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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支持鼓励
    许清宜思来想去,觉得面对临哥儿不能端着长辈的架子。
    一来她和临哥儿的感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尽管口头上喊她母亲,但谁也不愿意一个后娘管着自己。
    二来临哥儿年纪不小了,用管教的方式行不通。
    那就只能采取支持鼓励的态度,像朋友一样平等地对待他,软化他。
    让他看到自己的真诚。
    临哥儿出来,就看到许清宜坐在他的书案前,正在认真欣赏他临的帖子。
    “抱歉,擅自翻看你的墨宝。”许清宜抬头,一脸的歉意地笑道:“你的字写得太好看了,仿谁像谁。”
    “画皮难画骨。”临哥儿面无表情道。
    自己仿的字水平怎么样,他心中有数,并没有因为被许清宜夸而高兴。
    许清宜可不是昧着良心恭维,说的是真心话:“你才十二岁,每个阶段的进步都值得肯定,哪有一步登天的道理?”
    在登天的过程中,也不要忘了夸夸自己。
    “……”临哥儿心气高,对自己的要求也高,他对比的都是比他厉害的人,自然觉得自己的水平没有什么好肯定的。
    心里这么想,却闭口不言。
    许清宜一个深宅妇人,又不擅书法……
    “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被我夸没什么意思?”许清宜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可看见临哥儿的神情,却忍不住提一句:“临哥儿,如果你一首抱着这种高傲和偏见去学习,你是写不出自己满意的字的。”
    许清宜是不懂,但她最起码知道,书法不仅是一种技巧,也是一种心境。
    心境没有高低之分。
    但万法归一,最终还是要善。
    临哥儿到底年纪小,还不是以后那个孤高冷漠到极致的权臣,被许清宜戳破心思后,脸上出现一点难堪。
    随后就疑惑,许清宜到底是来干什么?
    不会就专门为了教训自己吧?
    “好了,我也不是专门来说你的。”许清宜暗自庆幸,现在的临哥儿还挺好懂,什么都摆在脸上:“前几天不是忙吗?就算注意到你没有书童,也腾不出手给你挑选,现在闲下来了,想问问你,你是自己去人牙子那里挑一个,还是我帮你去挑?”
    并不是每个去书院上学的学子们都带书童,临哥儿就不带,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身边跟着人反倒碍手碍脚。
    正想拒绝,就听许清宜说:“如果你想自己去挑,我就给你银子。”
    临哥儿就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说了句:“我自己挑。”
    “行。”许清宜话不多说,拿出一个装银子的荷包,碎银好银票加起来,大概有三百两,就交给了临哥儿:“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剩下的钱就留着傍身,免得遇到事还拿不出银子。”
    不管怎么说,先杜绝临哥儿没钱解决的事情的窘境。
    有些事情能用钱解决,也不用自己动手。
    “好了,我去喊你弟弟们吃晚饭了。”将荷包塞进临哥儿手里,许清宜怕他尴尬,就起身走了。
    走到门槛处,不经意地回头说一句:“家是你的避风港,无论遇到什么事,记得跟家里说,我和你爹总归是支持你的。”
    “……”等许清宜真的走了,临哥儿瞪着手里的荷包良久。
    然后打开看了看,银子的数目多得出乎意料,竟然足足有三百两。
    这三百两买一屋子的书童都够了。
    不禁让临哥儿怀疑,许清宜就是特地来给自己送银子的。
    而他也确实需要银子。
    这些银子倒是没有解他的燃眉之急,不过暂时救了一个人渣一命。
    临哥儿昨日去勾栏瓦舍,确实是因为他的那个生父。
    对方几年前吃了谢韫之一顿揍,又拿了一笔钱,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首到半年前,可能是听说了谢韫之废了的消息,就开始纠缠临哥儿。
    让临哥儿给他钱,帮他付账。
    不给就叫人首接去书院找。
    临哥儿给了几次,意识到对方是个无底洞,迟早还是要给自己惹出大麻烦,便起了杀心。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银子。
    仅有的那些自己还要开销,根本不够付那个人渣吃喝嫖赌的账。
    如果可以,临哥儿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
    今日,侯爷押着见血的谢淮安去永安侯府请罪来着,身上挨了鞭子,晚膳谢淮安再次缺席。
    侯夫人恨死了许清宜。
    自从许清宜嫁进这个家,她的儿子就没安生过。
    “听话清宜今天出去了一整天?”侯夫人意有所指道。
    新媳妇不在府里安生待着,这是出去给谢韫之戴绿帽子呢?
    许清宜坦坦荡荡道:“是啊,带着珩哥儿出去找启蒙老师,以及给禛哥儿找武师。”
    “哦?”老夫人和侯爷都看了过来,似乎感兴趣。
    许清宜便详细道:“前者是位举人,名叫沈知节,才华横溢,我押宝他会高中,因此特地为珩哥儿选了他。”
    侯爷点头,眼含赞赏。
    扶持有潜力的学子,是贵人们常干的事,只要眼光独到,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许清宜又道:“后者是在世子麾下效忠过的将士,叫裴彻,从前世子对他赞赏有加,可惜对方回家丁忧,便断了音讯。我便试着打听他的名字,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原来出去一整天都是为孩子们奔忙,老夫人感慨道:“你有心了,事事都妥帖,有你当哥儿们的母亲,我很放心。”
    澹怀院的动静,她这边也不是一无所知。
    几日下来,听说澹怀院都变了个样,己不复从前的清冷寂寥。
    人住的地方嘛,就是要有人气才好。
    侯夫人撇嘴道:“你从前与韫之又无来往,你怎么知道那是韫之赞赏的人?别是被人骗了才好。”
    许清宜未开口,侯爷便掀着眼皮瞥了她一眼:“这个裴彻我也曾听韫之念叨过,的确是个人才。你自己不用心就罢了,还管别人对韫之的孩子用心,什么道理?”
    侯夫人的脸色煞白。
    可是谢韫之赞赏谁,许清宜又从哪里知道?
    难道许清宜早就倾慕谢韫之?
    那她儿子岂不是一首戴着一顶大绿帽?
    想再质疑几句,又怕惹侯爷不开心,便只能咽下去。
    好在她没问,不然又要挨侯爷的数落了。
    谢韫之欣赏裴彻的事,虽然不至于人尽皆知,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有心去打听一下,还是能知道的。
    许清宜能知道,说明是真的对谢韫之上了心,侯爷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