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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真相惑仙语与帝凌轩的谈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血奴的目光落在那画上,看着画里面笑容灿烂的女子,他慢慢地走过去,仰着头沉声道:“小姐,你安心吧,我不会让将军和夫人有事的。”
    那倒映着画中佳人的眸中颜色渐渐变深,如同外面漆黑的夜色,看不透神情。
    夜路上,帝凌轩和沐千歌两人骑着马朝着王府折回,鬼娃则一脸疲惫地窝在帝凌轩的怀里,精神有点萎靡不振。
    “帝凌轩,你为何这么轻易就离开莫将军府中呢,以往按照你的个性,应该不会放置不管的。”沐千歌侧头对着正垂眼看着鬼娃的帝凌轩问道。
    帝凌轩微抬起头,正色道:“这莫将军府很诡异,空间似乎都是错乱的,我们贸然行事,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鬼娃的事情才是正事,先将她安顿好才是要紧的事。榛”
    沐千歌点点头,喃声道:“我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幕后人会是莫将军。”
    “一切还未说定,包括那未见面的莫夫人也是个疑点,我们先回府中商量对策。”帝凌轩严肃地分析着,低头见鬼娃正掩嘴打着哈欠,便嗓音略低道“你困了吗,鬼娃?”
    鬼娃伸手揉了揉眼睛,无精打采地回答道:“嗯,我好困,好想睡觉。已”
    “那你睡吧,到了王府我会叫你。”帝凌轩一只手臂则紧紧箍住怀中鬼娃的纤腰,另一只手则扬鞭加快马速。
    “好。”鬼娃听到帝凌轩话,便缓缓闭上眼,身子懒懒地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一旁的沐千歌侧目望去,看着已然入睡的鬼娃,凤眸微眯,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却又不知道为何,只是蹬着马肚随着帝凌轩朝王府赶去。
    王府内,寒月站在正厅门口张望着,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眉黛轻蹙。
    坐在里面的言罗侧头望着寒月的背影,没有说话,似在思考什么。
    一阵大风忽然刮来,吹动着寒月的裙摆,让她忍不住伸手遮着眼,却感觉眼前有道人影落下,一阵熟悉的味道传入鼻息,让她瞬间瞪大眼。
    “你怎么来了?”寒月缓缓放下手,惊恐地望着倏地出现在王府正门口的妇人。
    “我说过你逃不了的。”妇人森冷地说着,抬手朝着寒月的手臂抓去。
    寒月猛地摇着头,快步朝着厅内退去,回头对着言罗道:“国师,救我。”
    原本坐着的言罗在看到来人后,连忙站起身来,恭敬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你认识她?”寒月不可置信地瞪着言罗。
    “是。”言罗诚实地答道。
    “你们是一伙的”寒月恍然明白过来,对着言罗扬声道,突然身体一沉,整个人就毫无预兆地晕厥过去,倒在地上。
    妇人单手将寒月捞起,转身就准备离开。
    “夫人,您的阵法就要完成了吗?难道寒月姑娘就是那第十二人?”言罗见妇人要离开,急忙上前问道,语气中带着焦急。
    “是。”妇人简单地回道。
    言罗一听,身子一颤,惊慌道:“能否等我完成阵法再说,夫人,我马上就可以成功了。”
    “那是你的事,明晚就是最后的时间,你的阵法最好在明日完成,这样的话,说不定可以让那个沐辰风可以加倍体会到绝望的痛楚,让他再看到生的希望的同时,立刻坠入地狱。”妇人冷笑着说道,迈步朝着门外走去,大风一起,人影就不见了踪影。
    言罗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外,咬牙切齿道:“怎么可以,那可是我等了这么久才等来的机会,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一定要完成。”
    想到这,言罗垂着的手紧紧一握,快步走出了大厅。
    清冷的月光洒在言罗灰色的长杉上,折射出黯淡的光芒,下一刻,弯月躲入一大朵云层中,隐藏着光辉,让夜色的阴沉加深了几分。
