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这就去吧,就你特么会赖人,你看到老大的车在饭店门口,不说一声?还我一搅和,你忘了这茬啦,我看你就是猪脑。”陈一东从来不惯着赵岩,对他半损半骂的说道。
在县城里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就是县城里这些各单位的头头脑脑们,把县长称为老大,而不是县委书记。这也可能是北冮县的几任县长都很强势,形成了官场上的一种风气,给人一种说一不二的感觉,让人弱视了书记的存在。
4个人一起到了许县长的1号包房,赵岩陈一东走前面,朱开明,张平随后面跟着。
县长许运来坐在主宾的正座上,左手是公安局局长王炳昆,右手是县委组织部部长宋艳清,而许县和王局的夫人则是挨着宋艳清随意而坐的。
许县长个子不高,头发微卷的侧分一边,看来这只是普通的聚会,几个可口的地方小菜,中间一条七八斤大的家常炖鲤鱼,已经吃去大半条,正面只剩下一条完整的魚脊骨和魚刺张爪着,让人还能看出魚的大小。
这个季节正是北方的春夏交汇之际,正是江里出鲤魚的时节。每当这饭店收了条刚出江的名魚,晚上自然成了县里重要人物的下酒菜。几个人进来一看,马上明白了,今晚许县长家和王局长家就是来吃魚的,这组织部长宋艳清也就是临时叫来,在小城就叫加双筷子,意思是有你不多,没你也不少什么。
“哎呀,你们几个小子凑一起了,喝几瓶啦,我可听说,一东前几天喝酒,让一帮女的给喝趴下了,有这事吧?来来,别忙着敬酒,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许县长看赵岩陈一东朱开明张平拎着酒瓶,端着酒杯进来了,知道是来敬酒的,却想起这件事来,瞪着本身就又大又圆的眼睛,冲着陈一东说道。
许运来在提县长之前是企业领导,所以,私下里对人很平和,一点没有县长架子,更没有久坐机关领导,一副严谨的样子。
县城本来人就不多,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你自认为很隐蔽的事,早就传出去了,或已成为小城人酒桌上的笑料。
陈一东听许县长这样问,本不大的眼睛眨巴下看了赵岩一眼,干笑着冲许县长,说:”县长听谁说的呀?我这酒量再不济,也不可能让女的喝倒呀,可别听他们埋汰我。”
“是呀,我也纳闷呢,我们陈镇长酒量不差呀,怎么还让几个女的给喝趴下了,是不是这里边有什么故事呀?这里正好没啥外人,咱听听主角给咱讲讲原版的,怎么样?”许县长好像知道什么事似的,仍然不依不饶的问着。
“是呀,我也听说这事了,听说还有我们局秘书科的一个大美女,这家伙跟陈镇长喝酒,一宿没回家,人家老公搁乡下税务所当所长,一个月回来不了几回,这回来一次,老婆跟你喝酒,一宿没回家,现在人家两口子可打离婚那,我说一东,这回你可摊上事儿了。”公安局长王炳昆也一本正经的冲陈一东说道。
王局长这么一说,更是把陈一东给说蒙头了,朱开明赵岩和张平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的看着陈一东。
“哎,我说王局,这事可不能瞎说呀,你们局的人打离婚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不信咱找出当事人对证一下,你们二位领导可不能听这些传言,会害死人的。”陈一东急忙解释着说道。
“哎呀,你俩可别吓唬人一东了,这说的,我都以为是真事似的。”王炳昆局长的老婆,在县民政局当办公室主任的冯敏笑着说道。
尽管王局长的老婆上来替陈一东解围,可王局长说的局秘书科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是谁,当然也是县城里的名人,长的不算十分漂亮,但也很出众,皮肤很白,不是早就有一白遮百丑这一说吗,何况她长的并不丑,加上警服一穿更是增添了几分姿色。成为小城中这些有权有钱的爷们儿追逐的对象之一,更关键的还有,她的父亲就是这”好再来”饭店的老板,可说是县城里集权钱与一身的家庭背景之一的女人,她名叫李雨晴。
听许县长和王局长这样说,朱开明心里不由的一愣,因为年后去省城开会,朱开明正好和李雨晴碰在一起,二人同住在县里驻省城办事处。
那天晚上,朱开明想去外边换换口味,就没在办事处的食堂吃饭,去了办事处的相隔不远的”朋朋酒家”进去一看,人特别多,没地方,刚要转身离开找另外一家饭店去吃。就听有个女人喊自己:”哎,朱开明,朱开明,这里,这里。”朱开明别过身顺着喊他的声音一看,是县公安局秘书科的李雨晴,正站在饭店大厅里面的一个桌前冲自己招着手。
朱开明跟李雨晴相互都认识,只是关系不熟,县城的人常在街上走的,大家都混个脸熟,更何况她李雨晴本是县里的名人,朱开明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可二人在县里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际,朱开明倒是知道这李雨晴跟陈一东关系很好,经常搁一起打麻将,喝酒吃饭。
陈一东尽管和朱开明是哥们,也经常一起聚,可有女人参加的酒局,尤其是有县里几个有名的美女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他陈一东从来不叫上任何哥们参加,气的赵岩直给他起外号,当他面喊他为”护花使者”,背地里叫他为”看逼犯”。
朱开明见李雨晴喊自己,忙走了过去,说:”你也来省里啦,就你自己呀?”
“是呀,今天刚到,我来省厅办事,你那,来干啥?”李雨晴一点没有二人在县里没说过话的生涩,而是跟老熟人似的冲朱开明说着,并没等朱开明回话又笑着说道:”你看咱倆别站着说呀,你也是不愿吃办事处食堂的饭,出来换换口味的吧?正好,我也是吃够食堂的饭了,我刚点了4个菜,我也是一个人,咱俩正好凑一对,咱喝点怎样?”
“那好啊,反正我也没啥事,在县里咱这山炮也跟你这名人挨不上边,你净跟陈大镇长在一起聚了,总听他夸你,说你酒量好,人爽快,今天借这个机会,让我好好敬敬你。”陈一东见美女相邀,坐下后忙练起了嘴上功夫,冲李雨晴说道。
“哈哈,你别听陈一东瞎冒炮,我可是听他说你贼老实,一点看不出给咱县里老大开过车,我还想那,此人什么门路,年纪青青就混上正科了,没想到,今天一见,嘴上恭维人的话这么厉害,真是听说不如一见,咱俩也别说啦,这也没别人,今晚我刚交待给你了,你说吧,咱俩怎么喝。”李雨晴毫不掩饰的笑着冲朱开明说道。
朱开明听她说,今晚交给自己了,听着就有些别扭。见她笑说间,那包裏在身上的紫红色羊绒衫的高耸之处,随笑音上下起伏,不由的引朱开明走了神…..
“哎,我跟你说话,你往哪儿瞅呢?我问你,咱俩怎么喝?”李雨晴见朱开明一直盯着自己前胸的眼神,故意生气的又问道。
“啊,哦,听,听你的。”朱开明见李雨晴直接问自己瞅啥,一时语塞,不好意思的回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行反悔呀。”李雨晴冲朱开明说完,抬起头又冲饭店前台喊:”服务员,服务员,给我这桌拿两瓶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