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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新家
    弗莱舍尔和玛格达的新家位于雅利安城中心地带的一栋两层别墅里,这是施特莱纳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房子的面积很大,拥有六间卧室和四个浴室,从卧室的窗户里可以直接看到位于阿道夫希特勒广场上的总理府,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和车辆来往于那座黑色建筑物里,而这一切对玛格达来说,无疑是一种抵挡不住的诱惑。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成为那座官邸的女主人,那该有多好啊。”玛格达斜倚在窗户旁,嘴里吐出一个袅袅向上的烟圈。她此刻已经脱去了那身黑色的军装,改而穿上一袭梅红色的睡袍,睡袍的领口开得很低,一道诱人的胸沟若隐若现。
    “叮咚!”客厅里传来悦耳的门铃声。
    “是谁?”玛格达扭过脸,不耐烦的高声问道。
    “亲爱的,我是你的汉斯,快开门吧。”门外传来一个献媚者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玛格达低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霍夫曼坚持要她嫁给弗莱舍尔的话,那么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对这个其貌不扬,满脑子都是花花肠子的党卫军上尉多看一眼,哪怕他的身份是如此的特殊。
    “来了。”她迈着慵懒的步伐,从卧室走到客厅,轻轻打开房门。
    “亲爱的,我为你找来了一个上等的裁缝,他的手艺非常好,绝对可以为你缝制出一套美丽的婚纱”弗莱舍尔走进门,迫不及待的对玛格达献着殷勤。
    “那你就别废话,赶快把他带进来吧。”玛格达不耐烦的一挥手,把弗莱舍尔凉到了一旁。
    “那好吧”弗莱舍尔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扭过脸冲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
    爱伯斯塔克父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弗莱舍尔的新家,他们的步伐很轻,仿佛是害怕招惹飞来横祸一般,就连呼吸就变得微不可闻。
    “您的家可真漂亮。”跟在他们身后的齐楚雄刚一走进弗莱舍尔的家,就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赞赏的声音。
    弗莱舍尔的新家充满了豪华的气息,地板上铺着明晃晃的大理石,房间里摆放着上等的楠木家具,客厅里的装饰品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还有那些栩栩如生的油画,这一切无不透出这所房子主人尊贵的身份。
    “这都要感谢统帅阁下,”弗莱舍尔得意洋洋道:“为了让我和玛格达在雅利安城里生活的舒服一些,他不但送给我们一套房子,还把里面装饰一新,他可真是个好人,不枉我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的服侍他。”
    齐楚雄实在是不喜欢弗莱舍尔这副小人嘴脸,他按住心中的厌恶,随声附和道:“是啊,忠诚的部下总是能获得优厚的赏赐,这可是从古至今铁打不动的定律,也许我应该向您表示一下自己的羡慕。”
    “算了吧,您的运气比我好多了,”弗莱舍尔脸上隐隐透出一丝不悦“您刚一加入党卫军就获得了少校军衔,而且统帅阁下还把吕贝克的官邸送给您做礼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我羡慕您才对。”
    齐楚雄淡然一笑,道:“好了上尉,我们还是别去争论这些无聊的事情,现在的主角应该是您的未婚妻,把一位漂亮的女士冷落到一旁可不好。”
    “您的提醒非常及时。”弗莱舍尔一拍脑门,指着爱伯斯塔克吼道:“犹太佬!快点开始你的工作!别耽误我的时间!”
    爱伯斯塔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卷尺,默不作声的走到玛格达身旁,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开始丈量她衣物的尺寸。
    与那些总是喜欢和裁缝喋喋不休的讲着条件的女人们不同,玛格达自打爱伯斯塔克父子进入房间内之后,就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双充满诡异目光的蓝眼睛看着小路易斯,可怜的孩子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怯生生的躲到父亲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已经记下了您的尺寸,给我三天时间,您就可以穿上一件漂亮的婚纱。”爱伯斯塔克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把卷尺收进口袋,等候着玛格达的回答。
    “谢谢您,我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玛格达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她弯下腰,对着躲在父亲身后的小路易斯笑着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路易斯,今年五岁了。”小路易斯紧张的回答道。
    “瞧你瘦的这副模样,一定是饿坏了吧,来,到我这里来,我给你点好吃的。”玛格达牵着小路易斯的手,带着他来到客厅的一个橱柜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糖果塞到他的手里:“吃吧,这都是给你的。”
    小路易斯贪婪的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嘴角边流出了饥饿的口水“这些真的是给我的吗?”
