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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白马的眼睛
    这天晚上,聂空做了个印象特别深刻的梦。
    他梦见自己用千羽iii型飞上了天宫,可遇到的不是东方神明也不是西方神祇,就是灵魂武装中那些个破神,这些神想要他利用自己的全阵营好感度替他们招收信徒,好家伙,许诺了一大堆好处!他正给那儿跟老神仙们吹比呢,一个小兵突然来报‘那弼马温打上来啦!’,聂空转头一看,所谓的孙悟空居然是上半身裸着,露出深色恐怖肌肉的追命,他脑袋上居然还带尼玛个紧箍咒,然后老神仙们就把自己摁住,带头的就是那锻造之神,手劲特别大,挣脱不开。然后追命那砂锅一样大的小拳拳猛锤自己胸口,一锤一条命,一锤一条命,然后自己怎么也死不掉,就特别着急,最后就急醒了。
    一脸茫然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愣愣看着床头柜上鱼缸里当宠物养起来的小龙虾,底下平躺着一条,死的都变白了,不知道为啥。
    梦里的情景快忘完了,可追命那恐怖的模样却像影子一样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坐在床上眯瞪了半天,等脑子差不多清醒了,他也琢磨出一点梦境的含义。主要是他现在对上追命就根本没办法,这是一种对未知强大力量的恐惧,白天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到了晚上映射成了梦境。
    罡劲这东西确实恐怖,聂空昨天也看了不少对它的解读和破解之法。
    40级高手的罡劲已经可以自动回复了,而且恢复速度不慢。假设把这罡劲在防御方面比作生命值,那一个40级武士的生命值可以说是达到了几万的数值,聂空甚至怀疑世界顶尖的甲士会不会有相当于十几万生命值的罡劲。
    听起来跟自己在同级面前的傲人战力完全是两个概念。
    罡劲无法抵抗负面伤害,但罡劲的质量和‘意志’是息息相关的,而意志在某种意义上又等同于负面抗性这个概念。
    灵魂武装中,有些东西是可以对罡劲造成额外伤害的,比如极其稀有的锻材‘幽冥寒铁’,比如某个血脉或者个别魔师的异种,等等等等,但聂空目前还没接触到。
    一边煮着方便面一边洗漱,吃完面他就直接进入了灵魂武装,这诡异的梦让他更觉时不我待,眼下又是刚回古秦,要忙的事儿简直太多了。
    一上线,他就出现在铁马旗内部的训练小院。
    系统提示:你读完一本《猛扑》技能的技能精要,‘无影扑击’技能熟练度提升至613点。
    系统提示:你的追随者凌絮关于《初级空间掌握》的阅读达到89%进度。
    系统提示:经过数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享受了豪华娱乐设施带来的快乐,你的宠物们获得了随机性成长。
    白灵:攻击力提升2点,生命值提升12点,移动速度获得轻微提升,契合度提升1点。
    蛮吉:攻击力提升1点,生命值提升9点,火抗增加3点。
    泥鳅:攻击力提升3点,生命值提升4点,攻击速度获得轻微提升。
    恐鳄(未命名):攻击力提升1点,生……
    系统提示:你接受了铁马旗旗主铁火的悉心教导,骑术技能从6级提升至7级,并获得强化,请选择进阶方向。
    系统提示:你接受了铁马旗副旗主扎古的教导,屈伸协同(被动)技能提升至3级,扎古邀请你与其进行骑射实战,完成后会根据实战情景再度提升技能等级。
    系统提示:距离铁蹄赛开始还有6个小时,请选手做好准备,你被分在了b组,小组内有300人。
    扫了眼系统提示,豪华别墅对宠物们的训练加成让他惊喜,猛扑技能还没到7级,但这不过是几本技能精要的问题,不算事儿。
    屈伸协同这个技能一晚上才升到3级,但看样子还能通过跟npc实战继续提升?
