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坐在那里，把窗户开得很小。
    很小的一块阳光落进来，他还是可以看见远处的绝望像鸟一样在飞。
    他总是流着泪。
    为什么还没有变小呢，也没有变大？它总是在远处飞啊飞啊，却怎么也飞不出他的视野。
    2。
    他一直看见绝望在飞，总是流着泪。
    人为什么会流泪呢？
    他问他自己，或者他身边的人。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很沉默，沉默得像远处的绝望。
    然而，她离他很近。
    在一伸手就可以为他擦去眼泪的距离里，她什么也没做。
    ——只是看着他在很小的一块阳光里流着泪。
    她喜欢这时的他。
    这时他的眼神无比空洞。
    或许，眼泪就是从这空洞里流出来的吧。
    3。
    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坐在那里开始流泪。
    很小的一块阳光落进来，落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金灿灿的莲花。
    “我保证，没有人舍得让它枯萎。”
    所以，她走了，也没有关上窗户。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人为什么会流泪。
    她想，总会有人回答的。
    4。
    其实，绝望它一直在飞。
    它没有变小，也没有变大，它总是在远处飞啊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