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莱纳的生日庆典从中午一直开到深夜,已经被战争失利的消息折磨了好长时间的德国人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心中不安的机会,他们不知疲倦的唱啊跳啊,还喝光了所有的酒,有的人甚至很无礼的在大厅里又哭又叫,最后只能依靠身材结实的卫兵把他们架出大厅。(duyidu更新)
施特莱纳也喝醉了,他在弗莱舍尔的搀扶下,高声唱着闪电部队在前进离开大厅,回到自己的卧室,被酒精刺激的通红的脸庞上写满从未有过的满足。
“今天真是快乐的一天我的元首我会成功的”他倒在那张黑胡桃木大床上,抱住一个枕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醉话,不多时,醉话就变成了隆隆的鼾声。
弗莱舍尔小心的脱去将军的衣服,为他盖好被子,拉上厚重的窗帘,关上天花板上的电灯,当一切陷入到黑暗中时,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并以最小心的动作关上房间的门,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将军不到明天中午是醒不了的。”他小声嘟囔一句,心里随即浮起一张美丽的面孔。
“啊,契尔斯卡娅,我的小美人!”他带着淫荡而又阴险的笑容离开了艾德斯瓦尔宫,继续去为那个可怜的姑娘带去恶梦。
宫殿的另外一处卧室内,此刻却是一派景象,齐楚雄和路德维希各自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同样望着天花板上的一盏电灯,懒洋洋的不说一句话。
不过,齐楚雄的心里此刻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懒散,而是在高速运转,在刚才那场热闹的庆典上,他结识了许多新的面孔,有新任的内阁部长们,有陆海空三军司令,还有一大群戴着红底白圆心“”字袖章的纳粹党官员们,这些原本陌生的面孔如今已经变成他心中一张清晰的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标上了头衔和职务。
虽然收获颇丰,但是他心情却很烦躁,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艾伯特和叶戈廖夫的下落,而且就算他知道了朋友们现在身处何地,该如何把情报送出去依然是一件很让他头疼的事情。
“齐,”路德维希打破了寂静“霍夫曼总理不是送给你一本圣经吗?可以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他收拾起烦恼的心情,从床上坐起身,掏出放在西装口袋里的那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他打开盒子的包装,取出了放在里面的礼物。
霍夫曼说的没错,盒子里放的果然是一本圣经,不过,这本圣经的封面却出人意料的是用皮革制成,上面还有类似于人体刺青的精美花纹。
“好奇怪呀?这本圣经的封面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做出来的?”齐楚雄用手抚摸着皮革封面,他发现这不是寻常的牛皮或者羊皮,因为它的质地不但比那两种皮革光滑细腻,而且手感也更富有弹性,在房间电灯淡黄色光芒的照射下,他手中的圣经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哦,让我看看。”路德维希笑着一骨碌翻身起床,想从齐楚雄手中接过圣经,可是他的手刚一碰到那光滑的皮革,就像触电一样猛地缩了回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帝啊!你手里拿的是人皮书!”路德维希惊恐的喊道。
“什么!”齐楚雄像是碰到了一块烧红的火炭,手猛地松开,那本圣经顷刻间就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弗兰茨!你没有搞错吧?”惊恐写在了齐楚雄黑色的眼眸中!
“错不了!”路德维希把脸投向一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本圣经“我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当医生的时候,就见过这种书!它的制作工艺非常残忍,首先是要从年轻的男女囚犯中挑出皮肤特别细腻光滑的人,然后纵容他们之间不断的发生性关系,因为要得到上乘的人皮,就不能过分抑制人的生理机能;而**时的刺激和运动会导致肾上腺素的加倍产生,提高皮肤的透明度,使人的皮肤更加明亮透彻;在达到剥皮的标准之后,集中营的军医们会谎称要为他们注射抗病毒疫苗,来提高他们对流行病的抵御能力,而所谓的疫苗其实是一种经过特殊调配的毒药,注射后几分钟之内,囚犯就会失去了抵抗能力,医生们则开始在他们还有体温、心脏还在微跳时剥皮,因为身体一旦僵硬后,不但皮不好剥,质量也会下降;而且相比起女性的皮肤,集中营的医生们更喜欢那些身上带着精美刺青的男囚犯”
“别说了!”齐楚雄大吼一声,一脚把落在地板上的圣经踢得远远的!
