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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的路不灭的梦
    文学,对我,始终是一个梦。这个梦的开始不是因为曾经当过老师的父亲,也不是因为痴迷对联的大哥,而是源于奶奶的熏陶。我所知道的奶奶是地主的女儿,她博览群书,通情达理,对我特别温和慈祥。我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跟随奶奶读李广外传、隋唐演义、杨家将、乾隆下江南等通俗小说。正是这点微弱的优势,从小学开始,我在语文方面的“悟性”往往高人一筹,一直是语文老师的“得意门生”而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语文老师总是那么的风流倜傥,风趣幽默;口若悬河,引人入胜。因此文学对我,独具魔力。
    还记得自己最早的“文学创作”是在高中一年级上学期,那天夜里,突然抓住一个灵感的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索性悄悄爬起,批衣着裤,冒着深冬的严寒,跑到教室秉烛疾书。我那篇文思泉涌,一气呵成的稚作我的梦想居然在“第三届长江杯文学作品大赛”中获了个“优秀奖”我因此拿到了学校荣誉之外的第一张“荣誉证书”手捧着苦等了三个月才姗姗来迟而又不期而遇的“红本本”我呆立了很久,个中滋味不可言传。
    虽然初战告捷,但我的“梦想”之路却很不顺畅。读完高一,学校要分文理班,我毫不犹豫地报了文科班,学校领导、老师也一致赞同我的决定,还指望我能考个重点。农村走出来的我,最高目标就是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正在我编织着青春的梦想时,父亲干预了我的意愿。聪敏好学的他,因出身不好,考上大学却被打回原籍;因生不逢时,当了老师却遭遇文革浩劫。被迫远走海南的他,愤而学医,并凭这一技之长,带大了两个弟弟,又养育了我们姐弟六个。因此,他命令我必须学医。看着历经沧桑的父亲那丝丝白发和道道深纹;看着他那因缺少睡眠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我深知父辈的用心良苦。再想起突然辞世的奶奶那和蔼慈祥的面容,我体会到人生无常。我不能再坚持什么。于是,数学是“短板”的我,在老师的唏嘘叹息声中,走进了理科班,埋头于数理化。自此到高考,我远离了舞文弄墨的“闲情逸致”每天苦战于“书山题海”但“梦”仍深藏心底。
    黑色七月之后,我挤过了“独木桥”走进了“象牙塔”但那个地方不是我梦中的广西师范大学,也不是父亲初衷的医科大学,而是在遥远北方的大连铁道学院。尽管如此,接到通知书的那段时间,我们全家还是皆大欢喜。
    金色九月,满怀希望的我,孤身北上,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大连。下车伊始,看到的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宽敞的马路,车流如水;林立的高楼,鳞次栉比;蔚蓝的天空,秋高气爽;湛蓝的大海,波澜壮阔。面对这一切,我幼稚地认为,我的美梦从此延续,我的人生从此辉煌
    待到新鲜落幕,激情消退后,我陷入了迷惘。窄小的校园,陈旧的校舍,与别人笔下的“天堂”相去甚远;冷门的专业,乏味的课堂,跟骚动的心是如此的不合拍。校园内“六十分万岁”的呼声,铺天盖地;校园外扑朔迷离的网络世界,缤纷多彩。我无助,我无聊,我堕落,我沉沦。为了打发虚空的时光,我曾在陈忠实的白鹿原上无边游戈;在金庸的刀光剑影下醉生梦死;在贾平凹的废都里迷失自我;在雨果的悲惨世界中悲苦度日但除了被辅导员逼着去写的那篇军训感受见之校报,我竟然从未有过“创作”的冲动。“梦想”已被尘封,我绝望地认为自己这辈子基本上告别文学了。
    来到这个风景如画的山水城市工作后,我惊喜地发现,这里有一片文学的净土,一个创作的摇篮——**通讯。每次她的如期到来,我都会如痴如醉地细嚼慢咽,久久品味。在跳跃律动的文字上面用心感受作者的每一波心绪;在行云流水的字里行间细细欣赏笔下的每一处风景。我梦中之火再次被点燃。在惊叹别人对生活体察入微、对文字精巧构思之余,我也想拿起笔,记录青春里的欢笑与泪水,将自己的情感流于笔端,跃然纸上。然而,毕竟已经“误入尘网中,一去三十年”我总是因文思枯竭而无奈搁笔,每每因心力不足而摇头作罢。
    但沉睡的梦已被惊醒,有梦的地方就有希望。对于文学,我初衷不改,我执着不变。我的文学梦“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的梦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