    马背上的帝凌轩仿佛感觉到一丝不安,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加快速度朝着王府奔去。
    “怎么了?”沐千歌察觉到帝凌轩的不安,温声问道。
    帝凌轩没有回头,只是剑眉微拧,嗓音冰寒道道:“我担心寒月出事。5”
    沐千歌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加快速度朝着王府骑去。
    不一会儿,两人双双到了王府门口,沐千歌看见紧闭的门,扬声喝道:“还不快给本王开门。”
    然而等了半响,紧闭着的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沐千歌的神情一凛,跨马而下,转身对着帝凌轩沉声道:“貌似出事了,我先越墙进去开门。”
    “好。”帝凌轩刚点头,沐千歌就脚尖一点,身子轻盈地朝着墙内跃去。
    帝凌轩骑在马上,仰头随意的往上一看,表情瞬时变得阴鹜,只见王府上空居然飘着些许血丝,看来,真的出事了。
    “帝凌轩,不好了,寒月和言罗都不见了。”就在帝凌轩揣测之际,大门被拉开,沐千歌的焦虑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帝凌轩抱着鬼娃下了马,快步走进王府,只见王府内的下人全都昏睡在地,而正厅内早已不见寒月和言罗的身影。
    “该死,都怪我们疏忽了,寒月被人掳走了。”帝凌轩恨恨地说道。
    沐千歌皱着眉问道:“难道是言罗做的?”
    “想必不是,言罗的话虽然不可尽信,但是他的目的是让我启动阵法的确不假。而且他若是想带走寒月,在我们未回府之前就可以动手,能打破我设的结界的,必定是那幕后人。”帝凌轩声音微沉,定声说道。
    沐千歌脸色一变,嗓音低低道:“那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帝凌轩沉了下目光,抬头对着沐千歌道:“你速将府内的人唤醒,看发生什么事,我将鬼娃带入房内安顿好,你问完即来找我。”
    “好。”沐千歌慎重点头,折身出了正厅,站在院中央,右手拿出袖中的念珠,双手合上,张嘴念出一道醒魂咒,垂着的念珠便慢慢往上抬起,银色的光芒从念珠中缓缓飞出,如同光箭一般朝着地上昏睡的人射去,落入其体内。
    而在沐千歌念醒魂咒期间,帝凌轩则抱着鬼娃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帝凌轩原本打算将鬼娃安置在她的房间,但是想到有人能够打破自己的结界闯入王府,必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鬼娃只身一人,又睡得如此之沉,若是有人来完全不会发觉,思前想后,便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安置好鬼娃后,帝凌轩快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从道观带来的包裹,放在桌子上解开,各种符咒及道具应有尽有。
    帝凌轩伸手将扣在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翻转过来,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用牙齿重重一咬,待到出血后迅速放到茶杯上方,任凭红色的血液滴入杯中。
    “你在做什么?”从正厅赶到帝凌轩房间的沐千歌见他正在放血,便不由得吃了一惊。
    帝凌轩看也没看沐千歌,而是继续放着血,待到血过杯子一半后,他才收了手。
    “明天就是初九,我们没有时间筹划,而且恐怕明天寻找寒月也是一件费力之事。但我预感我们还是得去一趟莫府,所有的线索恐怕都在里面,虽然我感应不到鬼魂之力,里面的结界之力也极其古怪,但是直觉告诉我,结界里面就是阵法所在之地,我们必须硬闯。”帝凌轩抬头看着沐千歌,表情严肃地说道。
    沐千歌虽然听着帝凌轩的解释,但是目光一直落在那半杯血上“那你放血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画符,我们要破那结界,凭我两之力,会十分费力,胜算多少,我没有把握。眼下情况又紧急,我只能依靠符咒,用我的血画在符咒上,炼制血灵符,其威力可以是普通符咒的十倍,说不定不仅能够破除结界,也能够对付幕后人。”帝凌轩一边拧着眉头说道,一边拿起一根用白玉做成的半寸长的毛笔,放在杯中沾了沾血,继而挑出一张黄色符咒放在桌面,笔尖快速在上面花了几笔,瞬时一道金光一闪,黄色符咒上有光芒在不停地流动。
