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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师兄鬼娃她不想见你
    “可是他以前都没有这么凶过我。”鬼娃伸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哑着嗓子委屈地说道“他会不会真不要我了,我刚刚又在他面前哭,他一定更生气了,我说过不哭的,他说不定真的不要我了。”
    鬼娃惶恐的模样,让沐千歌原本故意扯着笑的脸神情微凛,温柔的目光一沉,长臂一伸,将鬼娃抱进怀里,柔声道:“鬼娃,他不要你,我要你,待在我身边好吗,我不会凶你,不会大声骂你,你想去哪玩,我都陪你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想见你哭的样子。”
    鬼娃迷惘地抬起头,望着沐千歌那认真的脸,摇摇头小声道:“可是我想待在帝凌轩身边。”
    “如果他真的不要你呢?”沐千歌轻蹙眉头,凝声问道。
    鬼娃的身体一颤,脸色一片黯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棼。
    沐千歌微微叹了口气,松开抱着鬼娃的手,轻柔着嗓音道:“如果他不要你,就来我的身边,我来照顾你。”
    鬼娃紧抿着唇,脑海里想着帝凌轩那陌生盛怒的模样,心就一阵彷徨,脑袋缓缓点了点,悲伤地说道:“好。”
    鬼娃的点头,让原本还心情压抑的沐千歌顿时心花怒放,薄唇往上一扬,爽朗的笑容就漾至脸上,连带着凤眸里都染着笑意闺。
    终于,终于听到鬼娃说好了,自己的努力终于有结果了,只要再努力,她迟早有一天会来到自己的身边的。想到这,沐千歌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了。
    而站在门口的寒月听到沐千歌和鬼娃的对话后,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本只是想来安慰鬼娃,却不知道会听到这样的话,原来,沐师兄心中喜欢的人,居然是鬼娃。虽然在清心观,自己发现沐师兄对鬼娃十分好,但一直以为只是出于普通的喜欢而已,却没想到是爱。
    寒月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转身走进夜色中,抬头看着今晚漆黑无光的夜空,忍不住低喃道:“也许真的沐师兄更加适合鬼娃吧。”
    翌日,天色阴沉,乌云笼罩着天空,给人添增压抑烦闷之感,而此时坐在餐桌上的寒月觉得身旁的师兄更加让人感到压迫,想要开口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吃饭。
    “帝凌轩,我今日会去拜访上官耀,探探虚实,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言罗接触呢?”沐千歌噙着温和的浅笑,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目光看向帝凌轩,懒懒地问道。
    帝凌轩冷冷的看了眼沐千歌,见到他脸上的笑容,心中便忍不住厌恶,语气不悦道:“我自有安排,轮不到你多嘴。”
    “是是是,不过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寒月师妹的事情只有几天的时间了,我们必须加紧,否则寒月师妹很危险。”沐千歌不以为然地扬着眉毛,浅声提醒道。
    帝凌轩微眯起眼,冷着嗓子道:“用不着你提醒,不过你今天貌似心情很好。”
    沐千歌嘴角一扯,嬉笑着道:“是呀,你发现了呀,因为昨天鬼娃答应我,如果你不要她了,她就会跟着我。你要知道,我以前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一直摇头拒绝,现在居然答应了,我心情能不好吗?”
