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修缮没几年,还有水井,带着跨院,这样的宅子在这一片可不多,算的上是大宅院了,哪怕是为了后代子孙着想呢,也没几个会随便卖了。
“那不能,听和我交接的人说,那是有人用一处带后罩房的院子和他们换的,带后罩房唉,那院子多齐整?若是放到地段可以的地方,只有比这里更值钱的,都能当成官宅,做出个内外有别来。换成我,也一定乐呵呵的换。”
老韩头交接的时候一看到这宅子和包三儿一样,心下有些不安,生怕因为他们家牵累了别人倒霉,所以问的很是清楚,听到他们没吃亏这才安了心,所以这会儿解说起来那是相当的痛快,同时也为自家三爷做了官依然有底线,心存良善而高兴。
“放心吧,三爷,听着话音,办事儿的人很妥当。”
“哦,若是这样,那就没事儿了。对了,隔壁后头那院子呢?我记得那是陈家的地方。他们家这院子平日倒是没什么人,怎么换的?”
都是隔壁邻居,虽然门不在一条街上,往来也稀松,可该知道的却都知道,这年头的邻居关系,可不是后世,一栋楼隔壁是谁三两年都分不清那种。
“隔壁老陈家这会算是沾光了,他们这院子本是准别给他家老二分家时用的,可他家老二……你知道的,几年前就病死了,他家老大又只有一个儿子,将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用得上,这些年也就是大比的时候租出去换几个修缮银子罢了。如今借着这次机会,直接换成了城外的一块地和十两银子,我听着老陈头的意思,是想添点钱,直接建成个带铺子两进宅子,喏,就是咱们家这样的。”
他家这样的?这是第二个了吧,隔壁大杂院的三伢子也说要去外城开个铺子,这老陈家也是,这么说起来,外城城墙还没建好呢,这地皮就先火上了?房地产的热度还真是不分时代,全时间段的得人心啊。也不知等着建好了,那该是个什么热闹景象。
包三儿肚子里琢磨了几句,因为没考虑当什么包租公,一个转眼就抛开了心思,继续和老韩头絮叨。
“三十两的小院换这么些倒是挺划算。”
“可不是,他家的房子上一次修缮可是十年前了。都快败落的地方能换成这样,办事儿的人挺公道的。”
包三儿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房子都接手了,那这修整的事儿怎么说?二哥来看过了没?”
“后头老崔头那边不用修整,搬进去就能住人,所以二爷的意思是,家里大眼睛他们索性这两天就搬过去,和老崔头他们一起住大院,那跨院收拾出来,给晚上来不及回去的那些女人住,这么一来也算是男女分开了,能避避嫌。”
这可以,以往租隔壁大杂院的时候只分男女分屋住那是因为隔壁本就分好几家,而且女眷不少,没什么可让人说闲话的。可若是都到后头那边去,男多女少的……这样分开更合适些。
“至于隔壁,二爷说索性等等,等着三伢子搬走了,再一起收拾,特别是后头那小院,原本大门可是在后街那边的,屋子也和咱们不一样,是坐北朝南,不推了重建,都连不到一块儿。”
这也对,不过若是推倒重建,那这格局可得再改了。不对,不对,若是只后头推到重来,那前头半旧的,后头全新的……
“那就先等等,我也正好再重新琢磨琢磨到时候怎么改建。”
两个馒头,两碗热粥下肚,包三儿的肚子有了几分饱腹感,拿起一边的手帕擦了擦嘴,看着老韩头将碗筷收拢,他站起了身,伸了伸懒腰,将睡的有些算账的骨头都撑开了,这才准备往外走。
“我去寻大哥了,老韩叔,家里的事儿你看着些。”
“放心吧,三爷。”
包三儿确实放心,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家这个宝能干着呢。
包三儿要去寻包明武问后续,包明武这会儿其实也正牵挂着包三儿呢。昨儿送人回家的时候那一屋子老老小小抹着泪的模样,他到现在都感觉有些发憷。
明明就是累狠了,困极了,睡一觉就能好的事儿,在那些老小眼里就像是天塌了一般,害的他明明亲耳听到了大夫说不要紧,走的时候都牵肠挂肚的,夜里睡觉都不安心。
“包明武,你这神魂颠倒的干嘛呢?莫不是看中了什么人?心被迷了去?”
这谁啊?不知道我家里有只母老虎啊!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回去还能有好?真是当不得人子。
“别乱说,我这是想我家老三呢,昨儿回去路上就迷瞪了,这会儿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不至于吧,二十来岁的大老爷们,累狠了而已,能有什么事儿?”
“这可不好说,他家老三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那就不是身子强健的,熬的狠了比不得咱们恢复的快。”
包明武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个搁楞。对啊,老三不是他,从小练武,身子板强健,这一个整天坐在屋子里的弱鸡一下子……要不一会儿再去看看?
“听说那些匠人除了打铁的,没几个身子骨好的,将作监里干活干的累晕过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所以我就说了,那看着不吹风不淋雨的差事未必是好事儿,那话怎么说来着?不禁什么什么寒,哪有梅花彻骨香,那什么,是这么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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