“上帝啊,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残忍的事情!”短短的一瞬间,巨大的愤怒爬上他的额头,在眉宇间形成一道撕破宁静的闪电,他再也无法躺下,而是开始在房间里急促的走来走去!
“弗兰茨!”他停在房间的门前,望着路德维希那双正在轻轻颤抖的手,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说”
“不!不!不!”路德维希急忙摆着手“我虽然知道制作人皮工艺品的事情,可是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就好!”齐楚雄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做过这些事情,那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我就是因为看不惯我的同胞们在集中营里的所作所为,才主动申请上前线的,”路德维希叹了口气“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样,就拿弗莱舍尔的未婚妻玛格达来说吧,她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从事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挑选合适制作人皮工艺品的囚犯,很多男性囚犯都被她的美貌所诱惑,心甘情愿的跟她走进手术室接受所谓的抗病毒疫苗注射,等到他们醒悟过来时,已经为时晚矣,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皮肤被活生生的剥下来。”
“这个蛇蝎女人!”齐楚雄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房门上“她难道不害怕上帝会惩罚她吗?”
“集中营里没有上帝,”路德维希望了一眼那本被踢的远远的圣经,眼中现出一丝无奈的忧郁,他低着头,静静的想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对齐楚雄说:“齐,看来霍夫曼总理对你还是有戒心,依我看,他之所以会送给你这本人皮书,十有**是在警告你,他希望你可以做个循规蹈矩的虔诚信徒,但是如果你胆敢做出威胁我们统治的事情,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变成一本圣经的封皮,所以你最好”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齐楚雄肩头猛地一颤,一抹紧张的神色掠过眉头。
“集中营里没有上帝。”他走到那本圣经前,弯下腰去将其拾起,他轻轻随手掸去粘在封皮上面的一点灰尘,眼中露出圣徒般的神圣光芒。
“但是我一定会成为那里的上帝。”他望着手中的书,心里已然立下宏愿。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再次转向弗莱舍尔,这个曾经的汉诺威酒馆侍者现在正驾驶着一辆汽车,飞驰在通往布吕克瑙集中营的道路上,他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早已因为饥渴而变得跃跃欲试,而这种信号很快就传递到他踩着油门的脚上,最终体现在不断加快的速度表指针上。
几个小时之后,他来到了目的地,守在集中营门口的卫兵刚一看清楚开车的人是谁,就立刻带着恭维中却暗藏鄙视的笑容为他打开大门,并及时通知了集中营司令官莱曼。
莱曼的办公室就在离大门不远处的一栋二层黑色小楼里,此刻他早已睡下,但是弗莱舍尔的到来却使他不得不揉着惺忪的睡眼离开温暖的被窝,穿好军装,把弗莱舍尔迎进自己的办公室。
“弗莱舍尔上尉,”莱曼一边打着哈欠,一面迅速堆起恭维的笑容“这么晚了,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弗莱舍尔说:“我是来专程告诉您,我已经和党卫队总部负责人事管理的官员打好了招呼,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您就将被调回雅利安城内。”
“啊!”莱曼顿时喜形于色“太好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是啊,我的老朋友,本来我是想打个电话通知您的,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此值得庆贺的消息还是当面告诉您为好,所以我就决定亲自来一趟。”
“你***才不会那么好心呢!你来这里的目的肯定是来为了找契尔斯卡娅!”莱曼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不过,他的嘴上可不像心里这么刻薄。
“这件事情多亏您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才好,不如这样吧,等我回到雅利安城,把家眷安置好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如何?”
“您太客气了,帮朋友一个忙算不了什么。”弗莱舍尔咧嘴一笑,接着急不可耐的说:“那个俄国妞现在还好吗?”
