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爷子见她固执,摇头叹息:“你啊你啊,真是跟你妈一模一样,都是倔脾气,认定了的人和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头。”
苏景然想到自己从未谋面过的母亲,也不知道她性格如何,现在在哪里。
不过现在知道自己还有南老爷子这样的亲人,苏景然心里已经足够欣慰了。
她之前一直都在苏国兴那样淡漠的家庭中长大,拥有真切的亲情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情。
现在有了南老爷子,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南老爷子见目前让苏景然回到南家也不太现实,只好说道:“然然,那你暂且先留在这里,我很快想办法给你一个安全的环境。”
“嗯。”苏景然轻轻地点头。
南老爷子又端详了她半天,才说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南老爷子又留下了几个下属在这边照顾苏景然。
安排妥当了这些问题,南老爷子才转身离开。
苏景然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淡淡的惆怅来。
她回转身,重新走入墨修炎的病房。
墨修炎并没有休息,本来阖上的双眸,在听到她的脚步声之时,便睁开了。
苏景然进来,夜天白便很站起来,直接离开了。
苏景然忙走到墨修炎身边坐下,关切地说道:“没事吧,三少?”
“这种时候了,你还叫我三少?”墨修炎眉头微微一挑,微凝了眼眸。
苏景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些脸红。
“外公怎么说?”墨修炎没有再继续逼她。
“他说暂时让我留下。”苏景然轻声说道。
“暂时?”墨修炎眉头微蹙,他是不可能让南家的人带走苏景然的。
南老爷子说“暂时”那就意味着他还是要带走苏景然?
苏景然忙摇头:“我跟外公说了不会离开的。也不会离婚。很多事情,他都不明白,所以才会那样说的。”
墨修炎听到她急切辩解,挑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景然似乎生怕墨修炎不相信,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墨修炎反手将她的手握入自己的大掌里,低声说道:“嗯。”他轻轻一声,反倒让苏景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红晕扩散。
“你累了,过来。”墨修炎侧身,让出了一半的床,示意苏景然躺下。
牵扯到伤口,他疼得眉头皱了一下。
苏景然不想拂他好意,和衣挨着他一起躺下。
床并不是很大,刚好够两个人并排躺下。
两个人并排躺着,墨修炎的大掌搂住她的纤腰,他一整晚没睡,精神也极度紧张,刚才也并未休息。
直到现在苏景然在他的怀抱里,他才真正安稳地闭上眼眸。
听到他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苏景然也闭上了眼眸。
南老爷子从苏景然那边出来,便问道:“昨晚是谁要对然然不利?”
下属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说,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是二少爷。”
“剑城?”南老爷子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怒火“哼,真是过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然然,他竟然想对然然下毒手?”
“老爷子,二少爷昨晚没有得逞,但是却断了一条腿。”下属汇报道。
原来昨晚南剑城在跟苏景然和墨修炎的对峙当中,苏景然手中的带有药物的针筒直接刺入了他的腿部。
那些药物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南剑城的腿部本来就有伤,加上这些药物的效果,等到他下山回到医院后,医生宣告他的一条腿保不住了。
南老爷子毕竟也还是心疼孙儿的,听到他断了一条腿,又气又疼地骂道:“真是个不肖子,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哪有这回事?给我将他看好了,不准他再接近然然。”
“是,老爷子。”下属应声说道。
自从南老爷子亲自来d城之后,墨家上下都知道了苏景然是南家的人,顿时,个个都有了不同的想法。
但是不管怎么样,总的来说,墨家上下,没有任何人敢再主动对苏景然做什么了。
再如何,他们还是有些忌惮的。
欺软怕硬本身就是人的劣根性,在有些人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而已。
墨老爷子也暂时安分了一点,没有再继续让人来抽取苏景然的脊髓。
不是他不想抽,也不是他害怕南家,而是现在墨修炎有了防备,南家的人也安排了很多人守在苏景然的身边,墨老爷子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墨修炎虽然在医院里养伤,但是安排了很多人守在身边。
昨天的那一次墨老爷子的人能够带走苏景然,很大的原因是墨修炎被下药,脑力和体力都有所缺失。
现在墨修炎在苏景然身边,墨老爷子基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墨修炎手术过后,经过短暂的休养,次日便有很大程度的恢复。
墨言因为是小伤,也很快就恢复了,夜天白的伤势也基本没有什么大碍。
墨修炎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次日早晨才醒来。
苏景然早就醒了,墨修炎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在削水果。
见他醒来,苏景然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醒了?”
墨修炎一向睡得少,难得有这样放纵自己睡这么长时间的时候,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苏景然,让他的心情很不错。
他坐起来,苏景然忙说道:“医生说了,你还需要多休养,先不要坐起来。”
她上前来扶着墨修炎。
“让墨言过来吧。”墨修炎见她小腹微凸,自从过了四个月之后,她便有些显怀了。
要让她来照顾他,确实多有不便。
“墨言的伤也刚刚才好,还是我来照顾你吧。”苏景然轻声说道。
她就靠在墨修炎的身旁,因为刚刚扶起他的时候,用了点力气,所以脸上带着细密的汗水,脸也涨得有些微微的发红。
她刚刚偏头看墨修炎,墨修炎便搂住了她的腰,薄唇贴上了她的莹润红唇。
苏景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直到他的大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才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