    沐千歌愉快的话语让寒月心一紧,目光飘向帝凌轩,果然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由得在内心感叹,沐师兄真的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帝凌轩手突地在桌子上一拍,盯着沐千歌厉声道:“我只会告诉你,不要白日做梦。”
    “哎呀呀,不要这么紧张吗,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只是说如果。好啦,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沐千歌微笑地摆摆手,目光戏谑地看了眼帝凌轩,但是眼底却流转着异样的神情。
    沐千歌步伐优雅地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盛怒的帝凌轩和紧皱着眉头的寒月。
    “师兄,你要去看看鬼娃吗,要不你给她把饭送去吧。”寒月抿了下唇,软声细语道。
    帝凌轩剑眉紧拧,身体没有如寒月预料般的离开,而是反而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筷子,寒声道:“随她,我可不想因为一个任性的人耽误正事。”
    说完,帝凌轩便脸色漠然地吃着饭,房间里的气氛又再度冷了几分。
    寒月坐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食不知味地扒了几口饭,便站起身轻声道:“师兄,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给鬼娃送饭。”
    帝凌轩没有吱声,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着手中吃饭的动作。
    寒月为鬼娃盛好饭菜后,就快步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餐桌,朝着鬼娃的房间走去。
    走到鬼娃的房间时,门不像往日那般敞开,而是紧闭着,让寒月担忧地蹙起眉,看来,鬼娃的确被师兄给伤到了。
    “鬼娃,我是寒月,快开门,我来给你送饭的。”寒月提手在门上轻叩,轻柔着嗓子唤道。
    话音一落,门就被缓缓拉开一条细缝,鬼娃的眼睛贴在门缝上,眼珠小心地转动着,查看着周围,见只有寒月一人,便放心地打开(蟹)房门,冲着她嫣然一笑道:“谢谢寒月姐姐。”
    “怎么,你以为师兄来了吗?”寒月走进房间,将装着饭菜的锦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盒盖为她摆好,微笑着问道。
    鬼娃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你不想见师兄吗?”寒月忙完手中的事情,便坐在一旁,垂眼望着鬼娃。
    鬼娃咬着筷子,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你在害怕师兄吗?”寒月低着嗓音细声问道。
    鬼娃摇摇头,声若蚊吟道:“我不怕帝凌轩。”
    “那为何不愿见师兄?”寒月不解地反问道。
    鬼娃抬起头,声音无助地说道:“我怕他会告诉我说我不要我了。我惹他生那么大的气,他一定讨厌我了。”说完,鬼娃就又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用筷子拨动着碗中的饭粒。
    寒月正想劝解鬼娃不用担心,但是微张的唇却又立马闭紧,只是坐着僵着笑道:“师兄现在正在气头上,缓几日见他的确较好,那时候他一定也消气了,不用害怕,师兄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吗?”鬼娃一脸希冀地仰着头看着寒月。寒月骤然站起身,目光闪烁地点头道:“嗯,我保证,我先出去了,等下来收碗筷,这几日你就待在房间吧,等师兄气消了,我就来通知你。”
    “嗯,好的,谢谢寒月姐姐。”鬼娃感激地冲着寒月咧嘴一笑,让寒月愧疚地低垂眼睑,屏息出了门。
    走了几步,寒月停住脚,伸手摸着胸口,悲伤地喃喃道:“对不起,鬼娃,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就当让我任性一次,就只要几天就好,让我和师兄单独在一起,因为可能几天后我就会死,再也不能和师兄在一起了,就当这是我最后的心愿,请原谅我,鬼娃。”
    下午,帝凌轩由于体内的灵力还没有恢复正常,便没有去找言罗,而是坐在王府一座可以远眺炎都城内风景的高台楼阁内,漆黑的墨瞳望着远处,似在俯瞰,却没见到任何焦点。
    “师兄,我给你泡了一壶白玉兰花茶,清心润肺的。”楼阶拐角处,寒月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上来,细声细语道。
    帝凌轩没有抬头,只是漠然着脸继续看着炎都城内,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皇宫。
    寒月将茶水和点心摆到桌上,然后动作娴熟地沏了一杯茶,撩着纱袖放到帝凌轩的跟前。
    帝凌轩执起茶杯,先是放在鼻尖处闻了闻,继而启唇小饮了口,声音不高不低道:“还不错。”
    寒月听到帝凌轩的夸奖,顿时脸上一喜,忙拿起筷子一边递给他一边欣喜道:“师兄喜欢就好,我还准备了师兄你喜欢吃的点心,你尝尝。”
    帝凌轩侧过脸,没有接过筷子,只是抬眼看着寒月,低沉道:“鬼娃怎么样了?”