    骑术到7级有几种进阶,不过选哪个他有点犹豫。
    纠结了一会儿,他在‘奔袭’、‘霸踏’、‘魔魂’、‘灵蹄’中选择了‘灵蹄’。
    强化灵蹄骑术lv7:坐骑的生命值上线提升40%(35%)并且加750(700)点,提升中量坐骑速度、稳定性、耐力、抗干扰能力,骑手和坐骑身体的小幅度腾挪将消耗更少耐力,并且更加灵活。你现在已经精通高级坐骑,可以熟练的驾驭史诗级坐骑,生疏的驾驭神授级坐骑。(括号内为强化前的数值)
    “麻烦问一下,扎古副旗主去哪了?”聂空逮住旁边一个小兵就问。
    小兵指了一个方向:“回执旗手,扎古副旗主在里屋休息,正在等您。”
    扎古副旗主是铁马旗的骑射担当,屈伸协同这个技能就是由他来传授自己。
    道了声谢,聂空钻进小屋,看见那个叫做扎古的副旗主正在用毡布擦拭箭矢,这是一个扎着小辫儿的褐色皮肤男子,眼睛里有一股野性而又沉稳的气质。
    聂空打招呼:“扎古副旗主。”
    扎古微笑着站了起来:“喔,是空山啊,你已经掌握了关于骑射的基础知识,准备好跟我进行实战演练了吗?。”
    聂空点了点头:“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去竞技场吗?”
    “不要忙,跟我到院子里来。”扎古向外走去,摆了摆手,示意聂空跟上。
    聂空疑惑的跟他来到院子,扎古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把你的坐骑召唤出来。”
    “喔。”聂空打开坐骑空间,体格巨大的地狱金刚轰然踏出,院子里的泥土都被崩裂起来。
    扎古一脸茫然的仰视着这战争机器,像看傻逼一样看了聂空一眼:“这东西能参加比赛吗?你就没有马?出去买一匹去!”
    “喔喔喔……”这刚起床就是有点懵,聂空这才想起,铁蹄赛的标准赛环节只能使用普通战马,连忙把地狱金刚召回空间,将照夜玉狮子召唤了出来。
    扎古手里摆弄着马鞭,围绕着高大白马转了两圈:“这匹品相还不错。”
    “那么,你认为骑射最关键的是什么?”老师发问了。
    用意念力控制箭矢命中敌人呗,聂空稍微想了想,严肃道:“手要稳!”
    扎古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是个菜鸟,今天的训练效果不会太好了,盯着它的眼睛看,5分钟。”
    “啊?”聂空一脸懵逼,看着副旗主脸上认真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只得转过头,愣愣的站在照夜玉狮子面前,看着这张英俊的马脸。
    一人一马,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旁边偶尔有npc路过,还都好奇的瞅自己一眼。
    10秒钟过去了,聂空感觉到些微的尴尬。
    20秒钟过去了,聂空‘嗤’的一声自己笑场了。心里感到蛋疼,本来这一大早的做点啥不好,跟一匹马对视,怎么看都是精神不正常啊?早知道他就去下那个雕刻副本去。
    扎古板着脸站在白马旁边,监督着聂空,他连忙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30秒钟过去了,聂空觉得这大眼睛要是卤个凉菜的话应该蛮不错,嗯……不对,这是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不能有这种想法。话说,马身上什么好吃呢?跟驴一样吗?驴板肠夹饼?他记得长安周边有个地方驴肉盖米饭特好吃。哎呀……饿死了……
    40秒过去了,聂空发现这大眼睛还挺好看,不过没猫的好看,自己在网上看到过一种猫的眼睛,感觉就是大海,是宇宙,艺术品一样。
    50秒过去了……
    1分钟过去了……
    2分钟过去,聂空的身体突然放松了,内心已经沉浸如水,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着照夜玉狮子洁白的鬓毛,和那修长而有力的脖颈,他从白马的眼睛里看出了喜悦和亲昵。
    3分钟过去,聂空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他的手抚上白马健硕的胸膛,感受着那有力的脉动,那生命之息,他在白马的眼中看到了高傲,看到了……看到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