    “我能做什么?我的血有用吗,有用的话我也可以帮忙。”沐千歌看着帝凌轩忙碌着,便好声好气说道。
    帝凌轩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就凭你的那点灵力,完全不够。”
    沐千歌顿时语塞,刚刚心中对帝凌轩涌起的敬佩立刻消散无踪,薄唇轻勾,一缕浅笑挂在嘴角,他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些下人都醒了吗?看你进来默不作声,想必都不知道谁进来,真不知道你这王爷府里面养的都是些什么人,这点能耐都没有。”帝凌轩冷睨了眼沐千歌,寒声讽刺道。
    沐千歌不以为然地挑眉道:“是呀,要是能让你堂堂帝凌轩进入我府中当差,想必我可以天天大门正开。”
    “简直白日做梦。”帝凌轩冷哼了一声,在画了数道符咒后,便搁下手中的毛笔,双手快速捏成一道诀,然后摊手覆在那些符咒上,再度拿开手时,那些符咒赫然变成赤红色,让一旁观看的沐千歌怔了怔。
    “不把鬼娃叫醒吗,她说不定知道更多细节。”沐千歌见帝凌轩有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便温着嗓音问道。
    帝凌轩将赤红色的符咒放入怀中,瞪了眼沐千歌训斥道:“没那必要,等她睡醒再说,我可没有无用到一定要把好好在睡觉的人叫醒来得到信息。”
    “是是,是我疏忽了,难得帝凌轩你这么善解人意,要是你对所有人都像对鬼娃这般体贴就好,相信会更加声名远扬的。”沐千歌揶揄地说道,凤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同时也掠过一抹忧郁。
    若是往常,自己的确不会焦急,但是寒月被抓,十二地支黑阴阵随时可能被完成,那么到时死的不仅会是自己,还有王兄和皇宫里面所有的人。自己冒不起那个险,也不能让他们有事。
    想到明日是定生死之日,沐千歌的浓眉就忍不住皱在一起,表情凝重。
    “放心,虽然此次比较棘手的,但是我会全力以赴。明日子时之前,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相信你这次不会像以前一样留有一手,还当个戏子,我倒想看看你隐藏的身手有多少。”一向敏锐过人的帝凌轩自然将沐千歌的忧虑神情看在眼里,便声调骤高地嘲讽道。
    沐千歌脸上的笑容微僵,继而又摆着手干笑道:“想必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了,我可是一个半调子的修行僧,和你比自然差一大截,怎么会有隐藏的身手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用什么挡住了落辰师兄的剑,你的念珠想必也不是普通之物,既然可以幻化成剑,这其中的玄机,你别以为可以蒙住我。”帝凌轩闷吭了一声,挑眉警告道。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哦,对了,怎么醉柳从回府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沐千歌故意转移话题问道。
    沐千歌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就立刻让帝凌轩反应过来,伸手将玉佩拿出来,扬声唤道:“醉柳。”
    屈膝坐在地上支手撑着下巴的仙语听到沐千歌的呼唤,斜眼看了眼正呼呼入睡的醉柳,便挑着黛眉道:“不用叫了,你那鬼仆从刚刚就开始犯瞌睡,现在已经完全睡得跟猪一样。”
    见玉中响起仙语的声音,帝凌轩神情微凛,冷着嗓音警告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不过你最好还是把醉柳给我放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把戏,我看言罗来找我,也全是你怂恿而来的吧。”
    仙语打了个响指,扬声道:“看来你挺聪明的嘛,帝凌轩,刚刚你们两人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可以给你更多有用的信息,包括太后的事情。”
    沐千歌一听到自己的母后有消息,顿时急促地追问道:“你知道我母后什么事情,我母后的魂魄在哪?”
