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滑,太过突然,贝雨田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向前倾去。
炎辰那边也没有任何防备,眼看着贝雨田的脸庞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接着唇上一软。
两人都呆愣当场。
待贝雨田反应过来,急忙想要退开,却又被炎辰抓住手,将她拽向他。
炎辰将自己的红唇再次印到贝雨田的红色唇瓣上,一边摩挲,一边伸出舌尖,轻柔的描摹着她的唇瓣。
就在炎辰舌尖想要探进她的口中时,贝雨田猛然惊醒,一把推开炎辰,转身,大口呼吸,想要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此刻,泡在浴桶中的炎辰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使泡在水中,他却依然感觉到燥热无比,身下也隐隐有些急需发泄的势头。
久久,贝雨田平缓呼吸,镇定下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淡淡道:
我去拿衣服。
说完,头也没回的绕过屏风,到了外间。
隔着屏风,炎辰依稀可以看到她模糊的身影。
低头看了看,有些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整个没入水中,直到他不能呼吸,才浮出水面。
如此反复几次,才压抑住体内的欲望。
待他平静下来,房中哪还有贝雨田的身影,就在炎辰想开口叫人时,一眼瞥到放在浴桶旁边的干净衣衫,便闭了嘴,伸手拿起衣衫,穿戴整齐。
出了屏风,果真没有看到贝雨田,门也是紧紧关着的。
抬脚,本想出去跟她谈谈,却又停下脚步:
罢了,他们两人都先冷静一下吧。
躺在床上的炎辰却久久都没法入睡,只要他闭上眼睛,刚才是画面就不断浮现在他的大脑中。
那种膨胀的感觉,更是让他很难忽略。
以前,皇兄也送过不少女人到他房中,但都被他扔了出去。因为他对那些女人,从来没有任何欲望,唯有阿羽。
可是这次,他竟然对贝雨田有了欲望,这让炎辰陷入迷惘。
他虽然有娶她作王妃的打算,但也仅限于王妃,并没有想着会付出感情,因为他早就将全部的感情给了阿羽。
贝雨田躺在自己的床上,睁眼看着床顶发呆。
慢慢的,她将手放在心口,感受着砰砰的心跳,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
她嫁过人,对风月之事并不是一窍不通,但是,即使是她的夫君炎亦墨,都没有让她有过这种砰砰心跳的感觉。
贝雨田此刻开始怀疑,她那时到底是不是真的爱炎亦墨?
可是如果不爱,又怎么解释,她在跟炎亦墨相处时的那种忐忑和紧张。
一直到二更天的更声响起,贝雨田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闭眼入睡。
次日一早,她按照往日的时辰,起床梳洗。
等梳洗完毕,想着过去服侍炎辰,却不知刚打开门,就看到候在外面的李竟。
贝姑娘!
站在门外的李竟率先开口打招呼,贝雨田也弯身福礼:
辰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竟让你一早等在门口。
李竟并不知昨晚发生的事,只淡淡笑着道:
主子在用早饭,让奴才过来跟姑娘说一声,一会儿就要出发去办事,姑娘带几件换洗的衣物,其他什么东西都不用准备。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门口等着姑娘。
贝雨田蹙了下眉,随即回道: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跟辰公子说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会准时到。
说完,贝雨田转身回了房间,挑了两件衣服,包了起来,然后呼唤秋菊和
碧兰,将早饭尽快给她送过来。
碧兰看贝雨田用饭用的很急,忙关心道:
姑娘,有些热,您慢点,别烫到。
贝雨田虽点头回应,但是吃饭的速度并没有放慢。
待饭毕,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吩咐着:
秋菊,我之前拿回来的剑呢?去,将它找出来。
听到她要剑,秋菊犹豫了一下,很是担心道:
姑娘,这次跟主子出去,很危险吗?
看她一脸担心的样子,贝雨田笑了笑,柔声安慰:
没有,我只是想着,拿着剑,有备无患而已。你们不用担心。再说,有你们主子呢,还有他的人跟着,怎么可能会让我有危险。
听到没有危险,秋菊和碧兰提着的心才放下。
秋菊听话的起身,去拿剑。
碧兰则是收拾起碗筷。
待收拾完,碧兰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双手捧到贝雨田眼前,轻声道:
姑娘,这是近几日,我跟秋菊去庙里上香,求的香灰。我把它装在荷包里,希望它能保姑娘平安,望姑娘带着它,不要嫌弃。
看着她手上精致的荷包,贝雨田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想也没想的系在了腰间。
这是碧兰的心意,我怎么会拒绝。
贝雨田笑着打趣碧兰。
看贝雨田不仅没有嫌弃,还将荷包系在身上,碧兰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待秋菊将剑拿来,贝雨田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该起身了。
不知道马车往哪里去,会不会经过书院,保守起见,贝雨田还是疾步走到书案前,拿起笔,点了下墨汁,在纸上写着什么。
不一会儿,将写好的纸拿起来吹干,然后叠起来,装到一个信封里,交到秋菊的手上:
秋菊,你将这封信交给杜仁,告诉他,让他送到书院,交给纪五。
秋菊接过信封,行礼出去了。
看她出去,贝雨田一手拿着包裹,一手拿剑,也出了房间,径直到了院门处,发现马车已经等在院门外了。
李竟正站在马车外面,看到她过来,慌忙上前,伸手欲要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却被她躲开了:
东西不多,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贝雨田掀开车帘,不期然,与马车中炎辰的视线相撞,两人皆愣了一下,贝雨田站在马车外,顿时没有了上车的打算。
贝姑娘,怎么了?
