,很危险!”
“找人,有没有看见这个人?”
手下抽出了一张照片,指了指。
两人摇头:“没见过,这小姑娘是丢了吗?这一带黑的很,前面还有几个大水坑,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危险的很,可要认真仔细的找,不然就出事了。”
这两人的演技太好了,加上工牌是真的,手下比对一番,找到他们的名字的确是护林员,便没有太多怀疑,放人走了。
但另一个手下忽然看了一眼那个很大的垃圾桶,立刻道:“等等!你们打开一下垃圾桶。”
“这都是游客丢下来的瓶子和垃圾,没啥好看的,臭的很。”
“打开。”
两人只好拿起垃圾桶的盖子。
手下往下一看,一股冲鼻的臭味浮上,里面不仅有垃圾还有一个高度腐烂的狗的尸体。
护林员解释道:“不知道是谁的狗跑进来了,摔死了,发现时己经烂掉了,为了避免有传染病,只好赶紧送出去处理。”
手下盖回盖子,后退几步,“赶紧走。”
“是是是。”
两人推着垃圾桶走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垃圾桶有两层,上面一层是垃圾,下面一层是楚绵绵。
外面的声音楚绵绵听见了,可她动不了,无法发声,只能眼睁睁的错过被发现的机会。
她不知道是谁在找她,可她知道,一旦被这两人带走,她再也回不去了!
强大的求生欲令她无法坐以待毙,她狠下心,用唯一可动的脑袋用力的撞击在桶壁。
这一下,毫不留情。
她额头上还没拆线的伤口首接崩裂,鲜血涌出,剧痛难忍。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更大力。
“咚。”
“咚。”
“咚。”
两个护林员顿时脸色大变,正要快些离去,但那个还没走远的手下立刻回头:“站住!”
护林员脸色一变,强制镇定:“还有什么事吗?”
“刚刚什么声音?”
“就路不好走,磕着了发出声音,没事。”
手下不信,正要呼唤同伴,下一刻,憨厚的护林员眼里闪过杀气,首接拿枪,砰的一下解决了。
“你杀人?!”
“没看到他己经发现了吗!等他把人叫来我们完蛋了!走!”
“等等,这小丫头找死!”
垃圾桶的隔层打开,露出满脸是血的楚绵绵。
护林员露出狞笑,“胆子真大,差点被你害死!我弄死你!”
“你疯了吗!真死了,我们也甭想活着,把绳子绑紧了,别再让她发出声音!”
这一次,他们连同脖子也给她绑住,捆成粽子,塞回垃圾桶,匆匆离去。
很快,手下的尸体被发现。
易铖奕面若冰霜,“他们有枪。”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绑匪!
李昭的眼神也严肃起来,想不明白:“他们抓绵绵干什么?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没有人知道原因,但他们知道,楚绵绵比他们所想的更危险。
搜寻的人也被要求三五人一起行动,避免落单。
夜幕降临。
两个护林员精疲力尽的坐下来休息,“王八羔子!那些人连小路都堵住了!”
“现在怎么办?都怪你,要不是你杀了那个人,怎么会惊动他们?现在完了,我们出不去了!”
“闭嘴!我再想想办法。”
“行,我看看她死了没死。”
拉开垃圾桶,只见里面的人奄奄一息,好像一具尸体。
对方生怕她真的死了,赶紧把人抬出来。
“你是不是绑太紧了!快松开!”
两人赶紧解开她的绳子,泼了她一脸水,见她睁开眼睛才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行,给她灌点吃的喝的,我去打电话,联系一下雇主,你看好人。”
“就一个半死不活的小丫头,有什么怕的。”
两人分开,一人去找有信号的位置拨打电话,一人看守楚绵绵。
“吃。”
楚绵绵垂着脑袋一动不动,身上都是血迹,脏兮兮的,很狼狈。
护林员正要强行灌水时,柔弱的声音响起:“叔叔,我是不是很像你女儿?别伤害我好不好……求求你……”
她抬头,露出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笑脸,眼泪哗啦的落下,声音夹着哭腔,令人毫无防备。
老实的护林员想到自己还在上大学的女儿,和这小丫头一样大,却得了重病,为了赚钱给女儿治病,他铤而走险干这档子事。
就这么片刻的恍惚被楚绵绵捕捉到了。
她背在身后的手猛地举起,一根粗壮的树干狠狠的砸向护林员的脖颈。
生死危机间爆发的力气比以往翻倍。
狠狠砸断了脆弱的喉管。
她学法医的,知道哪个位置虚弱,最容易丧失攻击力,且无法发声引来同伴。
这么一下,护林员的喉管首接断了,捂着脖子,张嘴大口呼吸,发出宛如破风机的声音。
“呼哧呼哧——”
他透不过气,跪在地上,想伸手抓她。
楚绵绵举着树干,喘着粗气,杏眼泛着坚韧的光,“叔叔,谢谢你教会我不能随便相信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人。”
紧接着她抡起树干,再次砸下。
护林员首接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