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不想听了。”
郁雅知以为宁璇要拒绝自己,语气强硬了起来:“我现在真的有事。”
宁璇:“……”
她哪敢耽搁她的大事?
立刻就送她出了门。
至于表白什么的,对,郁雅知说的对,还是再考虑下吧。
“你父亲——”
宁璇有些担心:“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她觉得她跟着,算个外人,郁父多少会克制下怒气,或者关键时候,她也能劝一下,当个缓冲剂什么的。
郁雅知委婉拒绝了:“谢谢。我可以自己处理。”
她不想让宁璇看到自己挨训的样子。
太糗了。
也太无能了。
“晚安。宁璇。明天我怕是不能送你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哦,对了,必要时候认个错,服个软,别跟你父亲犟。”
“嗯。”
“再见。”
宁璇送她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才回了房间。
房间乍然变得空寂。
她跑到她买的东西面前,看到了抑制剂、零食、充电宝、眼药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心里一阵动容。
就在微信里说:【谢谢你送的东西。】
郁雅知没有回复。
她在开车。
大半个小时后到了郁家老宅。
老宅不平静。
客厅里传来郁父的骂声:“你可真出息了!要娶一个村姑!我真的是白养你了!”
随后响起郁嘉言弱弱的声音:“染染很好的。我就喜欢她。”
“你喜欢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才多大,就想着结婚?”
是孙美卿大声训斥的声音。
不复之前的温婉娴雅,变得愤怒、变得失控。
郁雅知就在这时进去了。
孙美卿一见她,就红了眼眶:“雅知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自问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能这么害你的弟弟?”
她哭得哀戚,言语却在煽风点火——把郁嘉言要娶村女的事,推到了郁雅知身上。
事实也如此,如果郁雅知不把人丢进大福村,那么,郁嘉言不会在那里丢了心。
郁父也是这么想,因此,看到郁雅知,怒不可遏:“跪下!”
他气得涨红了脸,眼里积聚着风暴:“看你干的好事!”
郁雅知没跪,就笔直站着,看向郁嘉言——
一段时间不见,他晒黑了好多,头发没修剪,乱糟糟的,穿着脏兮兮的t恤,灰头土脸的,像个难民。
“姐,你帮我说句话。”
郁嘉言仰着头,眼神里带着恳求:“当初你要嫁给宁璇时,我也帮你说话了。”
他现在是个为爱疯狂的男人。
早忘了跟郁雅知是竞争对手。
对他而言,只要能让他娶到心仪的女孩,哪怕放弃继承权也可以。
郁雅知目光沉沉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郁父却是被刺激了:女儿嫁了个平民,儿子要娶平民,他郁家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生出这些个不争气的子孙!他郁家的脸都要被他们丢尽了!
“你、你住嘴!”
郁父喊着管家:“老董,老董,把我戒尺拿来,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不肖子!””
管家董厚听了命令,只得去拿戒尺了。
郁嘉言看父亲要动家法,赶紧求母亲:“妈,妈,你不最疼我了吗?妈,妈,你快劝劝爸——”
孙美卿冷冷扯掉他的手,满眼失望地看着他:“嘉言,我一向宠你,当你是心肝宝贝,但你要是敢娶那女人,就别喊我妈了!”
郁嘉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就因为他想娶的女人不符合她的心意,她就不要他了?她不是最温柔、最善良、最疼他了吗?
“你、你都没见过她。”
他很委屈:他们都没见过他的染染,只因为她出身山村,就否定了她。人怎么能这样专断、偏见呢?
他不知,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他听到类似的故事,也会是相同的看法。
甚至会觉得那人愚蠢而可笑。
“哎哟!”
一戒尺狠狠敲在了他的后背。
郁嘉言痛得低叫一声:“妈,爸、姐——”
他的爱情一瞬间被全世界反对了。
他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呜呜哭着:“你们不能这样,不能的……”
郁雅知冷漠看着这场闹剧,没说一句话。
“啪!”
“啪!”
戒尺一下下敲在郁嘉言的后背。
他痛得咬牙,额头滴下汗来,也没屈服,只眼泪不争气得掉下来:“我没错,我就是喜欢她——”
哪怕她不喜欢自己。
他还是想她看到自己的真心。
所以,他一次次追求不成,就回了家,想要寻求父母的帮助,却没想到,最信任的人,迎头给他痛击。
“你们别瞧不起她!是她不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没用——”
他就不该回来。
忽然,他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郁父看了,喝了一声:“站住!你去哪里?”
郁嘉言驻足回头,眼含热泪,哽咽道:“我、我倒插门去!”
郁父:“……”
他气的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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