“放心吧,我的上尉,”莱曼狞笑道:“虽然她每天都在单人牢房里哭个不停,可是为了防止她自杀,我已经安排了专人负责监视,所以她现在好得很,随时都可以为您服务。”
“哈哈!亲爱的莱曼,您可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弗莱舍尔眨着色迷迷的小眼睛,咧开嘴,兴奋的搓着手“赶快带我去见她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弗莱舍尔上尉,”莱曼突然难为情的挠了挠头“我建议您现在最好别去找她。”
“为什么?”弗莱舍尔先是一愣,接着就爆发出一阵自以为是的愤怒!
“莱曼上尉!您是不是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对契尔斯卡娅小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不!您误会了!”莱曼急忙摆着手说:“上尉,我可不敢对您的女人动手动脚,我这样的原因是因为”
“因为什么?快说!”
莱曼犹豫的看了弗莱舍尔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您已经和玛格达订婚了,请问有这回事吗?”
“真***倒霉透顶!这件事情我根本”弗莱舍尔刚想发泄对霍夫曼的不满,可是一想到那张微笑中暗藏杀机的面孔,他不得不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话给收了回来。
“哦,我是想说,虽然玛格达的脾气不太好,可是那个漂亮姑娘没有一点脾气呢?再说啦,我们的婚事可是伟大的统帅阁下亲自安排的,我当然要满心欢喜的去迎娶我那位美丽的新娘”
“天哪!您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和玛格达生活在一起吗?”莱曼担忧的问道。
“我的老朋友,提出这样的问题,只能说明您不了解玛格达,她其实很温柔,对我也很体贴”弗莱舍尔打肿脸充胖子,装出一副甜蜜的模样,喋喋不休的倾诉着玛格达的优点,可是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捂住脸颊,仿佛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从未消失过一样。
“您干吗老是捂住脸呢?”莱曼注意到了他这个细小的动作。
“啊,没什么这是我的习惯”弗莱舍尔急忙放下双手,挤出一丝比哭好不到哪去的笑容“每当我心里觉得幸福时,就会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脸庞。”
“您的习惯可真奇怪,”莱曼不是傻子,再说他也懒得拆穿弗莱舍尔无奈的伪装。他话锋一转,切回正题“上尉,我之所以会阻止您去找契尔斯卡娅,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这座集中营里的女看守当中,很多人都认识玛格达,万一谁要是在她面前多嘴多舌的话”
弗莱舍尔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一想起玛格达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上尉,如果是在以前,不要说是一个契尔斯卡娅,就是您看上了我这里所有的姑娘,恐怕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现在您和玛格达订了婚,就得考虑一下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未来的生活,女人是一种很贪心的动物,她们很少愿意和同性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不要说像玛格达这样的女人了!哦,当然,我这样说丝毫没有诋毁您那位美丽的未婚妻名誉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您明白,为了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您在有些方面必须要学会克制,至少在眼下,您就不能让玛格达发现契尔斯卡娅的事情。”
弗莱舍尔愁眉苦脸的说:“莱曼,我的老朋友,帮我想想办法吧,虽然玛格达很漂亮,但是老守在一个女人身边有什么意思!”
“这个可不好办,”莱曼挠着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您频繁的来往于雅利安城和集中营之间的话,那么早晚有一天会露馅的。”
“那您的意思是”
“不如干脆一点!”莱曼挥手做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
“不行!”弗莱舍尔立刻瞪着眼睛喊道:“您可真是个残忍的刽子手!对这么漂亮的姑娘您居然也下得去手!”
“弗莱舍尔,您不也干过这种事情吗?”莱曼反唇相讥道:“再说,我这也是为您好,要是让玛格达知道了契尔斯卡娅的事情,恐怕不但这个俄国妞会死得很惨,就连您也要跟着遭殃。”
“我的天,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目前看来,只有我的建议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做!”弗莱舍尔皱着眉头,双手背到身后,在莱曼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我亲爱的莱曼,请您把这个俄国妞给我看好了。”在长时间的思考后,弗莱舍尔终于下了决心“我要把她从集中营里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