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知觉！”
    “我还没死！”
    方铭的情绪很激动，重获新生的感觉很不错。
    对于四周的环境，方铭不知道，因为，在以为要死的那一刻，方铭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现在，方铭很想知道，他所处的环境究竟怎样。
    他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一丝缝，看见的仍是一片漆黑。
    这还是在楼道内？
    当方铭的眼完全睁开的时候，他被吓了个半死。
    这是一个黑雾笼罩的空间，能见度不足五米，而让方铭恐惧的是黑雾中时隐时现的东西，那是无数张大小不一的嘴，每一次出现，都在作张合之状，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不知是想说什么，还是单纯的在嘶吼，又或者是本能的想吃人。
    而方铭脚下有黑雾在涌动，谁又能知道黑雾中会不会也有无数张嘴在等他动。
    这一想，方铭顿感全身寒冷，不敢动。
    这一幕，初时令人畏惧不敢动，可时间一长，看得久了，见这些嘴都出不了黑雾，方铭畏惧心大减，好奇心飙升，心思开始活跃起来。
    “喂，有没有人啊？”
    方铭看了看四周，有回音，可没回应。
    四周空寂，没有一丝声音响动，就连那沧桑的男人声音也没在出现过，好似从未有过一样。
    身处如此诡异之地，方铭的心越发的紧了。
    就这么站着，什么也不做，只会让方铭更心慌，他必须做点什么。
    方铭抱拳向着前方躬身道，“不知前辈带小子来此有何深意，还望现身不吝赐教。”
    这一套是小说中常见的试探方式，对于没有经验的方铭来说，正好可以借用。
    很快，黑暗阴沉的空间有了变化，只不过不是方铭所想的那样。
    方铭想了很多种情况，却没能想到这一种，这其实挺俗的。
    一个黄色发光的卷轴从天而降，落在方铭的手中。
    卷轴看起来不厚，可展开却很长，有多长，不知道，但两米肯定是有的，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都是小字。
    光是瞟一眼都感觉头皮发麻，更别说是仔细研读了。这是一卷生死契约书，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那是怎么仔细就得怎么来。
    有用的内容不多，大体上是说两者是观察者与试验者的合作关系，祂给方铭提供学习功法的机会，而方铭作为实验体去尝试自认为适合自己的功法，无论好坏，试验者的所有事情，观察者只能观看记录，不能干涉。
    其余的内容在方铭看来都是无关痛痒的屁事，甚至一些很常见的常识都罗列上去，还居然带有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些常识，看得人昏昏欲睡。
    可偏偏方铭不得不逐字逐句的看，没办法，这契约书在他看来，就是他那个世界的合同，而合同，没踏入社会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个坑，不瞧仔细了，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通篇内容，方铭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看完，愣是没看出什么问题，可一个没问题的契约，就那点有用的内容，有必要用这么长的卷轴去写吗？
    难不成问题都在那些看似无用的内容上？
    不行！必须再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妈妈咪得！你小子，不就是一个破契约吗，有必要看那么仔细吗？搞得有谁想坑你似的，你值得坑吗？”方铭听过的沧桑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很是不耐烦，“有便宜还不占，真是王八蛋！”
    方铭：“……”
    无论怎样，方铭更加怀疑了，也加深了再一次细看的决心。
    那声音的主人好似看出了方铭的小心思，幽幽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在黑雾空间，可是有时间限制的……”
    方铭停下了细读的举动，抬起头来，看向除了嘴什么也没有的黑雾。
    “你只剩下7分钟，3个小时就到了，时间一到，还没签契约的话，此方空间将会坍塌，而你……”
    那人没有再说下去，空间已经开始晃动起来。
    方铭看得脸色发白。
    这人还真是够狠的，不仅嘴上说，还直接做，至于吗？
    看样子，方铭没得选。
    也罢！反正自己的境况也不怎么样，签了这个契约再坏也坏不到哪去，方铭心中有了计较，咬牙道：“笔呢，不然我怎么签？”
    那人没再说话，空间有一道亮光划过，方铭没能看清，也没能反应，便感到右手食指传来一阵剧痛，血不要钱似的，开始往下流。
    方铭明白，这是要他以血代笔。
    当方铭的铭字最后一画写完的时候，嗖的一声，卷轴脱手，飞向空中，开始燃烧起来，转眼间，已是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与此同时，晃动的空间也停止了晃动，原本黑暗的空间多了一丝光明，有了些许的变化。
    在方铭前方大概三四米的位置，出现了一行字：
    好功法，不是最强、最好，而是适合自己的功法。
    黑雾也有了变化，不在蠕动，大部分嘴都隐没于黑雾中，只有一小部分嘴张开着被钉在黑雾上。
    总共36张嘴，每一张都有一条长短不一的舌头吐出，上面还刻有字，那是功法的名字。
    当方铭的目光落到字上时，那本功法的信息，以不可描述的方式融入于方铭的脑海中，仿佛他原本就知道这个功法，只不过忘记了，现在看见名字，才重新记起。
    36条舌头就是36本淬体功法，因修炼方式可分为三类：
    一类：以气入体，淬炼身体。
    二类：以外力刺激身体，以期达到淬炼的效果。
    三类：以身体为养料，以火为助力，燃烧精华萃取气。
    第一类不适合方铭，他找不到功法上所需要的灵气。
    第三类更是淘汰，他可没有受虐的倾向，去做那种疯子才干的事。
    一、三类都淘汰，那第二类便是适合方铭的，这也跟他的世界所奉行的修行理念（炼精化气）适合。
    唯一让方铭纠结的是二类中那三本功法，谁才最适合他。
    这一点正好可以问对方，随便试试是不是跟契约说的一样，不能干扰试验者。
    “前辈，四季炼体术、磐石淬体法和爆裂刺激术哪一个好？”
    “小子！你不用试探，我既没闲心，也不能告诉你。”
    “哦！”方铭并没有不满，事实上，他从中还是得到了一些信息。
    没闲心、也不能，那不就正好说明契约是真的，只不过契约强度能有多大就不好说了。
    不过现在研究这些也没意思。
    想通这些的方铭又问了一个与他自己有关的问题。
    “任务怎么发布？”
    “没任务。”
    “啊！”
    方铭吃了一惊，这完全不安套路出牌啊，可随后一想，方铭就明白了。
    这个不像系统的系统可是武学培养，按照契约的内容，对方应该是无条件的提供学习功法的机会，那既然是机会，那能不能学成就是自己的事，那发不发任务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方铭就还有了另一个猜测。
    “那学习下一个功法的条件是？”
    “等你的炼体功法有几分火候后，可以开始学别的功法。”
    果然，这跟方铭的猜测没多少出入。
    之后，方铭开始分析各个功法的不同，在与自身的条件做比对，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该选哪个了。
    爆裂刺激术，一种疯狂刺激淬炼周身各部位的功法，是速成功法，缺点极大，根基不稳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极容易断绝后面的路。
    方铭之所以选这本功法，有两个原因：一是钱财消耗在他可控制范围内；二是半个月后的武馆战，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学其他根基稳但时间漫长的功法。
    “我要怎样才能学习爆裂刺激术？”
    “简单！”
    35张嘴开始隐没于黑雾中，只剩下爆裂刺激术的嘴还被钉在黑雾上。
    可是，它现在，好似活了过来，在方铭惊惧没能及时反应的时候，疯狂伸出来的舌头猛的在方铭腰上缠绕几圈，一把就把方铭拉进了嘴中。
    “看吧！我都说了很简单的。”
    空无一人的黑雾空间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