    读魂术不由自主的悄然发动,然后,聂空经历了奇异的一生。
    ……
    童年时,它被南翎一位官员买下,在一片草场上,陪伴年幼的官员之女度过了几年美好时光,那是白马灵魂深处最深爱的人。
    青年时,官员之女出嫁,却并没有带走白马,整整一年,虽然有车夫的陪伴,但它的世界是灰暗的。官员用它来驾驭华丽的马车,它穿戴着鲜亮的仪装,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起,官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车夫偶尔会鞭笞它,要知道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华丽的马车和仪装都没有了,草料也越来越差。
    直到有一天,一个背着箭囊的中年人牵走了它,白马不想走,它还想等那个已经长大的女孩,虽然它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带自己走,也不来看自己,但它更怕离开这里就再也遇不到她。
    尽管白马知道自己还是青年,它却总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但这个背着箭囊的人却给了它最多的关怀,和一种……它从来未曾领略过的生活。
    仿佛眼睛从前一直被蒙着无形的黑布,一下子突然被掀开。
    丛林、山野、荒漠、沼泽。
    凶恶的野兽、野马群、偶遇一匹神俊的黑马。
    鲜血,自己的和箭客的,杀戮、无休止的杀戮,人和马的尸体,血色染红了溪流和大地。
    一段时间里,它背着沉重的行李,却过着畅快的生活。
    它有一种感觉,这才是它应有的生活,但偶尔又想起童年时那个小女主人,还是抹不开的思念和深情。
    它和箭客在随意搭起的茅帐下入睡,箭客在它的伤口上敷草药,包扎,没有水源和事物的荒野,雨林,在野外惊喜发现的茅屋,偶尔在一个地方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城邦,它已经不太适应,冷冷的雨幕,女人,箭客的女人,流出鲜血,很多人,疯狂的箭客,满身是血的箭客。
    白马带着箭客和女人奔行了很久,后面有人和马追着,几支箭插在自己身上。它感到箭客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它感到缰绳垂落在一旁,它感到那手变得冰冷。
    不知跑了多久,追兵退去,箭客和女人的身体翻落在地上,白马在雨中停下,在冰冷的泥路上屈膝跪在一旁,等他醒来给自己包扎伤口,但它只等到眼前的雨幕越来越模糊。
    ……
    系统的提示音唤醒了聂空,慢慢的,他抬头再看白马的眼睛,明白了自己刚才看不懂的东西。
    那是濒临枯萎的期盼和淡如流水的悲伤,动物的情绪无法表达,聂空伸出温热的手放在它颈上,一如剑客死前抚摸它脖颈。白马低垂头颅,将额头抵着聂空的面。
    系统提示:你通过照夜玉狮子,获得了少许马之兽纹的信息。
    系统提示:你通过照夜玉狮子,获得了详细的马之兽纹信息。
    系统提示:你通过照夜玉狮子,获得了全部马之兽纹信息。
    系统提示:你掌握了马之兽纹,目前级别为‘粗通毛皮’,你获得5点基础属性点,你获得500点自由技能点,你对驯兽专精的感悟更深了,驯兽系技能全部提升30点技能熟练度。
    马之兽纹(粗通毛皮)
    基础属性:
    力量+18
    敏捷+34
    生命值+300
    耐力+400
    物理抗性+18
    少量提升移动速度
    每秒耐力恢复速度+6点
    可激活位置:腿部或背部。
    激活于腿部,少量提升移动速度,少量提升耐力恢复速度,减少猎人职业位移技能冷却时间1秒,猎人职业位移技能消耗耐力减少,猎人职业位移技能效果提升。
    激活于背部,少量提升物理抗性,少量提升击退抗性,减少矛、斧类技能冷却时间1秒,矛、斧类技能威力增加。
    聂空脱下鞋一看,他的小腿背面显露出马蹄般的浅色图形,画风是水墨画,有点像徐悲鸿笔下的马蹄。
    扎古瞪着大眼蹲伏下身,不敢置信的看着聂空的小腿,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