    寒月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抖,由于动作太细,帝凌轩并没有注意,一心期待着她的答案。
    寒月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我去看了鬼娃,她还好,只是心情还是不大好,她说。”说到这,寒月下意识地顿了顿。
    “说什么?”帝凌轩声调略高。
    寒月咬了下唇,低声道:“她说暂时这几日不想见你。”
    寒月的话一出,帝凌轩的表情陡然变得阴沉起来,嗓音冰冷道:“好,很好,不见就不见,你告诉她,有本事就永远都不要出来见我。”
    “师兄,鬼娃她不是。”寒月张口想要解释,帝凌轩就已经起身拂袖离开,剩下她一人在楼阁内。
    手中的筷子从手上垂落,掉落在白云板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寒月垂着眼,长长的睫毛下流转着哀怨的神伤,沙哑着嗓音道:“对不起,对不起。”
    帝凌轩刚从高台楼阁上下来,正巧遇上了王府的管家。
    管家一见到帝凌轩,立刻上前恭敬地弯腰说道:“帝公子,有人前来拜访你,小的特来禀告。”
    “谁?”帝凌轩冷声问道。
    管家暗暗地咽了口唾沫,这帝凌轩冷冰冰的模样让人真是望而生畏,就连他说的话都带着寒气。
    “是国师大人。”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心中不得不对帝凌轩钦佩起来,才刚来炎都,就能让国师言罗亲自登门拜访,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帝凌轩眉眼微微一挑,眼底快速掠过一抹深意,淡淡启唇道:“好,带我前去。”
    管家赶紧在前面带着路,将帝凌轩引到王府前院招待客人的正厅内。
    帝凌轩一进房间,便看到正把玩着茶杯的言罗,依旧是一袭灰色长衫,以及纯白全封闭的面具。
    言罗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站起身对着帝凌轩作了一个简单的揖,声音轻轻浅浅道:“帝兄,叨扰了。”
    帝凌轩朝着言罗微微颔首,指了指座椅,低沉着嗓子道:“国师言重了,请坐。”
    话音刚落,帝凌轩就撩袍坐下,侧头望着正好入座的言罗,深邃的目光变得锐利。
    “其实此次言罗前来,是想与帝兄商讨太后之事。”言罗对着帝凌轩清朗着嗓子道。
    帝凌轩目光波澜不惊地扫了眼言罗道:“愿听国师之言,我对太后之事也十分在意,想必国师你也知道,太后的三魂六魄已经不在体内,体内残存着最后一魄被你用八色安魂阵法所压住,不知道国师对其它三魂六魄的下落是否知晓。”
    言罗的身子微怔,声音诧异道:“那三魂六魄没有去冥界吗?”
    帝凌轩神情一凛,蕴着嗓音道:“国师是在和我打马虎眼吗,一个人必须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才能前往冥界,少了任何一魄,都无法进入冥界之门,堂堂国师大人怎么会不知道。”
    感受到帝凌轩那探寻的目光,言罗低垂着头,声音中带了点慌乱“这个,让帝兄见笑了,其实言罗对五行阴阳之事并不熟稔,只是略知皮毛。”
    “国师谦让了,能成为影国的国师,怎么可能不熟稔,不然那八色安魂阵是如何摆出来的。”帝凌轩不慢不快的话语看似随意,却带着一股令人惶恐的逼迫。
    言罗垂放在膝盖上的手轻微的动了动,让紧盯着他的帝凌轩看在眼里,眸中的深意更浓了。
    “如果言罗告诉帝兄,这八色安魂阵是他人教我的,帝兄会不会觉得我在说谎话。”言罗僵着身子,抬头看着帝凌轩道。
    帝凌轩坐直着身子,伸手将一开始丫鬟送来的茶水端起来,黑眸倒映在茶水里,为原本就深邃的瞳孔蒙上了一层水雾。
    “既然国师都如此说了,那帝凌轩自然认为是真的,但你能担任国师一职,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帝凌轩将手中的茶水又放回在桌上,嗓音清冷。
    言罗见帝凌轩没有再逼问,便长长吁了口气,定声问道:“帝兄受王爷所托,是不是定能救太后呢?”
