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小姐,全班这样看着你,会很麻烦的,现在是早自习还可以,一会儿上课会被老师发现的。”我传给玲珑一张纸条,她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
突然,我觉得背后变得温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玲珑的身后出现了一团佛光,跟佛像和佛画上出现的一样,好象一个不刺眼的小太阳躲在了她的后面。
不过似乎这个异象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大家瞬间好象变得不再关心玲珑了一样,一切突然恢复了正常,就连刚才口水连连的胡大胆儿都认真地看起书来。
“怎么回事?”我压低了声音向玲珑询问。
玲珑并没有开口回答,但是我却听到了她在我心里说话“这是慈悲之光,它可以降低大家对我的惊讶,让所有人的心态变得温润平和,这是极乐界安抚生灵的方式。”
“这么厉害?难道你已经修炼成‘佛’了?”
“‘慈悲光’是修炼‘极乐路’的初级圆满,低等罗汉即可达到,要修到菩萨阶段才可以得‘广济光’,而到达了佛陀阶段才可以修得‘普渡光’,最后只有佛祖自己才可以修得‘万佛无量光’。”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正这些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急忙拉着玲珑风风火火地朝外面跑,准备到六班去找“假曾倩”林佳的座位正好靠门,见我拉着玲珑跑过来,她及时伸手拦了个正着。
“我说林大班长,现在是下课时间,你没什么权力阻拦同学出去透气儿吧。”我现在真的是与她没什么好讲的,对她真是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面对我的冷淡,林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凄然,这种眼神让我非常受不了,刚才的强硬早已不在,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说吧,什么事?”
“她是谁?”林佳用小嘴儿努了努一旁的玲珑。
“这好象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我摊了摊手,实在想不明白女人们的想法。“她是我表妹,刚转来的。”玲珑很是配合,在我介绍她的时候,她朝林佳很友善地笑了笑。
“真的?那我怎么没接到通知?”看来林佳很是怀疑玲珑的身份,我想这就是女人特有的直觉吧。
“事情很突然,通知还没到呢,好了,现在没时间和你聊,我还有正事儿要带她去办。”也不等林佳回答,我猛一拉玲珑便朝外面走廊跑去。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一直在后面“目送”着我,不过我倒是猜想不出她的表情。
“她是你女朋友?”玲珑边跑边问。
“感情破裂了”我回头苦着脸回答。“对了,你不是有‘慈悲光’吗?为什么林佳还是会对我们这么敏感?”
玲珑示意我慢点走,又害羞地把手抽了回去。“我的‘慈悲光’只能降低别人对我的不良反应,而她刚才的感情变化完全是受到你的影响,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所以跟我没有关系。”
“她会关心我?”玲珑的话让我很惊讶,我朝着她嘴张得老大“她要是关心我的话,当初就不会狠心跟我分手!”
“也许她有什么苦衷呢?”
“得了,别聊她了,说了心烦,再说,你的命比她重要多了,咱还是办正事吧。”我再一次拉起了玲珑的纤纤玉手。
“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玲珑语气中带着调侃,嘴角边挂着坏笑,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怀疑。但是我明白,她心里还是愿意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其实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其实你在我心里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这样就行了,明白吗?”我朝她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对于“祝夜光式浪漫饶舌表白”的发明人,我对自己的口才很有自信。
一路上与玲珑闲谈说笑,很快便来到了三楼的尽头——也就是曾倩的三年六班所在。其实每个班都是一样,一到下课便会热闹起来,既有赶着去户外运动的热血少年,也有大批留守班内的八卦一族。八卦一族一般三五成群,聊天的内容也是千奇百怪,有前一天晚上影视作品的赏析会,也有对某些任课老师表示强烈不满的批斗会,当然最多的还是一群“八婆”凑在一起召开的“周边衰哥美女**暴光交流大会”别管消息来源是否真实可靠,先给你传个满城风雨再说,这便是她们暴光大会预期达到的理想效果。
我一个人径直走进了三年六班,在“八婆”聚堆儿的一处停下了脚步。她们好象正在谈论关于曾倩的事情,因为一看到我便停止了讨论,所以我也仅仅听到了“红颜祸水”、“贞洁难保”等不多的几个词语。
“曾倩在吗?”见她们望着我表情尴尬的愣在那里,我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不,不在。”一个满脸麻子,一身肥肉的“大嫂”磕磕巴巴地回答,显然刚才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如今有些不知所措。据我估计是传播了什么不实信息,内心有愧吧。
“那几位美女知道她去哪了吗?”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着问道。
“她刚才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请假了,刚才急急忙忙地出了校门。”一个脸修长得足可以起落飞机的mm环顾左右,而后神秘兮兮地回答我。这种表情是八婆传播不良信息前的必需起手式。“你就是曾倩的那个绯闻男友吧?”
她的这个问题真倒把我难住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看起来这所谓绯闻男友确实指的是我,于是我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张支出两排大黄牙的长长驴脸迅速接近了我,如果不是当时心里有事儿转移了注意,我一定会被眼前的这个情景给活活吓死。驴脸黄牙妹鼻涕口水的全部蹭在了我的身上,两手抓着我的衣领表情极其恶劣“帅锅,你快去救救曾倩吧,黑社会盯上她了,你要是去晚了,她可能就贞洁不保啦!”
“什么!”听到这话,我着实是吃了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这位姐姐你先别只顾着拿我的t恤抹鼻涕和口水,能把事情说说吗?”
“刚才有个黑衣人进来跟曾倩说了几句话,完了曾倩就跟他走了,看那个人的样子绝对是一个混黑道儿的,好可怕啊!”驴脸黄牙妹把脑袋埋在了我的t恤里“连病假都是我替她请的,我好担心她的安全啊!”“她去了哪里?”我抓起她标志性的面孔急迫地追问。
“我在窗户上看到,她好象和那个人去学校对面的禁区了。”说这话时,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此刻我也顾不得众人的目光,飞身从窗口跳了出去,玲珑从二楼走廊的窗户窜了出来,很轻松地接到了我“你疯啦!那可是三楼,我要是不接着你,你会摔残废的,知道吗?”
“曾倩出事了。”我紧紧抓着玲珑的肩膀,不自觉地将自己的迫切传递给了她。
玲珑抱着我安全着陆,后面传来了众女的啧啧惊呼声“我的上帝啊,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驴脸黄牙妹发出由衷的感慨,眼神里写满了憧憬。
“曾倩?是那个可以救我的人吗?”玲珑疑惑不解地问。
“算是吧,但是曾倩已经死了,现在在她体内的才是可以医治你的人。”听了我的回答,玲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谓的禁区是学校马路对面的一处小区,里面很乱,因为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数是租客,经常有打扮妖艳的女子以及行为乖张的男人出出进进,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一应俱全。据曲明星说,一天晚上,他曾经还看到过里面有“小姐”公开拉客。因为小区没有物业管理者,所以谁都可以自由进出,里面横七竖八的垃圾到处可见,避孕套、注射针头、都是这里的常见道具。校方虽然对自己的周围环境很不满意,但是苦于没有办法,只能申斥自己的学生远离那里。从此,这个小区便成为了我们口口相传的禁区。
学校里的人都传言说那里可能是某一个或几个黑社会团体的销赃据点,但是从来没有人敢晚上进去证实过。我们倒是经常白天去那里逛,不过说实话,那儿确实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脏、乱、差”因此没有必要的话,我们一般都不愿意去那里。
不过今天没有办法,不进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