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耳尖发烫,想到她腹部的伤,她这才答应了,微蹲下腰放她下来,然后又赶紧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旁若无人,苏瑾和左甜甜陈楷杰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十分正人君子地盯着眼前的灵位。
“对了,我记得白河郎君的妻子就是姓刘,拜完堂她也就该是入他家了,那这个右边的董仲轩应该就是白河郎君,董刘氏是他妻子了。萧队说过董家可能有人幸存,那这个牌位应该都是他立的。”
左甜甜最先拿到新娘子的庚贴,印象深刻,思忖了下回道。
“说得在理。”陈楷杰点了点头。
萧暮雨和沈清秋看着灵牌前面的香炉,还有放在地上祭拜用的铜盆。
她微微松开沈清秋,弯腰在里面捻了捻,开口道:“纸灰尚有余温,有人之前来祭拜过,走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成功把我们困进去,大概率以为我们必死无疑,大仇得报这么重要的事,估计忍不住来告慰亡灵了。”沈清秋恹恹道,鼻子里哼出一抹笑。
“是那个立牌位的人来过?难道是苗安里?还是梅芊芊?”
萧暮雨没有回答,她兀自继续看着排位,后面的一排灵牌上写的是,“故显考董公讳霄之神位”,另一个是「故显妣董氏孺人之神位」。
显而易见,那个活着的人和董家关系匪浅,称白河郎君为兄,他的父母为显考,显妣,难道是董仲轩的兄弟?
想到这,萧暮雨才开口道:“苗安里和梅芊芊两个人各自促成清秋和我出门,所以值得怀疑。尤其是我身上这衣服,无论他们充当什么角色,他们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我那二娘,嫌疑比苗安里还大。”
这个证据可比这个时候让他们出来,更有力。梅芊芊之前还说过自己的衣服太素净才给她做新衣服,结果却还是给她拿来一身白,自相矛盾。
萧暮雨看完灵位,又大致看了下周围,外面破败,里面却没有厚重的灰尘和蜘蛛网,显然有人在打扫。
很快,陈楷杰把案桌上的蜡烛点燃,和苏瑾一人拿了一根,走马灯交给萧暮雨,一起四处打量着屋子里面。
昏暗的烛光一点点逼退黑暗,让眼前的一切渐渐展现在他们面前。
首先看到的是大堂中间左右摆着的椅子,空荡荡放着。有除此之外,好像堆了些破旧的麻袋干草,看起来的确是废弃了的院子。
陈楷杰率先去看了下,撕开破口子一看,都是些泥沙还有谷壳,奇奇怪怪的。
萧暮雨看了只是微皱了下眉。
沈清秋这次是很光明正大地没骨头似的靠着萧暮雨,只是鼻端嗅到烧纸钱和点香后残留的气味,又觉得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萧暮雨扭头看她,又摸了摸她的手:“还冷吗?”
沈清秋摇了摇头,揉了揉鼻子,“不是,就是觉得这里的味道好重,弄得我鼻子有些痒。”
的确是,尤其是萧暮雨嗅觉灵敏,也觉得不舒服。但是她看了眼那香炉和铜盆,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点东西,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味道?”
说罢她又嗅了嗅,浓郁的香火味,但是总觉得有点让人不适,这味道并不怎么舒服。
她又仔细闻了闻,目光也四处逡巡,最后在陈楷杰拿着蜡烛往门口走时,她突然叫住了陈楷杰,“陈楷杰,停下。”
陈楷杰刚准备迈步立刻定在原地,身体还维持着前倾的动作,眸子努力转过来看萧暮雨,一脸惊疑道:“萧队,怎么了?”
沈清秋低头闷笑,“这也太听话了,你再往后退一步。”
沈清秋一直粘着萧暮雨,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开口吩咐道。
萧暮雨无奈瞥了她一眼,“不要说太多话,休息一下。”
沈清秋不情不愿哦了一声,都可以站稳了,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萧暮雨捏了捏她的手,安抚了她一下,带着她走过去。
她拎着走马灯靠近陈楷杰,在他脚边蹲下,陈楷杰紧张道:“是有什么东西吗?”
萧暮雨摇了摇头,“没事的,你可以动了。”
陈楷杰赶紧移开身体,那厢苏瑾左甜甜也都闻讯围了下来,于是他们看着萧暮雨提灯照着地面一处巴掌大小的暗沉印记。
之前因为蜡烛光线暗淡,地面又是暗色的,这点痕迹基本是走过去也没人注意,但是现在靠近了,还是能清晰看出来。
颜色有点偏褐色,这一片痕迹旁边还有斑驳的痕迹,就像是落下来溅开了,而且中间的颜色也深浅不一。
萧暮雨伸手准备去摸,但是被沈清秋挤过来抢了先,她手指在上面蹭了下,然后微微一捻凑到鼻端一嗅。
在萧暮雨还没来得及表示时快速道:“是血,根据颜色和味道,大概就在这两天。”
“谁的血?”是这两天的,那应该不是镖师的,既然不是镖师那就只可能是……
“那些女孩子吗?”左甜甜突然想到什么,紧张道。
“那我们应该能在这里找到她们的线索,但是她们难道都……都被害了吗?”陈楷杰想到那五个人头,脸色微变有些不忍道。
“那五个女孩的人头还在那里,身体却不见了,她们的身体是在这里吗?”
苏瑾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寒而栗,但是忍耐着开始在屋里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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