    “沐千歌,别上了她的当,这只是她撒下的诱饵。”帝凌轩沉声叮嘱道。
    仙语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不愿信我就算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男人一样,又脏又臭又自以为是,还爱撒谎,真是一无是处。”“既然你这么讨厌男人,那为什么要和我合作,我帝凌轩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帝凌轩厌恶地讽刺道。
    沐千歌虽对仙语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想到母后的事情,便还是敛了敛脸上的表情,认真道:“帝凌轩,我看我们还是和她帮忙,她一直跟在言罗身边,想必知道的东西一定比我们多,毕竟明日情况紧急,有捷径可走的话,那就好好利用,否则到时不仅皇宫之人有危险,寒月师妹也是有危险的。”
    帝凌轩虽然十分不愿与玉中的仙语交谈,但是他承认沐千歌的话实在有理,毕竟眼前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虽然自己预感莫府是关键,但是要是万一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帝凌轩便不悦地将玉佩丢到他手里说道:“要谈就你和这个女人谈,我没兴趣。”
    沐千歌准备地接住玉佩,语气温和地自我介绍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在下沐千歌。”
    “我知道,你是堂堂的逸王爷,还是半个和尚。不过你不是我要谈判的对象。”仙语直接地回绝道,让沐千歌眼角微抽。
    这女人,真心不讨人喜欢,不要说帝凌轩不爽,自己都有点无法忍耐。不过为了母后,不能忍也必须忍,顾及到这个原因,沐千歌的声音并没有多少变化,而是干笑着道:“我现在是代表帝凌轩和你谈判,你有什么要求,如果我们觉得合理,自然就会答应。而且我相信姑娘你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仙语不悦地反问道。
    沐千歌嘴角微勾,眸中流转着缕缕慧黠的神情,他缓缓道:“如果如帝凌轩所说,国师来找他全是你怂恿的,那么你策划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见帝凌轩。想必你和国师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而不是像国师所言的那样。还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言国师启动的那个阵法,对你也是有用的,或者说,你不想国师成人,你的要求是让帝凌轩拒绝为他启动阵法。”
    玉中的仙语微扬了下眉毛道:“我只能说你说对了一半。”
    “那莫非你还真是想让国师成人,让他占用你的身体?”沐千歌嗓音略低地追问道。
    “逸王爷,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吗?”仙语鄙夷地吭了一声。
    沐千歌嬉笑道:“是呀,没想到姑娘如此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你当女人都是白痴吗?”仙语没好气地说道。
    一旁的帝凌轩听到沐千歌和仙语的话,微愠地瞪了他一眼,在包裹中拿出几样东西分别放在袖中和怀中后,便坐在最靠床前的太师椅上,阖上眼睛假寐起来。
    “姑娘,我们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不然浪费的都是彼此的时间。”沐千歌敛起脸上玩笑的神色,认真地说道。
    仙语静默了一会儿,半响后才发出声音道:“好,我的条件很简单,只有两个,第一,不要将我交给言罗,第二,帮助言罗启动那个阵法。只要答应这两个条件,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只是这玉佩原本就是国师的,不归还总是不妥吧。”沐千歌好心提醒道。
    “这有什么难的,只需要在启动阵法前不要将我还给言罗就好,反正醉柳这臭色鬼还在,你们不愁没有借口。而且我也坦白说,我的确没有办法将他放出去。”仙语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困住醉柳是你布局的一步吗?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包括知道鬼娃会闯进莫府遇险。”原本闭着眼的帝凌轩忽然张开眼,语气冷冽地质问道,阴沉的脸色显示他此刻十分不悦。
    沐千歌侧头一看,就知道帝凌轩在生气了,凭着自己的了解,帝凌轩十分不喜欢被人算计,还有就是极其厌恶心计深的女人。
    “错,在困住醉柳之前,我还根本不知道鬼娃这个人,不过据说是个特别美丽的人,我倒是很想看看。至于醉柳被我召进玉里面,我一开始只是无聊,打算戏弄一下就放出去,不过他说他是你的鬼仆,我才开始这局棋的。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帝凌轩,和我合作,答应我的条件,你们绝对不会吃亏。”仙语娓娓道来,一点也不在意帝凌轩凌厉的话语。
    帝凌轩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原本就锐利的的眸光陡变深幽,墨瞳在桃花眼里略微地转了转,紧抿的唇发出森寒的声音“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你现在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包括太后和言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