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歪了。你今天看了太久的书,我只是想让你休息。”兰岑澄清道。
“这有什么区别?哪天休息前我俩没睡?”盛潇抱住了兰岑细瘦的腰,“老婆,医生让我每天都要跟你睡觉。记得,是每天哦。”
兰岑真是服了他这偷换概念的能力,“医生只是让你保持愉悦的心情。”
“我睡了你,我才心情愉悦啊。”盛潇手从他睡衣下摆伸了进去,沿着他尾椎骨一寸一寸地抚摸上去。
兰岑被撩拨得心痒痒,“我明天还要上学,只能一次。”
……
盛潇侧身在兰岑身侧躺下,意犹未尽地将兰岑揽在怀里:“老婆,我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棒了?”
“是呀是呀,你真棒。”兰岑全身差点被他弄散架了,他爬起来,靠在床头温书。
盛潇听着兰岑翻书的声音,伸手在他的小腹处画圈圈,疑惑道:“岑岑,是我刚才不够卖力吗?你怎么还有精力读书?”
兰岑强撑着精神,“明天有考试。我还没复习好。”
“你天天学校家里两头跑,在家里还得一刻不离地照顾我,耽误你学习了吧?”愧疚和自责交加,盛潇开始自我厌弃,“我非但照顾不了你,我还拖累你,让你这么累,我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盛潇眼睛看不见后,变得十分多愁善感。兰岑连忙放下书,安抚他的情绪:“没有没有,我不累,我很幸福。不要觉得自己没用,你很有用的。”
“比如说?”
兰岑窝在他怀里,一下又一下地点着他的胸口,“人形宠物。人形电热毯。人形情话机。”
盛潇笑了,“我还可以天天给你暖床。到哪能找到像我这么好看这么年轻又这么有钱的床伴?”
“全世界只有一个,被我霸占了。”兰岑哄他开心后,又哄他入睡,“快睡吧,明天还得继续备战高考。”
盛潇睡着后,兰岑泡了杯咖啡,继续看书。他在努力平衡家庭和学习之间的关系。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盛潇身上,不得不加班加点把学习补上去。
最后一科专业课考试结束后,寒假到了。
候子铭在微信群叫苦连天,为什么别的大学都早早放寒假了,他居然还要一周才结束,害得他跟女朋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子铭是不是又换对象了?”兰岑记得那会儿在醉生梦死时,候子铭身边是一位男生。
“正常操作,他换对象如换衣服。”盛潇继续说,“猴子七岁的时候,就和一个小女生躲在桌子下玩亲亲,被他爷爷发现,没收了压岁钱。他十三岁时交了第一个女朋友,结果还没三个月,就被甩了,哭了一整晚。”
兰岑咋舌,这也太早恋了。
“他每次喝醉酒都当趣事跟我们分享他恋爱的心路历程。猴子是ABO来者不拒,只要好看就去追求。十五岁时,他和他那时的男朋友在帐篷干柴烈火一点就燃,还是我去送的安全套。”盛潇扬起眉毛,“在我们那个圈,十八岁以前还没过性生活就是土包子。我不一样,我很纯情。那时追我的人海了去了,我一个都没看上。”
兰岑“哦”了一声。
盛潇对他的凉淡反应颇为不满,“岑岑,你不夸下我眼光太高,只看得上你吗?”
“我可没脸皮厚到那种程度。”兰岑挽着他的手,提醒道,“要下台阶了,小心。”
正值周末,枫泽广场十分热闹,红彤彤的灯笼映照出暖橘的光,城市的年味也渐渐浓了起来。
“猴子十七岁时,为了追求校篮球队的前锋,在腰上刺了他的名字。分手之后,我陪他去洗刺青,他哭得跟个傻逼,结果第二天他就跟那个帮他洗刺青的小哥约会了。”盛潇感慨道,“他定不下来心,也许是因为还没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幸运,初恋就是真爱。”
兰岑带着盛潇,来到了许愿池前。他从钱包拿出两个一元硬币,问盛潇:“想许愿吗?”
盛潇叹了口气:“我眼睛看不清那会儿,天天来许愿。不灵了。”
“没事,许着玩。”兰岑把一元硬币塞到盛潇手心,“许个你现在最迫切的心愿。”
“那我希望我老婆以后不要那么累了。”盛潇感谢他这两个月的付出,也愧疚于自己的无能。但即便成了兰岑的负担,盛潇也是自私地想和兰岑一辈子捆绑在一起。
兰岑默默许愿,希望盛潇的眼睛快点好起来。
两个硬币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同时落进许愿池。
假期第一天。
闹铃响起。
兰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兰岑打开床头柜的灯,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灯坏掉了吗?
这也太离奇了!
盛潇嘟囔道:“老婆,假期也要这么早起来吗?”
两人同时怔住。
这是盛潇的话,却是用兰岑的声音发出的。
两人摸了摸现在的身体,叫了起来。
卧槽!
又交换身体了!
——
身为盲人是什么体验?
周遭的一切都很可怕。但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未知。
兰岑小心翼翼地迈出右脚,试探了下,确定没有障碍物,才敢把左脚挪过去。
盛潇连忙走过去扶着兰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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