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
    楚祯重复，“这话题很大，就我认为，科学是客观的认知世界……意思就是，用双眼亲自看到世界。”
    “楚大爷这话……莫非我们不是用双眼看到东西不成？”
    林黛玉笑道。
    “我是比拟，也是强调。”
    楚祯对她笑说，“为什么强调？因为古代有许多玄乎的东西，阴阳五行学说，神佛修行，天命风水等，都不是亲眼见到，而是从——”
    楚祯指了指脑袋，“这里想出来的。”
    他有一本神奇的时空史书，超越目前的科学认知。
    但没有亲眼看到神仙佛祖前，楚祯不相信修仙。
    他信自己能一笔改写朱元璋寿命，因为他真的改写过历史，但不会相信神仙存在——他都没见过，怎么信？
    除非他去到大顺朝，见到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姑，才肯信。
    “天命……”
    朱元璋知道，这小子又是在说他。
    因为他就是自称奉天承运皇帝！
    “天命风水都是假的？”李清照惊讶问，“可盖房子的时候，看过风水总比不看风水好！”
    她很好找到了证例。
    “房子是看空气流通，采光，保暖，避免蚊虫滋生等。风水在这里有点用，但要说祖坟冒青烟，靠埋葬改变运势等，都不是科学。”
    楚祯说道：“比如看病，复杂的病症不但要望闻问切，还要看人体内。”
    “看人体内！？”
    朱元璋声音大起来。
    “没错，用一个小摄像头顺着喉咙塞进肚子里，看你的五脏六腑出了什么毛病，又或者用刀子切开肚子、脑袋，把胃洗一洗，坏掉的肉割掉，给心脏血管撑开等等。”
    “……”
    朱元璋都不敢想这些画面。
    这还是治病吗？
    比凌迟也不遑多让！
    “听着就吓人！”李清照抚了抚纤细白皙的手腕，被楚祯的话吓到。
    楚祯笑道：“但这的确能治病救人，华佗曾经发明了麻沸散，也是用于外科手术，现代医学动手术时，都会用到麻醉药，人睡一觉醒来，手术就做完了。”
    “这倒不错。”
    朱元璋赞许着说。
    他想到了妻子马皇后。
    就是没办法让她过来这边。
    楚祯给三人讲解了下那些教材，粗略说一遍。
    “这拼音——”
    楚祯才开始说小学语文课程，朱元璋就大有兴趣的插话问道。
    “现代的拼音是从切音字运动起源，又经多次修改后的方案，对提高识字率很有帮助。
    不过，和你们的读音可能有些不同，你们想用的话，得自己稍加改良，把字母换成其他也行。”
    见朱元璋三人都没问题了，楚祯才继续往下讲。
    初、高中的主要学科大概讲一下。
    讲完后，楚祯喝了一口茶，看三人的反应。
    李清照看了投影仪半晌，又望向他，眼神复杂：“奴家总算知道楚郎君做的是什么学问，写的是什么文章。”
    那些数学符号，名目繁多，计算复杂。
    还有物理，动力，摩擦力，重力。
    对她而言都十分的陌生。
    她对历史科目很有自信的，毕竟她粗略看完了各朝代的史书，可惜楚祯偏不详细说历史，教材里也没有。
    “楚大爷在学堂学的是这些？”林黛玉好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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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楚祯笑道：“学完这些只是基础，大学里还要更进一步学。”
    林黛玉算是明白了，为何他说还未成婚，原来二十多年就学这些了。
    朱元璋颇为感慨道：“难怪你之前说要咱改了那科举，废了那儒家！”
    他当初还以为这小子是疯了，或是个奸相反贼。
    如今见识到手机等物品的神奇后，他方才知道，楚祯那些话都不是无的放矢，后世的人学的学问，与大明朝的士人早已不同。
    李清照看了看楚祯，又与林妹妹对视一眼。
    两人都有些失落。
    “我是真喜欢诗词歌赋。”
    楚祯看出她们的表情，感叹道：“也敬佩李小娘子和林姑娘你们的文采，可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学的东西，全被这些占据了。”
    楚祯举起林妹妹的手机，又指了指电脑。
    这两样东西都是现代科技集大成者。
    “楚郎君想学做诗词吗？”
    李大才女跃跃欲试，内心有好为楚郎君师的冲动。
    林黛玉看过来，楚祯笑道：“诗词是雅人写雅词，我现在是个俗人，静不下心来学诗词，怕是会半途而废。”
    前面都是铺垫，重点是最后四個字。
    李清照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想不半途而废，只有她能随意来这里，能每日给楚祯教学，方才能让他学好诗词。
    林黛玉听了，低头默然不语。
    作为过来人，朱元璋看出这三个年轻人的这点事，心里不禁乐了。
    “也不急，等以后有空再向小娘子讨教。”
    楚祯又说道。
    李清照这才高兴了许多，笑着答应下来。
    楚祯的确喜欢诗词歌赋，语文课是他最喜欢的科目。
    但古代诗词已经和儒家一样，都被科学知识取代，换句话说就是：
    现代人卷麻了。
    连看个视频都是两倍速看，早已没有闲情雅致去吟诗作词。
    “朕得好好想想怎么改科举。”
    朱元璋说道，“或者，不开这科举了！”
    大明朝的科举已经停了十年，不开也无妨。
    “急不来，后世花了几百年才发展出这些科技，想一蹴而就不可能。”
    还是那句话，造出蒸汽机就算胜利。
    朱元璋想了想，对他说道：“立科学，废儒学，非得你应天护国楚真人才能办到！”
    “我？！”
    楚祯很惊讶。
    但仔细想朱元璋的意图，是想借用他“护国真君”的名号，打压那些有学问、有影响力的大儒，强行推广现代科学的学问，让天下学子都学这些知识。
    朱元璋想让天下读书人不再祭祀孔子，只在曲阜祭祀，都遭到强烈反对，不得不取消这道诏令。
    如今想推行科学，只能试一试用楚真君的名号。
    “伱这是把我架在油锅上。”
    楚祯笑说：“幸好我不住大明朝，否则被你坑死……这事以后再说吧。”
    想把孔圣人拉下神坛谈何容易？
    发展科技，让实学慢慢取代四书五经，算是一条路。
    但实学古已有之，也是儒家学问的一种，提实学肯定又会有人把孔圣人抬出来，非要你背诵之乎者也。
    只要到了儒家范畴，就没有人驳倒当世大儒们。
    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等朱元璋把算学加入科举内，看看天下士人反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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