李竟见贝雨田不动,疑惑道。
只准备了这一辆马车吗?
贝雨田抬头,看着李竟询问。
是的。
只我们几个吗?
贝雨田再次追问。
李竟虽然有些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但依然老实回道:
还有一些人跟着,但他们是在暗处,所以,不能明着坐在马车上跟我们一起出发。
马车里的炎辰看她问这问那,没有上车的意思,自是猜到,可能跟昨日失态的自己有关,脸上有些不自在,哑着嗓音道: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在怕什么?
听到这话,李竟好奇的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贝雨田。
被他这么一打量,贝雨田生怕炎辰再把昨日的事情说出来,急忙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将李竟的好奇挡在了马车外。.c
看她终于上车,李竟也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扬起马鞭,赶起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血云府。
炎辰一直盯着贝雨田看,
直到她终于抬头看他。
昨晚的事情——
昨晚辰公子是不是喝多了?
炎辰刚开口,贝雨田就打断,并且还给他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可是炎辰并不想就这样不了了之:
昨晚我们一起用的晚饭,我有没有喝酒,你应该很清楚。贝雨田,你抬头看着我。
听到他的话和要求,贝雨田沉默地看着他,眼眸深邃如渊。
昨日的所作所为,我并不后悔。如果你还没有喜欢的人,不妨考虑一下嫁我如何?如果你觉得现在还不想嫁人,我可以等。等你想嫁人时,跟我说,我定会十里红妆上门迎娶。
贝雨田满眼不可置信,甚至悄悄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发现很痛,这一切,并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再次看向炎辰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很是认真,但是她并没有在他眼中看到爱意。
贝雨田撇撇嘴,无奈道:
辰公子,如果你是因为要对昨晚的事情负责,那我告诉你,没有必要,不过是个,是个那什么而已。
想到马车外面李竟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贝雨田急忙改口。
刚想再说服贝雨田的炎辰,听到她对于昨晚的吻,这么不在意,顿时有些恼火,甚至出口的话,都带着些讥讽:
想不到你这么放得开。如果我想再来一次,想必你也不会在意了?
说着炎辰就挪动身体,想要靠近贝雨田。
见他如此,贝雨田急忙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边躲避,一边怒道:
炎辰,别逼我在马车上跟你动手。
说着,手上的剑被她拔出些许。
看她恼怒,且要跟自己动手,炎辰心中怒火这才消去一些,重新坐会原位,看着她道:
刚才我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倾身向后,靠在了车厢上。
由于他伤势还没有全好,李竟将车厢垫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以防因为马车颠簸,让他刚好些的伤口裂开。
此刻,炎辰端起马车内小桌上的茶盏,茶盖轻扣几下杯缘,轻吹一口气,抿了抿盖上茶盖,闭目养神。
相较于他的恣意盎然,贝雨田这边,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怕他再乱来,贝雨田躲他远远的,恨不能去跟李竟交换一下。
心中暗恼: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从昨日到现在,都脑子不清醒。
想到药,贝雨田才想起来,今日该给他的药,还没给呢。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到了炎辰的身上。
闭目养神的炎辰感觉被一个小小的东西砸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身上的罪魁祸首——一个熟悉的药瓶。
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贝雨田扔过来的,毕竟他已经吃了几次了。
这次,不用贝雨田服侍,他熟练的拨开药瓶盖,将瓶中的药倒入口中,然后端起小桌上的茶盏,抿了几口,将药服下。
看他将药乖乖服下,贝雨田转头,不再看他。
可是炎辰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这药,你那里还有多少?
听他打听药的事情,贝雨田瞬间戒备起来:
你想干什么?
见她如此紧张,似乎比刚才要她嫁给自己还紧张,炎辰心中很是疑惑,但又不想再跟她起冲突,只得打消他原来的想法,轻声安慰: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这么好的药,很是难能可贵。
即使他这么说
,贝雨田也没有立马放下戒备,只是冷声道:
知道它难能可贵,就应该知道炼制这种药不容易。所以,我这里也没有多少。
炎辰点头,表示相信她的话:
既然这么珍贵,你放好。如果以后遇到什么情况,你要用却没有了,很是麻烦。我现在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你不用再给我用。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贝雨田一时还真不知要怎么接话了。
吁!你们是什么人?
正在赶车的李竟突然勒停马车,厉声喊道。
贝雨田和炎辰对视一眼,靠近车帘处的她迅速掀开车帘,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来到宜中城外的偏僻处。
此刻,马车外的场景有些熟悉,因为他们的马车再次被黑衣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