    帝凌轩支手按了下额角,声调微降道:“想必国师你高估我了,只怕这次要让王爷失望了,姑且不说太后体内只有一魄,其余三魂六魄离体也有一年之久,回魂之气也肯定十分微弱,是回不了体的,王爷也已经明白,只是想要我帮忙,寻到那其余的三魂六魄,让太后得以往生。”
    “如此甚好,有帝兄帮忙,必定会如王爷所愿的。”言罗奉承道,没有注意帝凌轩眼底快速闪过一缕冷冽。“前几日进宫,我无意中闯进了海棠苑,听王爷说,这海棠苑乃皇帝为了纪念深爱的妃子棠妃所种,这棠妃死后,海棠花一夜盛开,长久不衰,我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不知道国师有何想法。”帝凌轩唇齿间不断吐出试探的话语,脸上却是神色若常。
    言罗听罢,也只是摇摇头道:“帝兄都察觉不了怪异,言罗自然更不知,只是帝兄敏锐过人,必定发现这皇宫之上有血气围绕,言罗认为这血气必定与海棠苑有着什么想通的关系,却找不到答案,不知道帝兄可有发现。”
    “没错,我刚来炎都就发现这皇宫的古怪,按理说皇宫所在之位,应是五行八卦最好之位,阳气旺盛,不会存在血气。不知道这血气是从何时开始,国师可有对策。”帝凌轩挑了下眉角,淡声问道。
    言罗坐直着身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这血气是从去年开始的,我查过原因,也什么也找不到,为了不让血气集结,只能忙着化解血气,却无奈我能力有限。”
    “看来这其中的确怪异。”帝凌轩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言罗说道。
    言罗赞同地点点点头,忽而起身道:“叨扰这么久,打搅了,能与帝兄畅谈,实在是言罗的荣幸,受益颇多,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一起探讨。”
    “严重了,国师大人,今日帝凌轩也收获颇多,有机会的话,必定奉陪。”帝凌轩也跟着站起身,徐徐开口道。
    “那言罗现行告退了,帝兄不必相送。”言罗朝帝凌轩点了下头,转身就要离开,忽然腰间滑落出一样东西,正好落在帝凌轩的跟前。
    言罗低头一看,竟是那白玉,顿时急忙俯身去捡,没想到帝凌轩的手更快,直接将那白玉拾起来。
    身体一绷紧,言罗紧张地看着帝凌轩,以为他会发现什么,却见他只是将白玉递给自己,不以为然地说道:“国师,你的玉佩掉了。”
    “谢谢帝兄,告辞。”言罗双手接过白玉,紧拽在手中,然后快步离开。
    望着言罗离去的背影,帝凌轩微微眯起眼,抬起刚刚拾起玉佩的手,冷冷地说道:“没想到那玉中居然会有魂魄。”
    言罗从王府匆忙出来后,只身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中,摊开手对着手中的玉佩厉声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仙语?”
    “没错,我是好心帮你试探一下这帝凌轩到底能耐如何,不过看样子,名过其实。”玉佩中传出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
    “什么意思?”言罗沉声问道。
    “没什么,你要知道,我一天只能透露一个信息给你,想必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的想要问我,你好好思量,到底想问哪个?”仙语警告地说道。
    言罗没有吱声,沉默了半响后,正色问道:“帝凌轩能否帮我?”
    “可以。”仙语迅速回应。
    “但是根据接触,这帝凌轩看似十分不好接近,你确定他会帮我,我该如何做。”言罗不确定地问道。
    “你问多了,言罗,不过今天我心情好,不介意告诉你,你可以寻他帮忙的机会马上就会来了。”
    “什么时候?”言罗急急问道。
    “到了自然会和你说。”仙语语气有些不耐烦。
    言罗没有再问,将玉佩放入腰带中,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伸手轻抚着自己面具的边缘之处,喃喃说道:“我迟早会摆脱这面具的。”
    王府内,言罗刚离开没多久,沐千歌正好折身回府,听到管家报告国师前来拜访,便快步去寻帝凌轩。
    帝凌轩坐在书房内,正蹙眉陷入沉思,修长的手指不时在书桌上轻敲了下。
    “听说国师来见你了,所为何事?”沐千歌一进书房,就对着帝凌轩淡声问道。
    帝凌轩抬起头,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冷眼望着沐千歌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沐千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伸手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道:“不容乐观。”
    “怎么讲?”帝凌轩追问道。
    沐千歌身子微微向前倾,温和的嗓音略低“我同上官耀聊了聊,这只老狐狸的确深藏不露,野心勃勃,但是貌似对帝王之位并不上心。我试探地和他说,我王兄命悬一线,随时可能崩逝,我也做好了出家的准备,无暇顾及朝廷之事,若有状况发生,还请他主持大局,结果你猜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