    “当然,我可怜的孩子,快点吃吧。”玛格达轻轻抚摸着小路易斯的头发,她此刻的神情说是一位慈母也不为过。
    小路易斯禁不起糖果的诱惑,他毫不客气的撕开糖纸,把一粒粒香甜可口的糖果送入口中,一边吃还一边幸福的笑着,他是第一次见到玛格达,对他幼小的心灵里,这个漂亮的德国女人已经成为了慈爱的代言人。
    “路易斯,你的眼睛可真漂亮。”玛格达盯着小路易斯的脸庞,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为什么,齐楚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不祥之兆,他隐隐约约感到玛格达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种贪婪的**,似乎是对小路易斯很感兴趣,可是他却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齐医生,您在想什么呢?”弗莱舍尔冷不丁的问道。
    “哦,没什么,”齐楚雄急忙答道:“我觉得您的未婚妻非常有爱心,如果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她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
    “她要是能成为贤妻良母的话,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弗莱舍尔在心里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您说的没错,能和玛格达结为夫妻是我的幸福,”他再一次用双手捂住脸庞,故作甜蜜的说:“每当一想到我们的婚期即将到来,我就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将我整个人包围”
    “你是不是对其他的女人也说过这样的话!”玛格达突然冷笑道。
    “绝对没有这回事!”弗莱舍尔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心,我的灵魂,我整个的人都属于你,我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玛格达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嘴角换上了一抹迷人的微笑,虽然她很清楚这些骗人的鬼话根本就不能相信,但是女人特有的虚荣感却让她的心里感到很满足。
    “玛格达小姐,看来弗莱舍尔上尉对您可真是一往情深,你们今后的生活一定会很幸福的。”看到弗莱舍尔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齐楚雄便故意拿此事来揶揄他。
    “尊敬的齐医生,谢谢您的祝福。”玛格达礼貌的一笑,便转身回到卧室里,再也不肯露面。作为一个狂热的纳粹党员,她始终无法接受像齐楚雄这样的人也能加入党卫军的事实,在她看来,对付劣等民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全部杀光。
    看到玛格达那副冷淡的模样,弗莱舍尔急忙出来打圆场,他是个势利的小人,知道眼下齐楚雄在施特莱纳心中的地位。
    “齐医生,您瞧,女人就是这样。”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急忙道:“我们还是赶快回到艾德斯瓦尔宫去吧,统帅阁下那里也许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去办也不一定啊。”
    齐楚雄点了点头,他一定也不喜欢像玛格达这样的女人,于是他立刻转过身离开了弗莱舍尔的新家。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一路无语,弗莱舍尔驾驶着车辆,满脑子都是他和莱曼商量好的那件事情,齐楚雄扭头望着窗外,思索着该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而爱伯斯塔克则搂着小路易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不久之后,他们回到了艾德斯瓦尔宫,为了让爱伯斯塔克专心缝制婚纱,弗莱舍尔颇为大度的为他们父子提供了一间卧室,在党卫军士兵的看管下,父子两人先是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又换上一身全新的囚服,接着又享受了一顿丰盛的美食。
    等到他们在黑洞洞的枪口护送下回到卧室之后,一台崭新的缝纫机和制作婚纱所需要的材料都已安放在那里,弗莱舍尔已经不知去向,而齐楚雄则静静的站在两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单人床旁边,用一种温暖的眼神看着他们。
    如果是在以前,爱伯斯塔克肯定会迎上前,激动的拉着齐楚雄的手诉说心中的感激,但是现在不同了,自从齐楚雄当众宣誓加入党卫军以后,这位昔日的英雄就彻底沦为了叛徒的代言词,笼罩在他身上的神圣光环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副饱受指责的躯壳。
    “您到这里来干什么?”爱伯斯塔克冷冷的问道,小路易斯在他身后不安的搓着手,仿佛是害怕看到一场不应有的争执。
    “您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您对眼下的生活还满意吗?”齐楚雄从容道。
    “这里的生活比集中营强多了,就是空气不太好。”爱伯斯塔克伸手捂住鼻子,做出厌恶状。
    “没有阳光的世界总是让人感到无奈,”齐楚雄并不在意爱伯斯塔克的讽刺,他缓缓走到裁缝的面前,道:“但是失去生命的躯壳却连黑暗也无法享受。”
    “这就是您穿上这身黑皮的理由吗?”爱伯斯塔克瘦弱的身躯剧烈的颤动着。
    齐楚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过身走到摆放在卧室窗户下的缝纫机旁,用手拿起一批雪白的纱布,喃喃自语道:“多好的布料啊,有了它,您一定可以做出上等的婚纱。”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爱伯斯塔克愤怒的吼叫着,而这声音也迅速把守在门口的党卫军士兵招了进来,他们的手指放在冲锋枪的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出邪恶的火焰。
    面对眼前紧张的场面,齐楚雄却露出了淡然的笑容,他把手一挥,示意士兵们收起武器。
    党卫军士兵服从了他的命令,但是眼神中却保持着魔鬼们特有的警惕。
    齐楚雄再度走到爱伯斯塔克面前,以一种惯有的眼神注视着他“爱伯斯塔克先生,我知道您很难理解我的做法,但是这无所谓,穿上这身黑色的军装是我人生中最明智的选择,这不仅是给了我,也是给了许多像您一样的人活下去的机会,请您相信我,时间会证明我是正确的。”
    爱伯斯塔克刚想破口大骂,可是当他和齐楚雄眼神交接的一瞬间,他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医生的眼神里依旧像从前一样闪烁着善良的目光,就连脸上那种刚毅的表情也未有丝毫改变,一时间他愣住了,居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答。
    “看紧他们,别让他们在宫殿里随意走动。”齐楚雄丢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就转身离去,士兵们跟在他身后退出了房间,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爱伯斯塔克父子。
    “爸爸,您说齐医生还是好人吗?”小路易斯天真的脸庞上写满了困惑。
    “我不知道”爱伯斯塔克缓慢的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