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毛发,耷拉着的耳朵,还有身后那条长长的尾巴。
望着蜷缩在甲板上湿漉漉的小小身影,雷纳陷入了沉默。
“嘶——”
这是猫娘吧,这一定是猫娘了没错了,他不禁大受震撼。
没想到竟然刚到伟大航路,就碰到这种罕见的种族。
话说,他们这些毛皮族不是都缩在新世界的佐乌岛吗,怎么跑到了这里?
雷纳探究地望向维拉,而这个红毛丫头却只是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表示她啥也不知道。
他随即看向了海面,那里除了一截断裂的木板漂浮着,任何能提供信息的东西都没有。
雷纳也不再细想,一切等对方醒过来后,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这是毛皮族,一种很稀少的种族。”
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撸猫的罪恶之手,雷纳面孔有些僵硬地解释道。
“奥,是这样啊。”
达兹和维拉互望了一眼,总感觉雷纳有点怪怪的,他们应该也没惹他生气吧。
“雷纳,她好像受伤了。”
忽然,维拉指向小猫娘的后背。
在她的后腰处正有着一道狭长的伤口,压在她的身下,幸亏被眼尖的维拉给发现了。
伤口很深,连带着周围的毛皮都翻卷了起来,好在并没有大面积地出血。
雷纳皱了皱眉头,即使如此,假若不及时进行处理,伤口一旦感染,可能会危及到生命。
“把她抬到船舱里来吧。”
他叹了一口气,将菜刀别到了腰间。看来这下自己又得要兼职医生了。
当卡萝拉从沉沉的昏睡中苏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头顶那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见此情形,她顿时紧张地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奈何在环顾了一圈后,她却发现完全不认识这里是哪儿。
只有舷窗外那波涛荡漾的碧蓝大海,表明自己此刻依旧是身在大海之上。
自己是被抓住了吗?小猫娘不禁在心中哀鸣。
不过,她倒是见过那些被捕捉到的奴隶。
他们都被套上了沉重的镣铐,屈辱地关在笼子里,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的宽松。
她伸手摸了摸后腰处的的伤口,那里已经经过了细致的缝合包扎,没有了之前那种强烈的痛感。
没听说奴隶有这样的待遇啊,小猫娘心头疑窦丛生。
可千万不要是因为自己比较值钱才搞得特殊优待啊,她在心底暗暗地祈祷。
突然从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语声,卡萝拉赶忙拉了被子躺好,装出了一副熟睡的样子。
雷纳和维拉推门走了进来,捡到这只毛皮族已经有一天多了。
幸运的是,因为他们救助及时,伤口并没有产生进一步的感染。
“雷纳,她什么时候能醒啊?”身旁的维拉一脸担忧地问道。
雷纳瞄了眼那双漏在被子外头,正微微颤动的耳朵,心中暗暗一笑。
早在进门之前,他就发现了对方已经醒过来的事实。
看着对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雷纳不由玩心大起。
“维拉,要是她醒不过来的话,咱们就把她给烤来吃掉吧。烤得香喷喷的,不然丢掉的话挺可惜的。”
“哎,吃人吗,这不太好吧?”
维拉犹豫地瞅了瞅,可她“咕咚”咽唾沫的声音,却暴露了她那不怎么坚定的立场。
不知道是有所感知,还是单纯的馋嘴,她的表现完美地配合了雷纳的演出。
床上小小的身影已经开始剧烈地筛动了起来。
“到时候烤得金黄酥脆,再撒上香料,淋上蜂蜜,那滋味..啧啧。”
雷纳继续添油加醋着,而一旁的维拉已经开始拼命咽口水了。
“喵呜——”一声凄厉的猫叫声骤然响起。
被子被直接掀开,一道黑影从床上暴跳而起。
卡罗拉露出了尖尖的牙齿,狠狠地一口咬在了雷纳……漆黑的手臂上。
感知惊人的雷纳又怎会让小猫咪轻易得逞呢,结果只能是硌得对方牙齿生疼。
“呜呜,好痛。”
卡萝拉捂着嘴巴,身体恐惧地缩到了墙角,浑身毛发炸立。
“不要吃卡萝拉,卡萝拉不好吃喵。”
她紧缩着身体,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的恐怖存在,一双耳朵都变成了惊恐的飞机耳。
他们竟然要把她拿来烤了吃,就连最残暴的奴隶贩子也不带这样的。
想象着自己在烤架上被翻转着烤到表皮酥脆的可怕场景,她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真是太可怜了喵。”
“犬岚叔叔,猫蝮蛇叔叔,都怪卡萝拉不听话,现在就要被坏人给吃掉了喵。”
紧接着,她便抑制不住了心中的悲痛,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墙角正独自沉浸在巨大悲伤中的猫耳娘,雷纳也是有些麻爪。
这下算是玩砸了,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雷纳起初只是想要逗逗她,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禁吓,俨然一副快要坏掉的模样了。
卡萝拉鼻子轻轻地抽动着,她已经哭不动了。刚刚苏醒过来,她身体还很虚弱。
“能不能不要用火烤,我怕疼喵。”
卡萝拉躺倒在了地板上,眼神涣散。反正难逃一死,她已经选择躺平了。
雷纳幽幽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他现在有点后悔。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雷纳两人终于让卡萝拉相信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哼,坏蛋,欺负卡萝拉的大坏蛋喵。”
小猫娘顿时鼓起了腮帮子,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双臂挥舞着想要抓挠雷纳。
但很快,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般,耳朵耸拉着从雷纳身体上滑了下来。
“对不起,犬岚叔叔告诉卡萝拉在外面要懂礼貌,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喵。”
虽然这些家伙开的玩笑很过分,但也是他们救了自己,并且给自己治疗伤势。
卡罗拉抖了抖耳朵,佐乌岛出来的孩子要懂得感恩。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乖巧起来的小猫娘,雷纳罪恶的大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去,使劲地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
真软和啊!即便沉稳如他,也不由地有些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