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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孝道分际
    煌羽五十九年
    在刚刚搞定部落衝突与山西官场因为错误的监国而大乱的事件后,煌重新审视了索图这个人,自从明尼伏诛之后,朝政上就属索图一党独大,根深蒂固,于是煌决定开始慢慢整治这个在王邸就跟着他的老臣,不过却先将目光转移,再次关注于百姓上。
    煌自开国以来以孝治国,亲尝汤药、为母折寿、奉母南巡扬名国际,但是诺大的国家并不是每位百姓都有着这样的节操,也不是每位孝子都是清白之人。
    三月,宛平城内有个张寡妇,十六岁嫁人为妻生子,二十岁丈夫因病去世,她也就因此成为了寡妇,家中无有公婆,身边仅剩有一子,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丈夫家中本就穷苦,因为求医问药更是一贫如洗,张氏孃家也无亲眷,找邻居求救济恐遭白眼,奈何日子越发艰苦,张氏心中便生出再嫁的心思,以此来换他们母子二人温饱。
    张氏有个远房表亲,早已垂涎其美色,听闻张氏丈夫已死,便拖媒婆前去,劝说张氏与他相好,然而,张氏虽有再嫁之心,但亲戚通婚,有违天道伦常。那表兄听闻后,便亲至张氏家中,劝说称既为表亲,却无通婚之理,但对张氏日思夜想,便心生出了一番计策。
    那表兄告知张氏,教她假意为死去丈夫守节,但暗中可与他私会,这样他便以此接济他们母子二人,便可不用受这食不果腹之苦,张氏独守空房已久,心中自然寂寞,便应允下来。那表兄几日后,买下张氏隔壁的宅子,如此一墙之隔,夜晚时分可用梯子过来,方便与那张氏私会,这对錶兄妹便成了露水夫妻。
    四月,自从有了表兄的照顾,张氏吃穿用度都变得好了起来,就连气色也与往日不同,变得满面春光,邻居也曾有怀疑,但张氏于那表兄行跡极为小心,因此邻居也只是以为,她家中尚还有些积蓄罢了,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过去一十四载,张氏之子在外地念私塾,少有时日回来家中,张氏与表兄往来就更加方便。
    五月,张氏之子回家途中,偶遇那表兄家婢女。这婢女往日因偷懒,时常被主家责罚,她因此怀恨在心,便将平日听来,关于张氏与主家之醃臢事,全部告知给了张氏之子,张氏之子饱读诗书,也时常在传记书籍之中,看到贞洁烈女之记载,也曾为母亲为父亲守节而自豪。
    可今日得知此事,心中无比愤怒,回家质问母亲,苦心劝母亲不要在再与那表舅父往来。张氏听闻,斥责儿子没有良心,若非不是表兄救济,他们母子二人早就饿死街头,儿子又如何回上得私塾,张氏之子闻听,心中怒气便也消解,那张氏见此事已被儿子得知,便也不再忌讳任何,当着儿子面与表兄做亲热之举,只是想叫儿子知晓,她与表兄乃是真心,无有任何可将她二人分开。
    六月,张氏之子心中鬱结,本来以消解大半,但见此番情景,却是恼羞成怒,寻到一柄尖刀,衝入母亲房中,照着母亲表兄便刺了过去,这尖刀从后背贯穿到前胸,那表兄毙命当场。事后,张氏之子写了供词,手拿尖刀至公堂自首。
    在公堂上,张氏声称自家欠表舅父家钱财,还钱之时却被其言语侮辱,恼羞成怒之下将其杀害,并未说出半点母亲与其相好之事,知县见其文质彬彬,心生有怜悯,便开始开导其说出实情,张氏之子却是供认不讳,知县也只好依照律法将其处斩,但是为了查清楚背后真相,县令将斩首改成秋后处决,并誊写一份奏章呈报刑部。
    七月,刑部将此案上报给煌,煌下旨指派包有文复查此案,包有文一到当地,立刻来到县衙找县令,县令看到朝廷派出当家名侦探复查案件,当下毕恭毕敬的招待并将案卷呈上,包有文看过之后,把案子当事人张氏与张氏之子召来复审。
    复审之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大官蒞临,还是因为包有文问案犀利,责问之下,张氏终于道出了自己的风流事,县令傻眼,向包有文作揖,承认自己失察,险些冤杀无辜孝子,包有文提醒,此案刑部已经将案子上达了天听,失察之罪该如何定夺,应由皇上决定,县令吓死,请包有文尽量帮忙维护。
    回到垣日宫,包有文将案子呈上给煌,煌粗略的看过一遍案卷,立刻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有文吓了一跳,说佩服主子的睿智,然后询问煌案子如何判决,然后县令的失察之罪如何定夺,煌问包有文,是否有意维护县令,包有文说县令本无大错,只是因为听信一面之词而失察错判,罪不及本身,煌笑笑,包有文觉得全身发冷汗。
    煌传旨,将此案交由包有文自行审案,自己则是静候,任何判决结果都支持,包有文呆了,但不一会则是回过神,原来煌是想将县令的结局交给自己,包有文叩拜已经走远的煌,立刻赶回宛平向县令转达皇上的旨意,县令哭着跪倒感谢包有文的周全之恩。
    经过一连串的审讯,包有文的判决是张氏不守妇道与舅父近亲通姦,虽属于被谎言迷惑,但因影响甚大,所以判处了站笼示眾一天,并罚苦役一百天,至于儿子,他虽杀人但实属义愤杀人而非蓄意杀人,且事后勇于揭发家庭丑事且深有悔意,于是判处他罚拘役一百天,劳动一百天。
    至于县令,包有文最终还是请求煌的圣裁并将前案判决呈上,煌看了之后笑笑,允准了张氏与张氏之子的判决,至于县令,煌召他前来养心殿问话,说本来这事情就是有个两面,失察之说从何而来,要是硬说县令失察,那老百姓还不骂死自己,县令可能是初见天顏,于是跪下磕头,说给主子带来烦恼是应死之罪,煌放声大笑,说他实在是傻的正直,于是赏赐半个月俸禄,让他回原县衙好生办差,县令感动的语无伦次,磕头之后返回原地办差去了,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